这家伙看来应该过得挺滋润的,这几条街有不下近百家的店面,一家店一个月收6两银子,那他每个月都有近千两银子的收入了。
有这样不劳而获的收入,比他们开店,辛辛苦苦的都强。
刘婉还是拿出六两银子给了刀疤脸。
刀疤脸见刘婉挺痛快的,便咧嘴笑了一下,说:
“关掌柜,别怪我没提醒你,听说这条街上还有几家做糕点的铺子,对你家铺子挺不满的,正想着怎么砸你家铺子的牌子。”
说完,刀疤脸拿着银子就走了。
刘婉万万没想到,刀疤脸竟然会给她提供这样的线索。
刘婉陷入了沉思。
刀疤脸只说那些人要砸自己的牌子,怎么砸?具体是谁想砸?
刘婉知道她家的糕点无懈可击,来买的新客户都变成了老客户,以至于她的生存点收入都下降了。
这也是刘婉想赶紧开小炒店的缘故。
新开小炒店,每天不同的菜式,就能增加生存点的收入,尽快开启高级美食家功能。
被刀疤脸点提了几句,刘婉放心不下,便去“吃南北”探查情况。
杨大牛没想到刘婉这么晚了还没走,好奇地问:
“刘大娘,你今晚又要留在镇上吗?天都快黑了。”
他知道刘婉每天往返于桃源村和谷口镇,所以担心她回去太迟,路上遇到什么不测。
“我倒是想赶紧回去,不过遇到了些事情,有件事我得和你交代一下。”
刘婉说着,把杨大牛拉到边上,交代了注意事项。
杨大牛一听是这回事,也有些慌。
这种事情防不胜防,他很气,谁敢砸“吃南北”的招牌,就是砸他的饭碗。
刘婉让他当店长,他的收入很高,而且学了一门做点心的手艺,让他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觉得走上了一条光明的路。
杨大牛不知道多珍惜现在的工作了。
他对刘婉发誓道:
“刘掌柜,我一定认认真真盯着这里的每一个环节,要是出了纰漏,你拿我是问。”
刘婉点头说:“尽人事,听天命。”
有人暗中想害你,这种感觉最难受了,因为你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出手,用什么方式出手。
杨大牛别看憨厚,但他也不是傻的。
刘婉交待完,他就开始斟酌每个细节。
他觉得像他们店里的伙计,领着这么高的薪水,大家肯家想要店好。
如果想要店里不好,那肯定是有什么不满的。
但到底有谁会对整个店不满呢?
就在杨大牛思忖间,寒鸟走过来,一脸不屑地对杨大牛道:
“哟,刘掌柜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杀个回马枪,看看你做事认不认真啊?
我看她是越来越不相信你了,亏得你还这么辛苦,每天为她做那么多事。”
杨大牛看了看眼前这个人,从他被提为店长之后,寒鸟就老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整个店都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
杨大牛忽然对寒鸟升起了警觉之心。
天色渐暗,刘婉和王孝回家的路上,小骡子欢快地撒开腿跑,跑得很快,桃源村马上就在眼前了。
自从换上了骡车,刘婉感觉自己就象装备升级似的,鸟枪换炮,在路上的时间短了,回家的路程变快了。
有钱还是要提升一下必备的交通工具。
刘婉说起刀疤脸男子的事情,王孝道:
“我打听过了,这人叫做张勇,就是个混混。
靠好勇斗狠,成了这一带地痞的老大。
但是人虽然这样,大家觉得对他都生气不起来。”
“哦,此话怎讲?”刘婉问。
“因为他是个孝子。家里有一个60多岁的老母亲,守寡把他拉扯长大。
他娘常年靠做针线活的微薄收入补贴家用,是镇上有名的绣娘,活计还是挺多的,为了干活每天都熬夜到很晚,又舍不得点太亮的油灯,结果就把眼睛给熬坏了。
说开始只是看不清东西,后面慢慢就变成瞎子。
张勇那时已经成年了,为了给他娘治这双眼睛,跑东跑西的,花了不少银钱,但还是治不好。
再后来,他娘眼睛就彻底瞎了。
张勇开始是给人当伙计的,为了治他娘的眼睛,卖光了家产。
等他娘瞎了之后,他就成了混混了,不知怎么就把一帮小痞子都收服了,从此就在街上收保护费为生。
别看他现在赚了些钱,但对他娘还是非常孝顺,买了新宅子,请了人伺候他娘,好吃好喝供着。
他还时不时打听四方名医,说要给他娘治好眼病。
还说谁能把他娘眼睛治好,让他娘能看一眼孙子的脸,他都愿意倾家荡产。”
刘婉听了,有点触动,说:
“没想到这个人外表粗犷凶狠,却还真是个孝子。”
娘俩一阵唏嘘。
骡子脚步轻快,载着他们已经到了家里。
把骡子卸好,和大花拴在一起吃草,王孝便急吼吼地要去看他养殖场里的猪牛羊。
家里现在有两个媳妇,还是挺省心的,都会争先恐后把家务干好。
刘婉回家时,谢兰花已经把饭做好了。
共享了美食技能之后,两个媳妇做饭的手艺不比刘婉差。
晚饭是白米粥,肉饼,炒了一个苦瓜,一盘瘦肉,一个油焖茄子,都是家常的下饭菜。
一家人坐定吃饭。
王敬坐在谢兰花身边,王孝和吴慧坐一起。
王怜乖乖地坐在刘婉的身边。
一家6口人一起吃饭,还是挺热闹的。
王怜问刘婉:
“娘,最近有看到四哥吗?他在那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你四哥现在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光是做功课都没时间想别的了。
现在他学的东西多,郑先生又认真,作业没完成,第2天会被打手板的。”
刘婉知道郑诚真的有一支特制的手板,打人的时候毫不含糊,这是田知福告诉她的。
刘婉虽然心疼,但一想现在舍不得让孩子吃苦,将来就要吃更多的苦,只能够忍住了。
她相信郑诚是有分寸的,惩戒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一种目的。
“哟,先生这么凶呀?”
王怜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