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以前从没走出过大周朝的疆域,第一次走到胡人治下的辖区,感觉还是挺刺激的。
不过,再有一天,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在沙漠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又热,车队因为黄沙的阻挠,走得又慢,而且,车队也开始限制用水了,说距离下一个水源地还有一百里地。
一百里地一天多一点就能走到,但是就怕路上遇到风沙灾情啥的,要不,还挺有意思的。
入夜,他们找了个沙窝下扎营。
马车围在外圈,大家在里面点篝火,升火做饭,烤肉,烧水,烤馒头。
刘婉用压缩饼干煮了一碗甜的糊糊,加了绵白糖和牛奶,又切了两个苹果。
赵英俊照例又来蹭吃。
刘婉反正有,她是有就很大方,便给赵英俊盛了一碗糊糊,又将苹果摆到他面前,让他饭后吃。
赵英俊吃什么都觉得香,可能因为路上苦。
糊糊里加牛奶,当然香,赵英俊从没喝过牛奶,顿时感觉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
“刘大娘,你家的饭店一定能赚大钱。”
赵英俊吃得唏里胡噜的,小嘴很甜地夸道。
“为啥?”刘婉一和他说话,看他可爱的小脸,心情就很好,笑嘻嘻地问。
“因为你煮的东西真的很好吃,不管是什么,能教我怎么做菜吗?我想学做菜。”赵英俊吃得嘴边都是糊糊。
“呵呵,以后等我把店开到凤凰城,你要是长大了,就可以去我店里学做饭。”
刘婉道。
“好。”赵英俊用力点点头。
第二天继续上路,刘婉和王敬依旧在马车里昏睡。
不过,今天的气氛似乎有点怪异,马车走走停停。
刘婉因为困得很,只管睡得迷迷糊糊,也懒得搭理。
但突然间,马车猛地停了下来,接着传来惊恐的声音,道:
“军爷,饶命。”
一阵凄厉的叫声之后,再无声息。但四周八方的声音继续猛地灌进耳朵里,都是厮杀声和求饶声。
“娘,这是怎么回事?”
被马车一颠,王敬也醒了。
“不晓得,好象是遇到胡人了。”
刘婉也没办法太镇定了,声音里略带着些颤抖。
有人死了,她还能这么镇定吗?
“我下车看看。”
王敬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等刘婉反应过来,他已经跳下了马车。
“别去。”
刘婉惊呼。
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马车又启动了,似乎有人在驾驭马车,肯定不是王敬,他才跳下马车,没那么快。
也不会是马车夫,马车夫刚被杀了。
刘婉一时也来不及判断驾车的人是友是第敌,她被马车甩得上下颠簸,身子在马车壁上飞来撞去的,疼得她都叫不出声了,哪还能稳定身形,去看马车夫是谁?
驾车的人似乎有意脱离这个混乱的场所,随着马车狂奔,刘婉便听到身周原本充斥的喊杀声渐渐消失了。
“娘,娘!”
刘婉不知道的是,她儿子王敬站在原地,傻呆呆地看着突然狂奔而去的马车,追也追不上,只能直跳脚。
“各位乘客,让大家受惊了,方才咱们遇到的是一小股胡人的流匪,现在已经被我们肃清了。大家不必惊慌,赶紧点数人员和财务,看有什么不对的?”
胡成林大声吆喝道。
受惊的旅客们,这才从四面八方慢慢聚了过来。
“我娘,我娘的马车被去劫走了。胡镖头,赶紧派人去追啊!”
王敬嘶喊道。
刘婉被颠得七荤八素。
等马车停下来时,她都快吐出来了。
扶着马车厢壁,刘婉喘了好一阵,才摇摇晃晃站起来,然后费力地打开车门,几乎是滚出车外的,趴在地上就吐了起来。
晕车!
严重晕车!
刘婉再也不敢说自己不会晕车了。
“哟,刘大娘,看你平时挺得瑟的呀,原来也这么不中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刘婉头上响起。
刘婉好不容易止住吐意,抬头一看对方,竟是在营地里屡次骚扰自己的胡人,不由又吐了。
看到刘婉吐,对方脸色微微一变,似乎还挺尴尬的,道:
“你吐什么?你看到我就吐了?我有这么不堪吗?”
“呕!”刘婉听到他的声音,又是一阵生理性反感,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你把马车驾回去,估计我就不吐了。”
“我呸,你想得美。趁乱好摸鱼你不懂吗?象你这样的女人,虽然生了好几个孩子,但是回到我们部落,还可以继续为我们兄弟生儿子,也不错。”
胡人一阵邪笑。
刘婉听了,有点生气自己的异能只是个美食系统,要不她真想用音波功将这个胡人轰上天。
“我呸,我一个寡妇,你还让我生孩子?你就不怕近我身,沾上了晦气?
我相公可是正值壮年暴毙的,算命先生说我命硬,克夫,让我这辈子都不要嫁人了,要不然,嫁一个,相公就死一个。”
“什么?还有这回事?”
胡人也信命,一听刘婉这么说,还真相信了。
但看到刘婉身材姣好,容貌明艳,还是挡不住色心,上前摸了她一把脸,道:
“这皮肤这么水灵光滑,中气十足,我们兄弟人多,阳气盛,不怕你命硬,就怕你招架不住。”
刘婉一听,头大。
还兄弟一起上?
胡人真是不讲武德。
“哼,阳气盛是吧?能抵得上皇上御赐的贞节牌坊之功吗?我命硬得皇帝都赐我贞节牌坊了。”刘婉使出最后的底牌,“如果男人娶了我就会死,你还也敢要吗?”
“呃,这?”
胡人楞住了。
虽然是大周人的皇上,但是天子之威,亦是不容小觑。
大周的天子也不是傻子,能赐刘婉贞节牌坊,肯定不是被刘婉蒙的。
刘婉胆再大,也不敢蒙皇上呀?
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胡人再野蛮,但也是在京城混过的人,自是知道这些道理。
眼前放着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能看不能吃,真是让人抓耳挠腮。
胡人在一路旅程中,自是知道刘婉确实是寡妇,女人也没有诅咒自己相公的道理,不是寡妇她也不敢说是。
“哼,你不能当女人,好歹也能当奴隶,算是一个劳力,抓走你卖了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