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希望那么良善、和睦的费家人,各个都能平安顺遂,而她也能觅得有缘人、携手共白头,不留一丝遗憾。
可以说费牧歌这一条命是原主给的,原主又承了费家十多年的养育之恩,那她肯定不能眼睁睁瞧着费家人一个个不得善终。
费牧歌在心里默默认真而坚定地说:“你放心,我替你护着他们,也还你一世圆满。”
她一个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的双料影后,京都医科大中医学硕士,又知道剧情大体走向,还斗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
重生后一直压在她胸口的那股郁结和烦闷,顿时消散而去,属于原主最后的执念消散了……
鼻息下传来酸辣刺鼻的气息,她睁开眼扭头看去。
不知道何时床边椅子上大咧咧地坐着个青年,那人的脸如同刀刻般棱角分明,剑眉下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眸子漆黑盛着灼人的灿阳,鼻子高挺,薄唇边溢出得意张扬的笑容,比他身后夕阳的余晖更夺人!
这样的颜值放到网红和实习生量产的现代,绝对是天花板级别的,让一向挑剔的费牧歌瞧了都晃神。
这个年代俊才标配的白衬衣和藏蓝裤子,硬生生因为他少系了两颗扣子、衣角随意掖着,被他穿出了痞气和乖张。
他正大口地往嘴里舀着酸辣面片汤。
费牧歌忍不住口水泛滥,这是原主最爱吃的,满屋子飘着刺激人感官的清香。
瞧瞧那碗里飘了一层红油、白芝麻和小香葱,面片一看就是紧实劲道又爽滑。
她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腿便本能地窜出被子冲他踹去,咬牙切齿道:“夏泽硕,烦请您做个人吧!”
夏泽硕勾着唇角笑,似是预料到般,右手提前就松开勺子,一把便握住了她的脚,而左手将碗放好。
俩人同时有些怔住,男人的手修长有力,掌心的热似是能将人的肌肤烫伤。
夏泽硕只觉得自个儿抓了一块豆腐,滑嫩软弹,忍不住大拇指还在她脚背上摩擦了下。
他内心忍不住感慨,这丫头平日瞧着汉子气十足,没想到脚这么小巧漂亮,难怪古代人独爱小脚,女子为了迎合时代审美甚至不惜裹脚。
但后天掰折的脚,哪里如同跟前这猪蹄白嫩精巧,犹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费牧歌脸一红,自己这是被人调戏了?
她眸子微闪过抹坏笑,趁着男人放松警惕的时候,脚猛地抽回,转个方向揣到人脸上!
夏泽硕脸色黑沉,捏住费牧歌的脚腕,狠狠地放下,“你要是嫌长脚碍事,直接说,小爷绝对免费帮你给扭断。”
他从小到大,脸还没被人打过呢,就被她给踹上了,真是胆肥。
费牧歌讪讪地收回脚,这不雅的行为,绝对是原主本能作祟。
她双手禁不住在胸前互相绕圈圈,“谁让你明知道我不能吃饭,还跑到我跟前嘚瑟,害得我的脚都看不过去往你身上招呼了。”
夏泽硕冷笑声,继续端着碗慢悠悠地吃着,“你往肚子里塞药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这么长久?
要不是你被及时送医,这会儿我得跑到你坟头上吃饭,将你馋得掀棺材!”
费牧歌那叫一个气,“你这是来看病人的态度吗?我还没死呢,你就一口一个坟头和棺材的。”
夏泽硕挑眉,“我这是帮你回忆生活的美好。
平时你在外面疯跑,你爸妈和你哥哥们整天见不着你人影,咋家里多了一双筷子,你反倒是在意起来了?
要死要活可不是你的性子。
你才多大年纪,今年夏天才高中毕业,美好的人生在后面呢!”
费牧歌抿着唇瓣。
原主是去厨房倒水的时候,听到家里保姆跟费盼夏说话,受到了启发,以为吞药能够吸引家里人关注,却不知道自己丢了小命招了她这个异世孤魂!
小姑娘安静的时候,像极了平日里凶巴巴的小狗在打盹,乖巧得紧,也有了些漂亮的样子。
“行了,我吃饱喝足了,”他放下碗筷擦了嘴,开始咔嚓咔嚓啃起苹果来:“我跟高驰他们约好了打篮球,等费阿姨打水回来,我就走。”
屋子里属于苹果的清甜,勾得费牧歌脸色更加不好看,哼着扭头不看他。
这位是原主的爷爷给她定的娃娃亲,也是费盼夏做了一个梦起来后,心心念念要抢夺过去的未婚夫。
原主跟夏泽硕相差两岁,算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不过他们一向不对付,哪次见了面不冷嘲热讽般,那天保管太阳从西边冒出来的。
好像年后他被喊回京都,便杀青下线,没了戏份。
突然夏泽硕从另一边将脸怼上来,笑得贱兮兮道:“你要是不舍得小爷我,那我也不是不能推了……”
俩人离得也不算太近,有二十公分呢,但是在外人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夏哥哥、牧歌,你们在做什么?”费盼夏拿着洗好的饭盒,面色苍白声音发颤地质问道。
夏泽硕脸上的笑容一收,恢复到冷冽,两手抄裤子口袋,站直了身子转身,抬起眼皮懒散又有三分不耐烦地看向门口。
费盼夏泪眼汪汪,像是抓奸般,满是伤心道:“牧歌,我来到费家,什么都不敢跟你抢,也没想过抢什么。
哪怕夏哥哥是爷爷给我定的未婚夫,可是你们也不能在我跟前亲亲我我,戳我的心,将我当成死人吧?”
费牧歌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便宜姐姐,这个世界欠她一个小金人呐,瞧瞧这表情,听听这茶言茶语,真的是剧中坚强、杀伐果断的女主吗?
妥妥一朵黑心莲,难怪原主那个小可怜应付不来!
倒是夏泽硕脸一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你去外面喊一嗓子,绝对要被拉出去批的。
费牧歌是小爷罩着的好兄弟,收起你那些弯弯绕绕,小心小爷扒你一层皮!”
费牧歌忍不住噗嗤笑了下,拽了下夏泽硕的衣角,学着费盼夏的调调:“夏哥哥,你好坏啊,要扒人家一层皮,人家好怕怕……”
夏泽硕先绷不住,扭身瞪着她,抽回衣服,笑着咬牙:“废妹妹,你夏哥哥给你找场子呢!
你往日对我们的嚣张、彪悍去哪里了?被一个什么阿猫阿狗,给欺负的想不开?
这会儿还被人指着鼻子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