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若麻利地王百川身上的绳索解开了。
王百川拿出胸前的那枚护身符,护身符中间的符文早已变成了暗黑色,一见光化作一捧灰,随风飘散了。
“这……”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残余的黑灰。
王若若把他扶起来:“护身符替你挡了灾,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下次我遇到那人再给你求一枚。”
王百川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想起刚才王若若和张三麻子的对话,他紧张地问道:“若若,你刚才说道都是真的吗?张三麻子他真的快死了?”
“呃……”王若若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应该是真的。我上午遇到的那个算命先生夸我天赋异禀,很有玄学的天赋,非要传我一些相面之术。”
“我刚才也是活学活用。这是第一次尝试,我也不知道准不准。”
“哥,你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
王百川眉头紧皱,疑惑地挠挠头,他好像记得自己就离开了一小会儿而已。
这么会儿功夫,那人不仅替他算了卦,还算的这么准,还教王若若学会了面相之术,这到底是什么奇人啊?
要是张三麻子真的被王若若给说中了的话,那她遇到那人没准是个神仙!不然怎么会跑遍了这么多条街,都找不到人影呢!
想到这里,王百川心头疑惑全都解开了,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他憨厚一笑:“哥怎么会怪你呢?今天要不是你,我们还没法脱身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若若是个有后福的!”
“饿了吧?走,哥请你吃馄饨!”
他们二人穿过长长的巷子,来到位于巷尾的馄饨铺子。
因为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所以摊子前没有什么人。
趁着煮馄饨的空档,他们和店主攀谈了几句。
王百川真是饿极了,一连吃了三碗才吃饱。
他们正准备付钱离开的时候,从墙角边冷不丁地窜出来一个陌生人凑到王若若面前,看了一眼之后两眼放光,兴奋地惊呼起来:“找到了,找到了!刚才给张三麻子看相的姑娘在这里呢!”
王百川赶紧抽出短刀护在王若若面前,张三麻子老命不保了,竟然还敢派人来的,还真是贼心不死!
从巷子那头呼拉拉地跑出来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他们争先恐后地冲到王若若面前。
王百川一时间急得不行,大喊道:“你们想干什么?张三麻子,你给我出来!我刚才已经报官了,你们要是敢当街强抢民女,就等着坐牢吧!”
“张三麻子?他半个时辰前已经死了!死得可惨了,全身发黑!”旁边有人回答道。
“什么?这么快就死了?”王百川不敢置信。
“对呀!被他的手下抬回去之后,寻了两位大夫看了,药都还没煎好,人就没了。”
“这位姑娘可真是神算啊!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张三麻子阳寿已尽!我们来找姑娘也不是为别的,就想请姑娘帮我们看看我们这阵子的赌运如何。”
王百川眉头紧蹙,这些人全是赌徒,性情冲动,一言不合就可能令自己和陷王若若入危机之中。
“不行,我妹妹今天才刚学了些皮毛,根本就不会看相,更不会帮人算赌运,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吧!”
王若若抬眸看着他们,这些人全都深陷赌博的泥潭中不可自拔,妄想着一夜暴富。
她今天已经小露了一手,还这么快就被应验了,凭着王百川的三言两语想要全身而退的话,恐怕不容易。
果然,王百川话音刚落,那群人就开始起哄。
“不就是怕我们不给钱吗?只要你妹妹给我们算的准,我们保证一个子都不会少!”
“就是,我们诚心而来,你们不要不识抬举!”
王若若站起身,脸上带着惶恐的神色:“不是我不给各位看相,实在是我才疏学浅。刚才给张三麻子看相之所以看的那么准,是因为我师父今天只教了我怎么看将死之人的面相。”
“我刚才大致扫了一遍各位的面相,貌似……”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深怕王若若小手一指把目光定位到自己身上。
“貌似各位都不符合那面相。至于气运嘛,我实在是不会看。我师父说他两日后会在洛水河边的拱桥上摆摊,各位要是有兴趣,可以找他帮你们看一看。”王若若眼底闪着促狭的光。
对面的那群人早已议论开来:“这小姑娘刚学了一天就看人看的这么准,那她师父岂不是更神?我到时候一定要去找他看看!”
“对,我也要去!等天一黑,我就去那边守着!”
王若若:“哦对了,我师父他身高不足六尺,穿一身灰白色的破布衫,留着八字须,很好找的。”
听了她的描述,有人回想起上次确实在洛水河上的拱桥上见过一个这样的人,所以他们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好吧,既然你不会看就算了,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一个小姑娘。走了,走了,过两天去洛水河碰碰运气。”
不一会儿,他们陆陆续续地全都走了。
待他们全都散了,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王若若的注意。
罗子枫穿着一身大红色锦袍站在墙角的阴暗处,见她发现了自己,便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王若若淡淡地扫了一眼,见他身上的煞气已除,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
王若若想假装不认识他,无奈他就挡在自己面前,不肯挪步。
察觉到王家兄妹俩不善的目光,罗子枫邪魅一笑:“我今天一直守在那座拱桥上,你说的那位高人今天并出现,你在撒谎。”
“我对银都不太熟,或许是我记错了位置也未可知。但是那位师父说他过两天会来拱桥摆摊,这确是事实。”王若若镇定地回道。
“那正好,我前几日受他恩惠,躲过了一劫。本少爷想好好的答谢他,我大后天晚上也去桥上碰碰运气。”
王若若冷冰冰地回应道:“那是你和我师父之间的事,无须说与我听,告辞!”
王百川警惕地看着这个穿的跟花公鸡一样的富家公子,见王若若不想继续与他攀谈,就护着她赶紧离开了。
回到家之后,王百川把今天在银都发生的事和孙秋兰说了一遍,把孙秋兰的脸都吓白了。
她揽着王若若的肩膀,紧张地问道:“若若你没事吧?老天爷啊!我的闺女怎么就被这个杂种给盯上了呢?”
“娘,我没事,一根头发都没掉。张三麻子已经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呸!该砍脑壳的!死了活该!老娘诅咒他下辈子投胎畜生道!”
孙秋兰骂完了张三麻子,又把刘桂香给骂了一通,这才解气。
王若若院门给拴上了,把孙秋兰拉到屋里:“娘,喝口水润润嗓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哥哥这次进城挣了十两银子!”
孙秋兰看着眼前银锭子,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真是银锭子啊?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把房门给拴上了:“你爹一会儿就回来了,这钱千万不能让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