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百川不放心王若若和王大壮出去,说要和他们一起去,毕竟王大壮这人心术不正,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动了什么歪心思。
王若若把他拉到一旁嘀咕了几句,王百川这才勉强答应了。
王大壮深怕孙秋兰一会找来了,那个女人不好糊弄,所以他催促着王若若赶紧出发。
王若若临走前故意问道:“不知婶子这会儿在哪儿,我们该到哪里去找呢?你说个大致的地址,我哥哥回去也好和我娘交差。”
“她娘家就在银都城,父母在街上做点小本生意,是卖烧饼的,很好找的。”王大壮随口给花娘编了个身份。
王若若和王大壮坐上牛车往银都城去了。
牛车没走多大会儿,就到了银都城。
王大壮还来不及惊讶今天牛车怎么走的这么快,一转身发现王若若不见了。
他慌忙下车四处寻找,平常城门口挺热闹的,而今却一个人也没有,不远处被薄雾笼罩,影影绰绰地感觉有人朝着过来了。
等他走近了一看,果真是王若若,他责怪了几句,让她跟紧了,别再走丢了。
王若若出奇地乖巧,低声下气地跟王大壮认了个错,跟在王大柱身后进了银都城。
王大壮领着王若若熟门熟路地来到了翠香楼,刚巧上午老鸨不在。
管事的大叔见王大壮带了个这么水灵的姑娘过来,笑的合不拢嘴,忙不迭地就把价格谈好了。
事情顺利的超乎了王大壮的想象,一想到八十两银子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到手了,他不免有点得意起来。
王若若还傻不愣登地站在那里,怯怯地低着头。
他向王若若撒了个谎,然后拿着票据,哼着小曲准备去账房把票据换成银子。
不料,他前脚刚踏出门,一记耳光迎面而来重重地扇在他的脸上。
“王大壮,你竟然又把老娘卖到了翠香楼!”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王大壮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站在面前的不是别人,是早上丢下他逃走的花娘。
她身后站着的正是刚刚买走王若若的管事。
此刻花娘气的七窍生烟,就在刚才,她被王大壮这个王八羔子以八两银子的价格又卖回了翠香楼!
“王若若呢?你们把她弄哪儿去了?”王大壮疑惑地问道。
管事不耐烦地说道:“什么王若若,我们没见着!你刚才领来的就只有花娘一个。钱已经给你了,卖身契也签了,你别想反悔!”
“我说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前天刚花十两银子把人赎走,今天又为了八两银子把人卖进来,你是嫌钱扎手,还是咋地?”
“八两银子?不是八十两吗?”
“八十两?你没睡醒吧?”管事的男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大壮,指着花娘说道:“她,姿色平平,还被不知道多少个男人睡过了,还能值八十两?”
“你弄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来,说不定我能给你八十两。”
王大壮赶紧把票据拿出来看,果然写的是八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想起刘桂香曾经说过王若若会些小把戏,一定是她在中间捣鬼!
管事的见今天情况有些诡异,原本是要让王大壮去账房凭着票据拿银子的,他怕事情有变,直接当面就把八两银子给他了,把票据拿了回来,然后把叫人把他赶出去。
花娘一见王大壮要离开,猛地上前一把把银子从他手里夺过来:“这钱是我的!你休想拿走!”
“把银子给我!”王大壮阴鸷地看着她,怒喝道。
他被王若若那个小丫头片子耍就够倒霉的了,还被这个臭/婊/子把银子抢走了!
花娘死活不把银子给他,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管事的唯恐他们继续打下去,把花娘的脸给抓花了。他一挥手,翠香楼的那些打手们上前把王大壮胖揍了一顿,银子自然还是落在花娘手里了。
王大壮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慢吞吞地往回走,一路上,他越想越气,没想到他竟然遭了王若若那黄毛丫头的道了!
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天空忽然暗了下来。
他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一只黑色的巨鸟朝着他所在的位置俯冲下来,那鸟的翅膀遮天蔽日,发出瘆人的怪叫声。
这时从鸟嘴里掉出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颗被啄的血肉模糊的人头!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一抬头,只见那鸟朝他飞扑而来,锐利的鸟喙眼看着就要碰到他的头了,他吓得拔腿就跑,那巨鸟紧随其后,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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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王若若正背着背篓在山头上给小猪仔打猪草。
孙秋兰今天上午去牛翠花家买回来了两只粉嫩嫩的小猪仔,王百川在家里忙着给小猪砌猪圈。
后山上种的那一块番薯上次收起来之后,都分给村民了,现在刚种下的一茬还没长开,藤蔓才刚开始爬,不够小猪吃。
所以她又到旁边的猪草茂盛的地方,打算再打一些回去。
早上回来之后,她简单地和孙秋兰说了一下王大壮的事。他们原先对王东那点同情心,因为这件事又被消磨光了,粮食也拿回来了。
听说王东住到王若若先前住的那个四面透风的茅草屋去了,至于天天吃什么,他们也懒得去问。
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他非要这么冥顽不灵,那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猎户张年生的媳妇也在山上打猪草,见王若若的背篓里放着许多鲜翠欲滴的番薯梗,只觉得用番薯梗喂猪也太可惜了。
上次她炒过了一次番薯梗,青脆爽口,确实比野菜好吃多了。
“若丫头,我想用我的猪草和你换一些番薯叶,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王若若爽快地答应了,反正是给小猪仔吃的,换一换也无所谓。
张年生的媳妇背着一筐子番薯梗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王若若抬头见日头已经渐近中午了,擦擦额头上的汗,背着背篓往回走。
硕大的背篓看起来比她这个人还要大,这副瘦弱的身板貌似都快被这个背篓给压弯了。
她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因为和她同岁的孩子打猪草之后都是保持着这个动作背回家的,她不能表现的太另类了。
其实这背篓对于她来说像鸿毛一样轻,用一只手指都能拎起来。
走了一段路,快到家的时候,背上的负重感突然消失了,地上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王若若往后一看,只见周富阳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吃力地把背篓接了过去。
这阵子没见,他消瘦了许多,想来是和家里人置气了。
他自小没做过什么体力活,这背篓对他来说相当的沉。
王若若把背篓接过来放在地上,挑眉看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周富阳看着她欲言又止,眼中不复往日的光彩,过了片刻,才忐忑地开口:“我……我有件事想问问你,听说你在去打猪草,所以我就过来找你了。”
“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我听着呢!在你说之前,我想提醒你,我的命格特殊,我们八字不合。你要是想娶我的话,你以后的气运会非常的差,科举及第是别想了。”
周富阳的眼神暗淡了片刻,不死心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的命格是我师父亲自算的,不会有错。”
听到她这么肯定的回到,周富阳犹豫了,他显然也听说了这两个月桃源村发生的事。
王若若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都能这么厉害,她师父的本事更不用说了。
周富阳的内心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落寞地离开了……
不远处,萧睿宸原本紧绷的神色终于舒缓下来,不知为何心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霍关则看得义愤填膺,这是他们的少主夫人,岂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肖想的?
不行,他得给少主点拨点拨,不能老是处于被动的暗恋状态。
到了傍晚时分,王大壮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地跑回来了,嘴里一直说着胡话,像个疯子一样。
刘桂香一看吓坏了,问他什么,他也答不上来,由此她断定是王东那房子有问题,连夜把王大壮的东西又搬了回来,打算明天带他去找她的那位大师看看。
王若若知道王大壮回来了,刘桂香明天一定会带着他去见那人驱邪。
她把手心摊开,一张幻象符凭空自燃了,最后变成了灰烬扔在,消灭了最后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