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你们家来客人了?”萧睿宸坐着轮椅进来了,清冷的目光朝刘桂香和王大壮那边扫了一眼。
刘桂香见萧睿宸衣着不俗,容貌俊朗,料想便是传说中和王若若定下娃娃亲的那个对象。
听说这个男人和知府家的公子有些交情,家产颇丰,王若若还真是好命,虽然这人腿脚不灵便,但是人家家境好啊!
王若若走到萧睿宸身边,轻笑道:“哪是什么客人,是两个癞皮狗。我说了我爹娘不在,他们非要赖在这里不走。”
先前说他们的讨饭的,现在又说他们是癞皮狗!
刘桂香气急了,撸起袖子冲上来:“小贱货,如此不尊长辈,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
萧睿宸眼底暗芒闪过,飞快地扭动轮椅上的机关,几道冷箭闪着寒芒朝刘桂香和王大壮射过来。
“啊!救命啊!”
刘桂香吓白了脸,她扭动笨拙的身体灵巧地后退了几步,躲过了致命的那一箭,另一枚箭刺破了她的鞋尖,牢牢地扎在地上。
“你……你们竟敢杀人?”王大壮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早已吓得心肝乱颤,话都说不利索了。
王若若眉头一挑,阴笑着说道:“杀人?哪有啊?我睿宸哥哥正在练箭呢!你们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误闯进来,就算被射死了,也活该!”
“你!这可是你祖母,我是你叔叔!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我就说了,你们能把我怎么办?”王若若两手一摊,立在萧睿宸身旁:“忘了告诉你们,我的未婚夫脾气不太好,你们要是想住在这里,得做好心理准备。”
“随便冒出个淬毒的刀啊剑啊什么的都是常事,我们都习惯了。”
刘桂香和王大壮对视一眼,先前嚣张的气势消失了大半,要是以后他们真住在这里了,这男人天天过来刀啊剑的来一通,他们还真是受不住啊!
王若若眼底闪动着狡黠的光:“我知道你们来是为了钱,这些钱给你们,以后不许再来了。”
说完,她抛过来一个钱袋子,王大壮赶紧接住了,顺手掂了掂还真不少呢!
刘桂香和王大壮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王秋月说得对,王若若真的赚了不少钱。
他们今天都还没开始闹,她就给了这么多钱,这些日子想必是赚了不少!
以后没事就多来转一转,哭一哭,银子自然源源不绝!
萧睿宸不解地看着王若若:“你不把他们教训一顿就算了,竟然还给他们钱?难道你忘了他们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了吗?”
“我没忘,对付这种人教训一顿是没有用的,反而会落下话柄,遭人诟病。”
“我故意给他们钱把他们支开,是要去王家老宅找个东西。”王若若神色凝重起来:“找到了那个东西,或许我们家可以永远地摆脱他们。”
“先前我的灵力不够,感应不到那东西埋在哪儿,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不出王若若所料,刘桂香和王大壮一拿到钱就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去银都城的牛车。
王若若带着易容后的萧睿宸来到王家老宅,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
土胚院墙已经坍塌了半边,院子里乱糟糟的,破坛子破罐子堆在墙角,盛满了暗绿色的污水。
正屋前,被风雨侵蚀的斑驳的木门半敞着,他们走的急,连房门都没有锁。
整间宅子弥漫着压抑的气息,王若若拿出罗盘测算了一下方位,快步朝后院走去。
后院杂草丛生,到处是瓦砾碎片,像是许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若若,你是发现了什么吗?”萧睿宸站在王若若身边用剑给她开道。
“嗯,谜底马上就要揭开了,被借用命格的人的魂魄不能去阴司报道,只能永生永世被困在阵法。我刚才已经测算出阵法所在的位置了。”
所幸,王家老宅的后院并不大,王若若很快就找到了阵法所在的位置。
眼前的小土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要是王若若不说,萧睿宸怎么都猜不到这里还埋着一具被残忍分尸的白骨。
王若若:“这个阵法是刘桂香背后的那个人设下的,只要有人动这阵法,那人就会察觉。”
“幸亏我最近修为恢复了不少,不然还没办法悄无声息地破解它。”
萧睿宸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昨天暗影卫来向我汇报,说银都城的那个白事铺子的背后的掌柜名叫吴昊之。”
“他今天上午把铺子盘出去了,一把铺子盘出去了,就赶紧坐车去了京都,看样子是不打算回来了。”
“去京都了?”那人走了,刘桂香的靠山没了,她的心稍微可以放松些了。
王若若催动灵力,把手掌覆在眼前,地下三尺深的地方,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埋着八个红漆木箱子,被借命格的那个人的尸首被分成了八块分别装在这里面。
她从身上拿出一张黄表纸,取出一支笔来沾上朱砂,快速地画了一个萧睿宸从来没有见过的符箓。
符箓在小土堆上方被点燃,隐隐地有一股黑气从地底溢出。
黑气越来越浓,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出现在王若若面前,王若若惊愕地发现这个女人的眉眼和五官竟然和自己十分相像,不知为何,她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你是谁?”她忍不住问道。
萧睿宸见王若若和空气对话,便知她又开了天眼了。他默默在站在旁边守护着,警惕地注视周围的动静。
那个女人见了王若若也吃了一惊,她惊恐地朝四周看了一眼,赶紧催促道:“小姑娘,是你放我出来的?你赶紧走吧!”
“要是刘桂香和那个人回来见到你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王若若:“你无须惊慌,就算他们来了,我也不怕。时间有限,一炷香之后,你的魂魄就会消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对我很重要。”
那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听到自己的魂魄一炷香之后会消散,反而有一种解脱的喜悦:“我叫孟新月,不是银都府的人。三十年前我的家乡遭遇了水灾,我和家人走散了,逃难到了桃源村,一路乞讨到了王家门口。”
“那时候刘桂香病重,我就被王福柏留下来,一边照顾他的妻子,一边帮忙干点农活,换口吃的。”
王若若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插话道:“后来,你就有了王福柏的孩子?”
“你……你怎么知道?”孟新月惊愕了片刻,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问道:“难道你也是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