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瓜一见到来人,忙迫不及待地迎上去了:“袁大师,您可算来了!您要再不来,我姐姐就要被人害死了!”
冒牌袁子虚端着架子,眯了眯他的绿豆眼,轻咳一声说道:“那边的事刚忙完就赶过来了,一刻都不敢停歇。做我们这一行的,最是讲究诚信,我既然应了你,无论如何我都会过来看看的。”
王百川蹙眉看着眼前之人,这哪是袁子虚啊?眼睛小得跟王八绿豆似的,贼眉鼠眼的。
之前去他们家的袁子虚明明不是长这样!
他挪着步子走到王若若身边,压低声音首说道:“若若,这人怕是冒牌货吧?你先前带回家的师父明明不是他。”
王若若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王百川见她如此淡定,忍不住替她着急起来:“那我们别和程三瓜赌了,他弄个假袁子虚来,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你太不公平了!”
“先别急,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要是我们就这么走了,孙程氏今天必死无疑。”
“啊?那可怎么办?这个孙程氏是讨厌了点,可是要我们见死不救好像又有点说不过去。”王百川拧着眉,忧心忡忡地说道。
程三瓜把和王若若刚才立下的赌约和那个冒牌袁子虚说了一遍,那个冒牌货顺着程三瓜指的方向朝这边看了一眼,眼里的轻蔑和傲慢毫不掩饰。
他轻捻胡须,慢悠悠地开口道:“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小小年纪不学好,到处招摇撞骗,也不知你父母平常是怎么教育你的。我看你年纪尚幼,就不为难你。你向程三瓜好好道个歉,认个错,兴许他就不和你计较了。”
见王若若半天不说话,孙永昌急了。眼下袁子虚来了,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至于王若若留不留下来都无所谓了。
他怕王若若留在这里继续纠缠下去,袁子虚一生气拂袖离开了,那孙程氏真的性命不保了。
“若若表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掺和进来。我知道姑娘家脸皮薄,我替你向舅舅道歉,你先走吧!”
闻言,孙秋兰当即大怒起来,孙永昌简直不是个东西!有求于人的时候,卑躬屈膝,转眼间就换了副嘴脸。
这样的小人,读书能读成器才怪!
王若若挑眉看着端着一脸愧疚的孙永昌:“是我自愿和程三瓜定下的赌约,与你何干?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想替我道歉,你还不够格!我爹娘和兄长都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替我做主?”
孙永昌被怼的面红耳赤,讪讪地闭了嘴。
“小丫头,你爹娘不教你做人,我来教教你!” 那个冒牌袁子虚一个箭步冲到王若若面前,扬起手来正准备动手,没想到王若若滑得像泥鳅一样,单脚点地踩着他的头一跃而起。
她素手一伸,探手把藏在镜子后年的符箓取了出来。
冒牌袁子虚见王若若是身手如此了得,心里暗暗吃惊。
那群白云寺的和尚们也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安然落地的王若若:“这小丫头的身手可真好!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还有这么厉害的姑娘。”
王若若抬手扬了扬手里早已发黄的符箓,嘴角噙着笑,戏谑地看着那个冒牌袁子虚说道:“孙家人中邪的症结就在这张符箓上。不知袁大师以为如何?”
那个冒牌货心里一慌,他压根不知道门上挂着镜子后面还藏着这种玄机。
今天他随着白云寺的高僧出来做法事,原本就是来想浑水摸鱼的,哪里有什么真本事?
尽管他不懂这些,但是他面上仍然淡定,王若若手上的符箓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肯定不是她刚才放进去的。
“对,就是这个东西在害人。”
程三瓜一听,脸上的笑容登时消失了,怎么可能?王若若怎么可能蒙对?
“大师,您要不要再仔细瞧瞧?这可事关舍妹一家人的性命,马虎不得。”
那个冒牌货见他敢质疑自己的话,顿时沉下脸来,怒斥起来:“我们修道之人目力极佳,这么点距离会看不清楚?”
“那个小丫头手里的符箓就是害死你那个小外甥的罪魁祸首,你快快拿去烧了吧!你要是再磨蹭下去,你姐姐的命就真的没了!”
程三瓜被唬住了,他赶紧跑到王若若面前,准备把那张符箓接过来。
王若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当真要拿?你要碰它一下,说不定你也会被魔障缠身。”
程三瓜被吓住了,赶紧缩回手去。
王若若把符箓递到那个冒牌袁子虚面前,郑重地说道:“袁大师,这个东西就交给您了。小女子才疏学浅,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破解上面的诅咒。”
“您名声在外,想必这点卑劣的小手段,对您来说应该不难解。”
那个冒牌袁子虚心虚了,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认怂啊!
早上他起了一卦,说今日不宜出行,他当时就打定主意不下山的。
都怪这群假秃驴用金钱来诱惑他,不然他说什么都不会出门的。
王若若故作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袁大师,你为什么不接呢?我一个小丫头都敢拿,你为什么不敢?难道说,你是假冒的?”
“放肆!小丫头休得无礼!”粗狂的声音响起,一个长得黝黑魁梧的胖和尚走了出来,挡在王若若和袁子虚之间。
“袁大师是我们山门的贵客,你让他接,他就接,那多没面子?你以为你是谁?”
“谁知道这张符箓到底是什么东西,万一你耍什么花招怎么办?依我看,这孙家的邪门事多半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在背后捣鬼!”
程三瓜蹦出来,叫骂道:“我就说这个丫头邪门吧?他们还不信!一定是孙秋兰记恨着我妹妹当年做的那些蠢事,所以就让她家闺女来害我我妹妹一家!简直太狠毒了!”
“哼,一会我们一起念经施法,任凭她手里的符箓再厉害也终究化为乌有,以后再也不能害人了!”黑胖和尚说的声色俱厉。
他那双阴鸷的眼睛像淬了毒一样死死地盯着王若若,仿佛想看穿她的灵魂:“白云寺一向以匡扶正义为己任,我们随后会带着这个小丫头回白云寺,为她诵经七七四十九天,除去她一身恶念。”
“不行!谁都不准动我妹妹!”王百川刷地从身后抽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黑胖和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