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秋兰和王东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这群和尚简直太胆大妄为了,青天白日的,寻了由头就想来抢人!
眼见着那群和尚把王若若和王百川团团围住了,他们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两根胳膊粗的木棍,用尽力气朝他们打过来。
孙秋兰边打边骂:“一群假仁假义的假和尚!还有一个狗屁不会的假道士!我闺女是袁子虚的亲传弟子,你们怕我闺女揭穿你们的把戏就想把我闺女掳走。你们的心才毒!披着伪善的皮,做着丧尽天良的事。”
黑胖和尚的脸色很难看,他们今天算是碰到硬茬了,他就说这丫头的本事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袁子虚的徒弟。
程三瓜的脸色很精彩,一会红一会白,长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王若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真是袁子虚的徒弟?你如何证明?”
“我来给我师妹证明!”萧睿宸化妆成章益阳的模样凭空出现在大家面前,一袭月牙白的衣衫不染一尘,一头墨发规规矩矩地全部盘起来,手中拿着一柄长尾拂尘。
别说,他这个样子还真的得道的世外高人,尤其是那双深邃莫测的眼神扫过来,唬得那群白云寺的和尚一愣一愣的。
先前叫唤的最厉害的黑胖和尚这下子也不说话了,萧睿宸身上自带一股凌厉的气势,配合着这身飘飘欲仙的装扮,让人不敢胡乱造次。
黑胖和尚是听说过那袁子虚收了两位徒弟,这个大弟子是他的亲传弟子,平常都带着身边的。
糟了,既然他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代表袁子虚也在附近?
为今之计,走为上策,还是赶紧溜吧!
萧睿宸见他们想溜,伸手一抓,把黑胖和尚外面的土黄色和尚服给抓破了,露出里面的花色中衣来。
“啊!原来他们是假和尚!”众人惊呼出声。
有人一拍脑门,呼喊起来:“我说他怎么这么眼熟,他是土匪,前些年被官府围剿落网之鱼。。这些和尚肯定都是土匪假扮的。”
另一边,王若若和王百川一起出手,把剩下的那群假和尚打得落花流水,冒牌袁子虚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想溜,可惜他腿脚太慢。
程三瓜被眼前的变故给弄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这他娘的给他找的都是什么大师?都是一群骗子!
而他的那个朋友刚才见形势不对,早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那个冒牌的袁子虚很没骨气地跪在王若若面前,磕头求饶:“小姑奶奶,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小人也被逼无奈。他们见我长得和袁子虚有几分相像就逼着我坑蒙拐骗,我要是不从,他们会打死我的!”
“我们这一行的名声就是被你这样的人给败坏的!”王若若居高临下地看看匍匐在她脚下,前一秒还趾高气昂的假袁子虚。
“你的贪念太重,就算我今日饶了你,天道也不会放过你。不出五日,劫罚将至,到时候你会双目失明,余生都生活在黑暗里。”
假袁子虚一听,心里害怕极了,他要真瞎了,那可怎么办?
他怯怯地抬起头来,哀求起来:“我虽然贪财,可是我从来没有害过人命啊!不知小仙姑可有解救之法?求求你,救救我吧!”
“我又不是天道的闺女,我怎么救你?你自求多福吧!”王若若甩开衣袖,不再理会眼前这个哭的鼻涕眼泪一把糟的小老头。
那个假袁子虚见王若若不肯救他,又把目光瞄准了萧睿宸,结果被萧睿宸一记眼神杀给瞪回去,灰溜溜地离开了。
至于那群假和尚,被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卫给带走了,听说这群侍卫是安国公的护卫,有传言说安国公一直在暗中追查这群土匪的下落,那些围观的村民纷纷交口称赞了。
这下子土匪全被抓住了,以后再也不能作恶了!
程三瓜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妹妹还在坟前吃土了,这要再吃下去,肯定会出人命的啊!
他弓着腰站在王若若面前哀求道:“诶呀,王家小仙姑,求求你救救你舅母吧!求你赶紧把那个诅咒解开吧!要是迟了,真是要出人命的啊!”
王若若睨了他一眼,弹了弹指间的灰:“刚才我已经解开了,你们赶紧上山把她接回来吧!这会她应该吃多了泥土,疼晕了过去了。”
程三瓜和孙永昌不敢耽搁,赶紧推着板车上山去了,临走前反复交代孙家的大儿媳槐花把王若若他们留在家里好好招待,一定要等他们回来。
王若若知道他们的用意,她也不急着走,她还想弄清楚这个符箓到底哪儿来的呢。
这个符箓和她在银都城的那间神秘的白事铺子里发现的符箓画法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些符箓应该都是出自吴昊之的手笔。
其实她刚才在符箓的皱褶里还发现了一点点毒粉末,而那种毒正萧睿原先所中的蚀骨毒。
萧睿宸童年时期在银都府生活几年,想必就在那几年被人暗中下了毒。
这种毒极其阴寒,稍有不慎,炼制者就会被反噬,吴昊之可能也受到了反噬,所以事成之后,他还一直潜伏在银都疗伤。
围观的村民也不肯散去,他们想看看孙程氏到底怎么样了。
不一会儿,板车回来了。
孙程氏满身是泥,身上脸上,嘴巴里,鼻子里全都是泥土。
孙永和飞奔着去村子里找大夫去了,孙大和程三瓜把孙程氏抬到院子里门板上放着。
孙程氏痛苦地直哼哼,诶呦诶呦地交叫唤个不停,孙永昌赶紧打了盆水先帮他娘把嘴里的泥土清理了一下。
过了片刻,赤脚大夫来了,给孙程氏开了几副催吐的药。
孙程氏喝了药,一连吐了好多泥土出来,满嘴的泥沙,难受的眼泪直流。
一连吐了好几遍,精神才渐渐好一些。
经此一事,原先跋扈的劲儿收敛了许多,她听说是王若若救了她 ,登时老脸一红,惭愧不已。
她耷拉着脑袋,怏怏地开口:“秋兰,若若,先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我该死,我鬼迷心窍……”
“你们还不计前嫌救了我,救了我们一家人,真让我无地自容。”
孙程氏一向强势惯了,像今天这样说软话,生平还是头一遭。
孙秋兰实在不适应这样的场面,说话有些僵硬:“那个,你知错就行了。你对我不仁,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最主要的是,我闺女不想让更多无辜的人白白失去性命了,她一向心地善良,妞妞和永顺发生这样的意外,她也很难过,怎么说咱们都是有血缘亲情的。”
孙程氏一听感动不已,自责的心更甚。
王若若:“先别忙着道谢。舅母,我且问你,你嫁到孙家这些年间,可曾得罪过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