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王若若这么一问,孙程氏这才想起十多年前是有个道士来化缘,那人蓬头垢面,那身灰色的道士服脏的不成样子了。
她尴尬地说道:“那人面如土色,瘦骨嶙峋,活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似的,我哪敢收留他?就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了。”
王若若心里像明镜似的,当年的事恐怕不是三言两语这么简单,不然对方不会下这么毒的诅咒来害他们家。
孙程氏想想又不太对,她疑惑地问道:“可是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们家的这些变故却是从三年前开始的,这该怎么说呢?”
王若若这才解释起来:“这很好理解。他当时那个样子应当是受了很重的伤,修炼之人若是伤了根本,恢复起来会很慢,有时候甚至一辈子都恢复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他近三年才恢复过来?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来害我们家?”这人的心眼也太小了吧?
“不,他早已在符箓上设下了咒语,只等他能力恢复,咒语自动生效,并不是需要他特意地再跑到你们家来动手脚。”
孙家听得心里直发毛,这人是有多恨他们家的人啊!
“娘,你当年到底咋打发他的?以至于他这么恨我们?”孙永和忍不住问道,他痛失一儿一女,还失去了最疼爱的小弟,心里像刀割般难受。
孙程氏面上一囧,用蚊呐般的声音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泼了他一身大粪,然后又骂了几句而已。谁知道他心眼这么小……”
王若若听了直翻白眼,要不是吴昊之当时身受重伤,不然以他残暴的脾气,肯定会当场血洗孙家。
“行了,你们家的事都解决了,我们先回去了。”
孙家人千恩万谢地和王若若道了谢,这件事在孙程氏心里留下了阴影,她后来行事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跋扈了。
孙秋兰他们先回家去了,王若若说有事要和萧睿宸商量,就和章益阳一起去萧睿宸的庄子上去了。
在路上,王若若把今天在孙家的发现和萧睿宸说了一遍,萧睿宸回想了片刻,他的身体好像真的是从回银都暂住了之后,就慢慢衰弱了下来。
对方的爪牙无孔不入,防不胜防,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着了他们的道。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庄子门口。
王若若朝四周张望了一番,发现最近庄子附近陌生的气息变少了。
他们并肩往庄子里走,王若若边走边说:“京都那边是打算放弃你了吗?最近好像都没派人盯着你了。”
“龙门令迟迟没有下落,他们应该相信我身上并没有那东西了。”
“说话,龙门令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在意它?”
萧睿宸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就是一道令牌而已。传言,我外祖父之所以百战百胜就是因为在每一次战役中都有一支神秘的军队帮助他们,最后的那一次,情报出现了差错,那些人来迟了,所以我外祖父才全军覆没。”
“这么扯的故事也有人相信?”
萧睿宸耸耸肩:“反正他们是信了。有人在银都府见过我外祖父的一个亲信,所以他们就怀疑龙门令还在银都。”
“那人之所以把银都划为我的封地,也是想借由我的手找到它。”
王若若好奇地问道:“那你到底有没有见过龙门令长什么样?”
“是一块黑色的玄铁令牌,听说是用由一个这么高,这么长的紫檀木匣子装着的,匣子上有机关,一般人打不开。”萧睿宸比划了一下那个匣子的体积。
王若若越听越疑惑,他比划的这个东西……好像和自己捡到的那个很像象啊!
还有一般人打不开?虽然她不是一般人,但她还是打不开。
王若若越想越激动,要是传言是真的,那是不是令牌一出,就可以号令天下?
“走!走快点!一会到屋里了,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
王若若笑而不语,只催促他赶紧走快点。
萧睿宸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能加紧步伐跟在她的后面。
进了房间,王若若立刻把门栓住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在房间里设下了结界,以防隔墙有耳。
萧睿宸见她如此谨慎,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起来,什么东西值得她如此小心翼翼?
王若若从空间里把那落满灰尘的紫檀木匣子拿出来的时候,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平常很会情绪管理的他,这会也破防了。
“怎么会在你手里?”萧睿宸惊愕地问道,这东西要被有心之人看到了,他们下半辈子估计只能移民到戈壁滩了。
现在四国鼎立,相互制约,看似风平浪静,实则破涛暗涌,个个都在暗中较劲,小动作层出不穷。
万一关于龙门令的传说是真的,那这种平衡很快就会被打破,到时候又会生灵涂炭。
王若若不知从哪来拿出来一块破抹布,把那个匣子的上灰尘擦干净了:“这是我挖何首乌的时候挖到了,我当时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见它好看随手就捡起了。”
“那你捡它的时候,可有人看到?”
王若若摇摇头:“我这双透视眼都看不穿它里面到底有什么,自然能确定它的来历不凡,所以我谁都没敢告诉。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尽了办法,都没能把它打开,后来就把它放在那里吃灰。”
萧睿宸笑着说:“这匣子内部是黑玄铁铸造的,里面设下了禁制,用法术也窥探不了。”
“要想打开它,其实也简单。”
说着,他刺破了手指往紫檀木匣子中间的凹槽里滴了一滴血,只听见咔擦一声轻响,匣子上的封印开了。
王若若恍然大悟:“原来要用你们家族的血啊!难怪我怎么都打不开呢!”
萧睿宸把盖子打开,匣子内部果然是一层一指厚的玄铁,匣子中间一块巴掌大的凹槽里摊着一块血红色的绒布,布上放着一块黑色的刻着龙头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