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沈愿拒绝的话就在嘴边。
谁料苏砚初不等她说完,直接就冲下讲台,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的座位上,冲着她笑眯眯道:“你好,同桌,以后请多指教。”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愿咽下剩下的话,呵呵冷笑了两声,转过头去,背对着他,想着到时候慢慢找机会让他自己知难而退,自己选择离开这个班级。
沈愿盯着黑板,正襟危坐,想着认真听课。
可越听,班主任那个声音就越变得飘飘然起来,整个人的眼皮沉重的在打架。
她发誓,她是真的想学习的,奈何原主这具身体不争气,听到上课内容就开始犯困啊!
周围的小弟们见到这幕,内心不由得感叹:这才是我们老大原本的面目嘛!
一天的时间过的总是很快,尤其是沈愿在睡梦中,过的就更快了。
再睁眼时,刚好放学铃声响起。
沈愿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站起身刚要单肩背着书包离去。
就被劳动委员喊住:“沈愿,今天是你值日。”
沈愿脚步顿住,转头饶有兴趣的盯着这位劳动委员。
这还是她穿到世界来,为数不多不怕她的人。
甚至,还敢命令她值日。
周围本要放学离开的小弟们,都顿住了脚步,议论纷纷道:“哎,又是冯轻轻,你说她烦不烦?每次仗着劳动委员这个身份,拿值日这种小事来故意刁难老大。”
“她刁难她的呗,你见老大什么时候理过她吗?还每次都要跳出来刷存在感,真像个小丑!”
“还不是因为她是季明月的好闺蜜呗,所以才每次都跳出来,以劳动委员的身份故意刁难老大。”
“老大不理她,她就知道去告老师,烦死了,跟个小学生似的,幼不幼稚!”
那些人的声音不小,一字不落地被劳动委员冯轻轻尽收耳内。
而她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固执的盯着沈愿的身影。
仿佛只要她敢走出这个教室,冯轻轻下一秒就做好准备迈开腿去办公室告老师了。
沈愿勾起唇角,目光落到一旁的苏砚初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般。
“苏砚初同桌,是吧?”沈愿故意把同学称呼改成了同桌,似乎是为了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为接下来的陷阱一步步做铺垫。
苏砚初乖巧的点了点头,眼里冒出一丝喜悦。
“你转到附中,甚至转到我这个班级来,是有什么目的吗?”沈愿声音很轻,字字都在引诱他走向自己的陷阱。
苏砚初盯着沈愿看了一会,沉默许久才实话实说道:“你从蒋莫辞手中救了我,我要报答你。”
沈愿听到这个被她猜的八九不离十的答案,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所以,现在就有个报答的机会在你面前,要不要做?”
苏砚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要。”
沈愿的唇角弧度勾的更大,笑意渗满眼底,接着又朝冯轻轻道:“不好意思呀,劳动委员,我的同桌说要帮我值日呢,所以,我就不客气的先走啦!”
话音落下,沈愿挎着书包,大摇大摆的走了。
直到沈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苏砚初才回过神来,放下书包,撸起袖子,乖巧懂事的拿起扫把,心甘情愿替沈愿值日。
眼见没戏看了的小弟们,顿时都散了,离开教室前还不忘感叹道:“老大不愧是老大,又多了个死心塌地的小弟!”
“不过这小弟有点惨诶,应该是哪里惹老大不高兴了吧,以后他的日子有的好过了!”
……
沈愿离开教室后,并没有直接踏出校门回家,而是转头去了文科尖子班,随手抓了个同学,笑眯眯道:“同学你好,帮我喊一下季明月,就说有人找她。”
说罢,她双腿交叠虚站,以极度放松的姿态,倚靠在尖子班门口。
没多久季明月就出来了,见到是沈愿时,她拧眉,似乎下一秒就想转身离开。
沈愿知道季明月不愿意看见自己,于是她也不说废话,直奔主题:“苏砚初转学来了我班上,现在正在帮我做值日呢。”
“帮”这个字,沈愿故意把它咬的极重,像是生怕季明月曲解不了这个意思似的。
提到苏砚初时,季明月对自己眼里厌恶更深,问道:“你又欺负他了?有什么事冲我来,一天不折磨人,你是不是就难受啊?沈愿!”
面对季明月的逼问,沈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语气散漫极了:“谁知道呢。”
说罢,沈愿就见季明月按耐不住了,直接大步冲了出去,直奔沈愿班级而去。
看着季明月的身影,沈愿双臂交叉枕在脑后,眼神晦暗不明。
希望这次能让女主跟男二的交集尽快步入正轨吧,可别再出意外咯。
……
季明月赶到十二班门口时,苏砚初已经打扫了大半。
汗珠挂在他的额头,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季明月大步跨过灰尘,一把将自己绣有月亮纹路的手帕按在他额间,轻轻帮他擦拭起来。
接着,她又夺过苏砚初手里的扫把,恨铁不成钢的教育道:“苏砚初,你被沈愿耍了,她根本没把你当朋友,更没把你当小弟,她让你帮她值日,只是在玩你罢了,你被欺负了你知道吗!”
苏砚初低头盯着眼前垫脚为自己擦汗的季明月,眼神依然漠然。
他一把打落季明月的手,另一只手夺回扫把,吐出的话冰冷无比,与在沈愿面前时乖巧懂事的样子判若两人:“要你管?你是八婆吗?还是住海边的?”
季明月愣住,拿着手帕的手悬在半空中,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
见她还不打算走,苏砚初眼里闪过不耐烦,说的话语气更加恶劣:“老子乐意被她玩,你管得着吗?死三八?”
一次比一次毒舌的话冲击着季明月幼小的内心,同时也在提醒她,眼前的这一切不是幻觉。
那些难听无比的话,就是从苏砚初嘴里亲自说出来的。
可是,自己明明对他一直是持有善意的,为什么他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恶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