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威严。
让议论纷纷的场面,都不由得肃然一静。
明明是个身穿布衣的普通百姓汉子,这一刻,莫名比镇衙门老爷都有威严的感觉。
姜莲珠都不由自主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王老五他不是镖师吗?他还懂律法?还挺能唬人的。
帅气!
此时,她眼一瞥,又看到人群外面,一群小媳妇大姑娘们盯着王老五的眼神发光。
唉,简直是,防不胜防!
这边,王大郎垂下了头,“五叔教训得是。大郎冒失了,我也是一时心急,担心大宝弟弟二宝弟弟,要不然,我还在学堂里温书,也不至于亲自过来传话。”
姜莲珠坐不住堂馆了,反正此时也没有病人来看病。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但凡是个正经亲戚,也不可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的堂弟仗势欺人,打了人什么的。不是我说你啊,大郎,要考秀才的人,小心思多了,难考上呐!算了,不说了,相公,咱们赶紧过去看看,两孩子还小,要是被人欺负惨了,可怎么办,以后会留下心里阴影的。”
王大郎一张脸,青红皂白的。
姜莲珠果然是张不近人情的铁嘴,什么话都敢直里说,这也太直白了。
让他的阴暗无处藏匿。
众人被姜莲珠这一番直白的剖析,再傻再蠢的人,都明白了过来。
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意味。
他后悔了,他还是太年轻了。
姜莲珠担心着大宝二宝他们,也没有和王大郎计较太多,暂时闭了馆,就和王老五急冲冲的去了知书学堂。
到了学堂门口,远远的就看到雪大与雪二两只,悠然的趴在树下花草丛里,闭目打盹,等它们的小主人。
见到姜莲珠她们去了,两只撒欢的站起来,朝她摇头摆尾跑过来。
可以,这两只现在学狗样,无师自通,学了一个十成十的。
伪装能力超级强,估计任谁看到,都以为它们就是两条壮实的大白狗子。
“没你们的事,回去。”
学堂里不让狗子进,雪大雪二两只,眼睁睁地看着姜莲珠与王老五跟王大郎进入了学堂,它们又趴回原处去了。
附近几个真狗子路过这里,雪大雪二两只,一个眼神过去,狗子们都是夹起尾巴,灰溜溜的经过,大气不敢喘的。
姜莲珠她们在王大郎的带领之下,终于到了何老夫子的书室。
远远的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
“何老夫子,您看看,我们家白杨的这嘴,这好好的大门牙,活生生的被打掉了,这种乡下贱胚子,野蛮又粗暴,学堂有这样的学子,谁还敢把学子往学堂里送啊!这俩还嘴硬得很,不道歉,不认错,我儿子门牙都掉了,总不能是自己磕掉的吧?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您看看这两小兔崽子,是什么态度?
老夫子,您说说,我儿子好端端的送到学堂里来,学堂是不是有责任要保证学子们的安全问题,这种打架闹事的歪风邪气,该不该从严处罚,像这种野蛮贱胚子收入学堂,是不是影响了学堂的名声?我们家金杨被打成了这样,今天这事儿要是处置不好,不拿个什么合理的说法出来,这事儿肯定就没完,哎唷,我可怜的娇娇儿唷!在家里,爹娘都舍不得动你一指头的,送入学堂了被打成了这样,这是想让爹娘心痛死唷……”
……
姜莲珠她们踏门而入,“夫子,我们来了。”
里面那个妇人哭诉的声音嘎然而止。
姜莲珠认出了,这原来是邻居,隔壁的隔壁铺子,近邻?白氏银匠铺的白氏夫妻,还有她的儿子白金杨。
何老夫子沉着脸,坐在书案前面,神情不悦。
大宝与二宝立在何老夫子的右手边……
白氏一家三口在老夫子左手边,中间隔了一个大书案,还有一个夫子。
姜莲珠看这个站位,不由得心头松了松,夫子还是护着两个孩子的。
她刚才看到白氏的神情,恨不得上前吃了大宝二宝的样子,唾沫星子隔着大书案,都往两个孩子身上飘……
若没有夫子在中间阻隔,这个白氏说不定就能对大宝二宝上手了。
姜莲珠最恨有人欺负她的崽,护崽这件事情上,她就从来没有输过。
何老夫子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王昔爹娘,你们来了正好,白金杨说王昔与王跃兄弟俩人打掉他的门牙,老夫问了,他们怎么也不说话,只得叫了你们过来,现在双方爹娘都在场,这事情严重,今天一定搞个水落石出。”
大宝二宝见爹娘来了,咬着唇,又愧疚又有底气了一些。
毕竟是小孩子,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场面,被对方爹娘当着夫子的面,指着鼻子骂,都有些懵头。
昨晚上,姜莲珠问他们发生过什么事情,大宝觉得这是小孩子之间的小事情,没和姜莲珠说,今天就被人告到夫子这里来了。
是他们高估了这个白金杨!
太不要脸了!又作死,又玩不起。
愧疚的是,爹娘本来开医馆就忙,人家家里做生意,都请小伙计小徒弟的,他们家里刚起步,啥大小事情都得自己干,还得因为他们的事情,往学堂里跑。
总之,两人先是高兴,后是缩了缩头。
白氏又跳起来骂,“你们夫妻是怎么教孩子的?把孩子教成了这样,打小就知道打架欺负人,将来长大了不得当个混混啊?乡下来的人,就是这么野蛮粗俗……看把我们家金杨打成什么样了!哎唷,脸肿成了这样,门牙也没有了,你们今天要是不教训这两个免崽子,我们就替你们教训!”
她说着,把儿子推了出来。
白金杨本就长得壮实,一张大方脸,长得好,满脸横肉,现在又被打肿了就显得更夸张了,跟猪头一般无二。
两颗大门牙又一掉,奇丑无比。
再反观大宝二宝,完好无损,俊美帅气,成了鲜明对比。
姜莲珠十分反感白氏的话,但看到儿子那么帅的份上,心里稍稍又稳了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