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感激,子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姜莲珠以前欠林子骥天大的人情,她一直希望用不上她来还,没想到,还是有这么一天。
大智法师都说有事,那他肯定是出事了。
送走了林夫人之后,姜莲珠的眼皮跳得厉害,这几天天阴,天上也没有月亮,不过,有月亮,她也看不到遥远的深海域上去。
她让人去找廖久找了回来,和廖久说了林子骥的事情。
廖久神色沉重,“林子骥替我们救过二宝他们的命,这恩情得还,还有,林氏商行对大安国来说,也很重要,林夫人要是受打击,一蹶不振,那也会很糟糕,媳妇,我们去皇家寺庙里问问大智法师,看看他的卦象里有没有什么保留隐藏的没有告诉林夫人的内幕?”
多一点讯息也是好的。
“好。”姜莲珠答应了。
两夫妻立刻招来金雕,去了皇家寺庙。
大智法师仿佛早已经算到她们要去,“等了你们两日了,今天来了,是不是为了初一第一卦的事情?”
廖久施礼,“嗯,来了解一下详情,到底是个怎么回事?麻烦大师了!”
大智法师请他们进屋说话。
“是个中下签,不是下下签,人应该在水里,但还活着,林家少爷的命格一般孱弱,能不能挺得过去,反正我也说不好,不过,林夫人愿意散财,给他积福,今天贫僧给他又算了一次,他这次的命格好像稳了一些,但不是很明显。”
姜莲珠问,“可否告知一下具体的方位?我们骑金雕过去寻找。”
大智法师摇头,“贫僧功法有限,查不到具体的方位,只知道是在南边海域,离我们大安国至少三千里的地方……”
廖久奇道,“三千里这么远吗?!这不应该啊!最近离我们大安国的海域也不过数百里的直线距离,能经商通海的几个国家也没有三千里,三千里是茫海了吧,哪里一般都没有航线的,怎么会那么远?”
深海深处统称茫海,哪里有海兽成群,没有航船通过。
去那边探险的人,都是死路一条。
谭焘这次从哪里回来,都是九死一生的。
林子骥一个身体孱弱的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去茫海?
“不清楚,实属罕见!但是贫僧不会算错的,要是不信的话,福安郡主是全巫,也会一些占卜之术,可以占卜一下,到底是也不是。”
“好,多谢大师了。”
姜莲珠是全巫,她是能算,但一般情况下,没怎么算过,她对自己的占卜能力不太信任。
所以,先来问下大智法师。
然后,自己再算算。
结合起来看方位。
大海茫茫,数千里的海域,万一找不到小岛,金雕连个歇脚的地方也没有,也不利于飞行,还有海上多危险,遇上风暴什么的,金雕又找不到避难的小岛,也就挺难搞的。
如果有个准确的方位,直奔而去,节约时间,提高安全度,更快地找到林子骥。
姜莲珠也没当即走,就在皇家寺庙里借了一间屋子,当场进行占卜术。
她的巫力运转,借助了莲纹手杖的力量,开始念占卜的咒语。
以林子骥的名字开头,说出她的诉求。
不一会儿,在她的前面巫力凝结出了一幅画面。
看不太清楚,灰蒙蒙的一片,依稀是一片茫茫大海,水面无边无际,偶尔有海鸟掠过,巨大的海兽们成群结队的,游移而去……
姜莲珠想看清周边的环境,可是,除了海还是海。
她试图将视线拉远,看清全貌,寻找正确的方向……
以她自己为坐标,来标记她看到的位置,用坐标的方式找方向,还有凭海风的风向,日出日落的方向等找位置。
总是看不太清,最后,莲纹手杖着急了,暗地帮她用了一股巫力。
姜莲珠的坐标大法,终于让她找到了大致的方位。
大安国的正南方!
确实与大安国有数千里之遥。
……
廖久与大智法师在外面候着等。
占卜的时候,切忌被打扰,一不小心就会被打断了。
再重新占卜也不一定能进入状态。
占卜也极耗精神,被打断了,精神状态不济,几天之内都废了。
廖久和大智法师说起大公主想戴发修行的事情,拜托大智法师照顾一二。
大智法师道,“按理来说,我们皇家寺庙是不收留女施主的,不过,大公主既然看得起我们皇家寺庙,那就请她过来吧,我命徒弟们收拾安静的禅房院子出来,会安排武僧暗中保护大公主的安全,只要不出寺庙,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上拿我是问。”
他的性子圆滑世故,他受皇室供奉,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对皇室的事情,一向都比较上心。
不像谭焘那样,谁都不给面子。
皇室给他修建了这么大这么气派的寺庙,让他广收信徒,广受烟火供奉,享受信仰之力,这些都是能让他佛法进阶最快的方式。
自个儿一心苦修,并不好使,他以前也是孤傲之辈,走遍四海五湖,念经打坐,一坐就是上十年,再睁眼时,身上的灰尘都是数尺厚,但是呢,没用,晋阶慢。
直到来到大安国,建寺修庙,开派收徒,烟火供奉,全国民众信仰他,他的佛法道路越拓越宽,越来越高深。
这一切,都是皇室赏识,皇室给他的,他自然得回报回报。
要不然,佛修那么多,换了他,再来个有点真本事的佛修,人家一样也可以达到他如今的高度。
“多谢了。法师您通情达理,希望大公主在法师的熏陶之下,以后能明些事理。”廖久对于大公主怎么说呢,真要算起来,他还是要负一些责任的。
毕竟之前,好多事情种种都是因他而起,导致她最后这般下场境地。
嗯,责任不大,但也有点责任。
在她的事情上,他能尽力,也该尽点力。
大智法师正准备客套几句,屋内有动静了。
“应该是完成了。”
两人望向屋子,门从里面打开了。
姜莲珠一头汗水,脸色苍白,出来了。
廖久赶紧上前一步,将她扶住,“怎么样?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