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琅玉才是从开始就被杜若给迷住了。
他还没被一个姑娘那么养过。
她不拿宋琅玉当外人。
她还教他收菜。
杜若跟京中的世家女都不一样。
她独立,她特别,她总能让人意外。
宋琅玉回京时就想带杜若走的。
他自认自己也能养她。
当丫鬟,可时时待在身边。
做外室,便极尽偏心。
宋琅玉能让杜若生活无忧。
可她不愿意,她不稀罕。
还好。
杜若是这个世界的女娲。
她构造了这里,也书写了他们的相遇。
宋琅玉心中十分庆幸自己是男主。
杜若给了他这张脸。
她也喜欢这张脸。
不然,宋琅玉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还好你不是男主……”
杜若抽空喘息时,吐了这么一句。
如今剧情走向已经不局限于她的故事。
杜蘅还是女主。
但男主应该是陈长安了。
杜若暗叹,这剧情崩得,实在是妙啊。
谁知,宋琅玉一听就顿住了。
“你不会是喜欢男主吧?”
她那个什么新故事,他也听了。
可将军明显是指陈长安。
宋琅玉实在没法把自己代入进去。
“没有,我就喜欢你。”
杜若勾他脖子,亲了一口。
宋琅玉的心情立时大好。
但他还装委委屈屈。
“你喜欢我,还跟我签婚前契约?”
“你想三年后和离?”
这是宋琅玉一直梗在心里的事。
他怕杜若还想走。
“我没有。”
她之前确实这么想的。
契约成亲,先婚后爱,都是套路。
杜若其实也不在乎的。
但她当时不知道宋琅玉的心意。
如今,什么都知道了。
那份契约,就是一张纸而已。
“我爱你。”
杜若借着酒意,又亲了他一口。
宋琅玉还是心有顾虑。
“那你怎么证明?”
‘爱’不过一个字,说得容易。
人要变心也就是霎时间的事。
她手上拿着那份契约。
他就没法安心。
“证明个屁!”
杜若起身,把两人的契约都找出来。
当着宋琅玉的面,她撕了。
“我爱你。”
他安心了,激动得一宿没睡。
杜若半夜酒醒,以为地震。
“宋琅玉,这床怎么在动?”
宋琅玉就趴在她背后,直接把嘴捂了。
什么床在动。
明明是他在动。
……
翌日,杜若醒过来,感觉自己腰酸腿软,好像跑了一天一夜的马拉松。
“明月……”
她想让明月进来扶自己。
宋琅玉伸手,又把杜若的嘴捂了。
“别走,再陪我睡会。”
她回头看他的脸。
“?”
怎么这人一大早就满脸吃饱喝足的样。
他昨晚干什么了。
“唔唔唔?”
杜若想喊宋琅玉的名字。
他睁了一条眼缝看人。
“你饿了吗,我让丫鬟送饭进来。”
昨晚恩爱了一宿。
宋琅玉很满足。
今日只想抱着她,好好睡觉。
“唔。”
杜若意思是饿。
他忙把手松开,唤丫鬟传膳食。
屋外的明月听见了便让人去厨房端来。
“小姐,姑爷,要水吗?”
她不知道屋里什么情况,得先问一问。
“要。”
杜若刚要起身,就被宋琅玉按住了。
“等会。”他对外面说的。
然后宋琅玉扭头,拿被子裹着她。
“等会,我陪你起来用膳,先穿衣服。”
他起身去拿衣服。
被子下面两人都是坦诚相待的。
宋琅玉一离开床,就暴露了。
杜若看得面红耳赤。
“不是,昨晚,我们……”
她也不是头一回喝酒,却是第一回断片。
昨晚发生的事通通不记得了。
“昨晚你喝多了,我们就睡了。”
他这么真诚地说出来。
杜若还不好反驳。
反正,他们也不是头一回睡在一起。
但今日怎的那么腰酸腿软。
宋琅玉究竟干了什么。
“这是什么?”
她爬到床边就看见满地碎片。
它们像花瓣一样,撒了一地。
不是,就在床边范围。
他怎么跟看不见似的。
杜若奇怪,但没多想。
酒后这脑子都不好使了。
酒真不是好东西。
“这是你我的契约,你撕的。”
宋琅玉拿了衣服过来,伺候她更衣。
杜若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只能任其摆布。
宋琅玉见状,凑近亲了一口。
她就连耳根都红了。
“别闹。”
杜若隐约想起了什么。
她都不敢直视宋琅玉的眼。
等两人穿好衣服,才唤丫鬟进来伺候。
明月跟另一个丫鬟各自端着水盆进门。
小黑狗跟着她们的脚,也进来了。
“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明月看见这满地碎纸,愣了一下。
小黑狗倒是像见着了什么好东西。
张着嘴,要去叼起来。
“睡得还好。”
杜若根本没有印象。
她只有腰酸背疼腿软。
但这事不能说。
小黑狗把地上的纸叼过来邀功。
杜若只看了一眼。
天都塌了。
“宋琅玉,这……”
这不是他们签的婚前契约吗。
它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撕的,我刚跟你说了。”
宋琅玉确实跟她说了,没有隐瞒半句。
杜若反应过来,瞳孔震惊。
“我撕它做什么?”
这可是她的底牌。
就这么水灵灵地撒了一地。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晚……”
屋里有狗,有丫鬟,宋琅玉不好说。
明月伺候二小姐洗漱完。
厨房就送了饭菜过来。
早上姑爷交代过的。
昨夜小姐劳累,今日就在屋里用膳。
丫鬟们把饭菜摆上桌。
宋琅玉就让人都退了。
小黑狗不肯走。
明月抱它出去,还把门带上。
“你这丫鬟很有眼力见。”
宋琅玉去扶杜若。
她见没人,就立马变了一张脸。
泪眼汪汪地,像是马上要哭出来。
宋琅玉真想发笑。
但他不能。
“真是你自己撕的。”
宋琅玉倒是想亲自动手。
杜若藏得严实,他没找到。
“我撕它做什么?”
她不相信。
“你说你爱我。”
宋琅玉答非所问。
杜若也听不进去。
“这是我的底气啊!”
她真要哭了。
契约第三条,任何一方不得家暴另一方。
自己没有折磨人的癖好。
就怕对方有啊。
毕竟,杜若的男主能囚禁庶女。
谁知道他哪天会犯病。
“你的底气?”
宋琅玉缓缓抚上她的脸。
“怎么,你还要跟我和离?”
昨晚那么恩爱。
今日起来就要和离。
他可不能同意。
“不是,我就是……”
杜若刚要解释,宋琅玉就捏她脸。
“没用的,就算拿它,也和离不了。”
本朝的律例规定,没有和离一说。
杜若也没写过。
这下,天真的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