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药,江瑶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
这次的感冒来势汹汹,江瑶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浑身乏力,连床都起不来。
早餐安姐熬了鱼片粥送上楼,陈宴北正在浴室洗漱。
”少奶奶,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有?”安姐把粥放到床头的小桌板上,看江瑶依然虚弱无力的模样,安姐拿起汤匙,准备喂她吃点。
江瑶压根没有胃口,身体酸沉的厉害,像绑了千斤重的沙袋:“安姐,我不想吃东西。”
安姐担心她:“少奶奶,你昨晚就没吃东西,多少得吃点,不然身体哪有抵抗力呀。”
两人说话的时候,陈宴北正好从浴室走出来。
他看了眼床头的粥,示意安姐先出去:“放下吧,我来。”
安姐对于大少爷会照顾人这事已经不惊讶了,毕竟昨晚还见到少爷亲自给少奶奶喂水喝。
她笑了笑,识趣地退出房间,还把门给带上了。
陈宴北走到床边坐下,一手将江瑶扶起来,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拿过床头的体温计,先给她量了个体温。
“37度,退烧了。”
放下体温计,陈宴北又把小桌板推过来,伸手拿起盘子里的汤匙。
不等江瑶拒绝,他已经盛了一勺粥,喂到她嘴边,语气不容抗拒:“张嘴。”
江瑶只好乖乖配合。
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她忽然有了胃口,又连续喝了几口。
见她愿意吃东西,陈宴北唇角微勾,继续一勺一勺地将大半碗粥都喂给她。
吃饱喝足,胃里暖和起来,周身的力气也恢复许多,看来生病还是得正常吃饭,身体也需要能量。
江瑶有了力气,便想着起床洗漱一番。
陈宴北见她进了浴室,以为她要出门,跟着进来,冷声道:“今天不许出门,好好在家休息。”
江瑶本来就没打算出去,只是想梳洗一下。
她折腾完自己,又重新躺回床上,拉着男人的手,眼神可怜兮兮地问道:“陈宴北,你今天忙吗?能不能在家陪我呀?”
她知道陈宴北近期一直都在处理许多事,不似外人看起来在家养病这么简单,可她生病难受的时候就是不想一个人待着,想有人一直陪在身边。
江瑶从拉手变成拽住男人的衣角,晃了晃,眼神里的依赖和眷恋毫无掩饰。
“你先休息,我去一趟书房。”
陈宴北把衣角从她手里抽回来,起身出了卧室。
江瑶有点失望,以为自己被拒绝了。她拉过被子抱在怀里,气鼓鼓地转过身去。
还没等她郁闷的情绪扩散多久,房间又响起脚步声。
陈宴北拿着一本书走回床边,在江瑶身边坐下,背脊靠着床头:“睡吧,我陪着你。”
江瑶莫名从他清冷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宠溺,郁闷心情顿时消散,捂着被子偷偷弯了下唇角。
等陈宴北拿起书,江瑶便开始得寸进尺地往他身边凑,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一会儿捏捏,一会儿碰碰,直到手下的触感越来越硬,江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从被子里仰起小脸,才发现男人手里的书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幽深的墨眸锁定着她:“不想睡?我不介意换个方式陪你。”
算起来,两人接过几次吻,平日是同床共枕,还日日在梦里纠缠,在心理上对彼此早就不排斥。
这回男人的视线太明晃晃,江瑶羞得用被子捂住头,瓮声瓮气道:“我还是病人呢。”
“意思是病好了就不介意?”陈宴北低低的声音里藏着一丝喑哑,试探道。
江瑶又转过身不吭声了。
“睡觉吧。”陈宴北唇角微扬,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昨晚陈宴北担心江瑶高烧反复,一晚上其实没怎么睡,眼睛都有红血丝了,这会儿他哄江瑶睡觉,也觉得有点困意,索性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打算陪着她一起睡。
感受到身边多了一丝暖意,江瑶又翻过身,结果就看着男人背对着她躺下。
她勾勾唇,主动凑过去,整个身子贴在男人后背,手臂还搭在他的腰间,语气撒娇:“陈宴北,你转过来好不好,我想让你抱着我睡嘛。”
她贴在他背后动来动去,柔软挤压着他的背脊,陈宴北后背微僵,整个腰腹都绷得如同铁板。
见男人没有反应,江瑶伸手捏了两把他硬梆梆的腰侧,结果一点肉都没有,江瑶小声抱怨了一句:“好硬啊。”
陈宴北下腹忽地涌上一阵异样感。
没一会儿,到底还是如了江瑶的愿,陈宴北无奈地转身将她搂进怀里,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相拥的瞬间,江瑶才发现……男人的腰还不算硬,还有更硬的地方。
而且持续了好一阵,一点没有疲软的迹象。
这下江瑶的困意彻底消散了,睁着大眼睛,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陈宴北低头对上她水波涌动的眸,声音喑哑:“睡不着?”
江瑶娇声娇气地嗯了一声。
房间里一时静得可怕,直到——
江瑶感觉到睡衣扣子被一颗颗解开,她身上的睡衣本来就宽松,这么解开后,衣领彻底敞开,露出整个香肩和……
莹白如玉的肌肤,丰盈挺耸,配上那张妩媚绝艳的小脸,活脱脱一个魅惑人心的妖精。
陈宴北钢铁般的意志彻底瓦解,低头埋了进去……
房间里响起断断续续的哼唧声,
好像舒服又好像难受。
“陈……宴……北……”江瑶说一个字就要哭喘上两声,她也没想到,明明是男人先点的火,到最后关头竟然能忍住,害得她现在一吊一吊的难受。
“乖,你还在生病,等病好了……”陈宴北声音紧绷,几乎是用尽了所有意志力才能停下来。
江瑶缠住他,娇滴滴地哼唧。
被这么磨人的妖精缠住,陈宴北只好换了方式帮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瑶衣衫凌乱的被陈宴北横抱起来,边走边低头亲着她的唇瓣,江瑶的体重对他来说毫无压力。
他双臂有里地将她抱在怀里,稳稳地走进浴室,然后还能腾出一只手给浴缸放水。
放好水后,他才把江瑶放进浴缸,帮她里里外外洗了个澡。
洗完澡,又用浴巾裹着她,把她放到床上,换好衣服。
这下江瑶彻底舒服了,再也没力气折腾,自己裹住被子就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陈宴北无奈地揉揉眉心,转身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江瑶在别墅养病,被打掉两颗牙的冯美琳就没那么好命了。
牙医诊所。
医生仔细检查着冯美琳口腔的伤口,“冯小姐,你掉的牙齿还残留了一部分牙体在牙龈里面,如果不及时清理干净,以后可能会导致发炎,相邻的牙齿也会更容易脱落。”
“那你帮我清理干净!”冯美琳含糊不清地要求道。
医生点点头,接着便拿出弯曲的麻醉针,往她牙龈推了一针。
这个年代的麻醉没有后世那么发达,处理牙齿的时候会打麻醉,但剂量没法控制得那么精准,秉着宜少不宜多的原则,医生只给她注射了微量。
但清理残根是个细致活儿,而且耗时不少,到后半段的时候,麻药早就过了。
“啊!”
“啊!啊!”
医生再次将钳子伸进去,夹住残根往外拔的时候,诊室内响起了冯美琳的哀嚎声。
“抱歉,还有一点残碎,您再忍忍。”医生安慰道,手下的动作没停。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治疗结束的时候,冯美琳已经痛得嘴都合不上,全身浸出冷汗,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看完牙,冯美琳还得去外科诊室看脸上的伤。
她现在整个脸肿得跟个馒头似地,起码一个月的时间不能出去见人。
一想到自己遭受的这些,冯美琳便气得眼冒火光,表情扭曲,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江瑶!陈宴北!这个仇她一定会报!给她等着!
冯家。
“爹地、妈咪,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陈家简直欺人太甚!”一回到家,冯美琳便哭嚎开了。
冯母看着面部充血,左脸缠着厚厚绷带,说话还漏风的小女儿,顿时心疼地上前拉住她:“美琳,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谁把你欺负成这样?”
冯父也跟着上前关心。
“爹地、妈咪,都是陈家那个新进门的那个乡巴佬害的!”提到江瑶,冯美琳就恨得抓心挠肝。
“乡巴佬?你是说那个什么江瑶?”冯母立刻反应过来,因为之前大女儿冯美珠就是被那个女人害得出那么大的丑,她印象非常深刻。
冯美琳点点头,“就是她!妈咪,你们可要帮我出这口气!她不仅撺掇陈宴北打我,还害得我丢了报社的工作,以后再也没法在行业内立足了。而且陆以豪也跟我分手了!”
“什么?你报社的工作黄了?”冯父震惊道,小女儿的工作说出去一向是加分项,现在居然没了?嫁不进陆家还可以嫁其他豪门,但没有主编这层身份加成,就丢了一个光环。
冯美琳自然没说自己做过的错事,反而把一切都推到了江瑶和陈宴北头上:
“还不是因为陆以豪和他那个舅舅害怕得罪陈家,就把我推出去挡灾,不仅把我开除,还不准我在行业内立足。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怕什么,现在陈家掌权的不是我姐夫吗,又不是陈宴北!”
“你看看你们宝贝女儿都被那个乡巴佬欺负成什么样了,医生说我的脸起码要一个多月才能恢复,牙齿掉了两颗还得去种牙,上次她把我姐害得头发剃光,还上了新闻,这次她又把我害成这样,爹地,妈咪,这次我们可不能再忍了,要不人家还以为我们冯家真的软弱可欺呢!”
听着女儿的控诉,冯母也气得面色扭曲:“这个乡巴佬还真是可恶!不行,这次我们一定要去陈家讨个公道!”
冯父这次也支持这个决定,女儿被害成这样,陈家多少都得给点补偿才行,不能白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