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的房屋连成片,街道纵横交错,供销社、国营饭店也没有后世的豪华装修,只不过是门顶上挂了个简易招牌,
路上行人穿着灰扑扑的,还打着补丁的衣服,三两成群的游走在大街上。
她看的稀奇,正打量之间,恍然瞟见姜迎春和一伙村里人坐在驴车上,
她没打算理睬,径直离开。
姜迎春瞥了她一眼,故意炫耀道:
“你们瞅瞅,我买的这些东西,的确良碎花布,可是新样式,而且这都是青书哥给我的布票,是两张三尺的呢。”
其中几人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言辞有些懵,随后注意到姜晚彤,顿时明白了其中意思,不过还指望坐她家的驴车,自然止不住恭维道:
“柳知青长得好,出手还这么大方,对你可真好。”
“就是,你瞧瞧以前姜晚彤跟后面忙那么狠,连个眼神都不给,现在对你是掏心掏肺的。”
“不过这姜晚彤跟霍战宸结婚结的仓促,听说连件衣服都没制,更别提啥三转一响了。”
姜迎春面上满是小女儿家的羞涩感,她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
而在书中为柳青书赋予的最大的优点就是家庭好,且爱她如命,自然是要事事为她考虑,
她唇角微扬:“.......”她现在即使不傻了,又拿什么跟我比。
下一秒,只见姜晚彤从口袋抽出两张五尺布票,在空中扬了扬,故作神秘道:
“你们猜,这是谁给我的?”
一伙人神色骤僵,霍战宸家什么情况几人比谁都清楚,结完婚后,连根葱都看不见,又哪来的布票,几人惊诧出声道:
“这都说霍战宸看不上姜晚彤,这不是对她挺好的,家里难成那样,还能挤出两张五寸的布票给她制衣服。”
“就是,这霍战宸长得比柳知青更好看几分,就是看着凶了点,这又愿意掏三百块钱彩礼,又愿意给布票,肯定就是表面装的厌烦,天一黑指不定多喜欢呢。”
姜晚彤僵了瞬,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是,谁懂啊,我压根就不是那个意思,怎么就扯出霍战宸图我那事了,这要是被他知道还得了。
姜迎春心底窝火,她并未是有意把霍战宸设计的比柳青书好看,只不过是形容男人只有那几个词,
想着给他设计的形象凶点,再糙点,哪知这个年代的人,对比柳青书那种温文尔雅的长相,更喜欢霍战宸这种看着就更有男人味更有力气的,
不过,书里的剧情她能不清楚么,为了更加羞辱姜晚彤,可是设计了姜晚彤父母为了怕自家女儿高烧不退再烧傻了被退货,所以给两人下药,
然后在霍战宸欲火焚身时,硬憋住都不愿碰傻子的事件,导致姜晚彤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留不住男人,
现在剧情肯定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蝴蝶效应,可霍战宸那种凶戾冷情的人,就算是姜晚彤缠着他,估计都不会碰一下,更别提喜欢上了,
她轻哼了声道:“给两张布票就以为霍战宸把你放心上,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指不定有啥图谋呢。”
同行的一个大娘,笑呵呵的压低音量道:“那能有啥图谋,老丈人那头指望不上,姜晚彤干活又不利索了,无非是图谋那点事呗。”
“就是,男人都一个死德行,不稀奇。”
“迎春这点你可得跟晚彤学学,以后指定那柳知青能更宠你。”
姜迎春面色铁青,想说他俩的事她能不知道么,可又觉得说了惹人怀疑,她气恼的转身离开。
那几个议论纷纷的女人还指望坐她家的驴车,自然也跟着离开。
姜晚彤微僵的神色迟迟缓不过来,在风中凌乱了几秒,她喊了句道:
“不是,大娘,大嫂,你们回来听我解释解释呀,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可抬眸间,只见大街上并无几人的身影,徒留惊诧望过来的陌生面孔。
姜晚彤艰涩的吞咽了下口水,自我安慰的想着:“.......”
事不大,这群人应该没那么八卦的传到霍战宸耳朵里。
然而,霍战宸和周末从黑市出来,遮掩严实的装扮丝毫没被一闪而过的驴车上几人认出来,只听传来一道道窃窃碎碎的声音。
“这姜晚彤看着老老实实的,一夜就能让战宸顶着欠那么多账的压力还不知从哪弄出两张布票,铁定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那可不是,我都以为姜晚彤害的人家欠那么多账能被战宸那脾气打死,这倒好,小两口还幸福上了。”
“就是,不过话说回来呀,迎春,你也应当舍下身段学两招,这都是婚姻幸福的秘籍。”
周末蹙眉诧愕道:
“宸哥,这说的是你跟嫂子么?还白天冷冰冰,夜里火热热,这谁俩呀。”
霍战宸俊面似炙火燎过般炙烫,索性有口罩遮挡,压根看不出异常,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真能给我惹事,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周末道:“敢情那会跟我演上了,跟我说有啥关系呀,我又不嫉妒。”
霍战宸清咳了声,音色淡漠道:
“别多想,你看我像是那种人么?”
周末作状犹豫了一瞬打量着他,随后诚恳的点了点头道:
“像。”
霍战宸僵了瞬,随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走进旁边一个巷道内,脱了用来遮掩的外套和口罩,一副懒得多言计较的模样。
周末不依不饶道:“不过也是,嫂子那么漂亮,谁看了不稀罕呀。”
“呵~”
霍战宸喉间溢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气音,她漂亮是不假,可心里贪图其他男人,会吃懂享福都是她,就连添个灶膛都要别人教,
可想而知以后不会的多了去了,简直就是个祖宗,哪个男人娶了都得被活活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