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两人赶到聚百味饭馆门口,姜迎春看了眼招牌,想起是上次买猪大肠那家,
当时瞟到李宴,模样不错,冷冷清清的性格像是不好惹的一个人,
她担忧道:“大嫂,能成么?”
“有啥不能成的?你这虽然晒黑了点,可别忘了,他二舅家的三姨姥可是我娘的表妹,那都是亲戚,能不给面子么?”
姜迎春都不好意思说这跟五百年前是一家有啥区别,而且,哪有相看还要女方亲自买了东西上门的,他面子是真大,
不过她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柳青书那里行不通,虽对他有情,可家里人逼的紧,她不另寻目标压根生存不下去。
姜大媳妇挺直腰杆的走进饭馆,朝着服务员道:
“你们老板呢?我们之前都商量好的,让相看我家小姑子。”
服务员头都不抬一下道:
“他们出门还没回来,但要是相看呀,麻烦自己找个不碍事的位置等着。”
姜大媳妇心里不得劲起来道:
“你这什么态度,我可是跟你们老板是亲戚,这要是亲上加亲了,那怎么也算饭馆的半个老板,你就这语气?”
倏而,门外传来李文斌呵斥的声音:
“什么人在这吵闹?”
姜大媳妇顿时扬起唇,好言好语道
“我跟你可是远亲,你不记得了?这不是路过嘛,顺便拎点东西过来看看。”
话罢,她把买的二斤桃子放桌子上,推出姜迎春道:
“这是我家小姑子,今年19岁,看着和你家李宴都差不多大呢。”
李文斌扯了扯唇角,昨天没少放出风声让给李宴介绍合适的,可这主动送上门的倒是少见,他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搭腔。
姜迎春面色涨红,尴尬的目光无所安放,她本以为自己是别人找上门点名要相看的,
结果倒好,自己成送上门的了,难怪还要拎东西,敢情人家压根不知道自己要和她相看,
她越想越气,察觉到李宴和李文斌的目光扫向她,她挺了挺腰,
别的不说,就她这脸面,虽比不了姜晚彤,可在这把人饿的面黄肌瘦的年代,倒是好看的。
怎料,李宴轻嘲了句:
“长得又黑又丑,怎么什么嫁不出去的货色都敢往我这里塞了。”
方才瞧不起两人的服务员也嘲讽似的望了过来,发出阵阵轻笑。
姜迎春脸蛋爆红,何时何地受到过这种贬低话,她当即想骂回去,可姜大媳妇依旧陪着笑脸道:
“这找媳妇不就是得找个能干的,迎春近来在家可能干了,她爹还是村支书,以后要是嫁给你呀,肯定能让饭馆发展的更好。”
“就她这样的?”李宴轻蔑的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道:“还是回家薅草去吧。”
姜迎春气焰高涨。
李文斌混迹人场,出言缓和气氛道:
“小宴被我宠坏了,你们也别介意,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麻烦你们跑一趟了,不如中午留在这里吃顿饭吧。”
姜大媳妇丝毫不觉得难堪,咧着大牙笑的嘎嘎乐,在李文斌应付完就去忙活时连声应好。
姜迎春羞恼,压着火道:
“你弄什么的?让我丢脸丢县城来了?”
姜大媳妇怕她不知好歹拿腿就跑,再吃不上饭,她劝了句道:
“没有的事,况且你看他爹都没拒绝的意思,那说明对你还是满意的,以后要是嫁给李宴,那不比只能捡残次品布料的姜晚彤好过呀?”
姜迎春刚想反驳,李宴听到姜晚彤三个字,眸色微亮,可瞟见李文斌还在,若是目的太明显,怕是会不同意,他意味不明道:
“突然觉得你性格还不错,可以再看看,你们家住哪?吃完饭我送你们回去。”
“哎呦,看,小宴就是个讲究人。”
姜大媳妇咧着嘴,用手肘杵了杵姜迎春,姜迎春虽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呀,就他这条件,甩霍战宸八条街还带拐弯的,只要以后过得比姜晚彤强,总归是好的。
饭馆的菜色香味俱全,姜迎春若不是前世吃多了姜晚彤做的饭菜,见过了世面,怕是会和姜大媳妇般端盘子舔,
她拿着馒头蘸着汤汁,没一会,李宴手里抱着三沓女士花色的布料出现在饭馆门口,他眸底掠过嫌弃之色道:
“赶紧走了。”
姜迎春下意识缩回沾汤的手,总觉得李宴这目光有些让人感到耻辱。
而姜大媳妇瞅见他手中的布料,两眼放光,满心都盘算好给自己家孩子做衣服的事了,她笑着道:
“还买这么多布料呢,这头一趟见面,又送我们回去,又送东西的,哪好意思呦。”
真是够不要脸的。李宴注意到李文斌走过来,只能心底嘲讽,压根没多说。
李文斌对于他这一举动也是惊奇,不过姜迎春虽然没姜晚彤有本事,
但至少是个清白姑娘,家里的爹还是村支书,想来家庭也不算过分穷,倒也能接受,
他笑着道:“那记着早点回来。”
李宴和姜迎春姑嫂两人往大槐村走,姜迎春一路上没少往布料上瞅,
发现都是最新样式还都是的确良布料,最少能做三四身衣服,
这李宴虽然看着冷冷淡淡的,倒没想到出手这么大方,
到时候做几身时髦点的裙子,先给青书哥看看,最好能让他回心转意,
这李宴条件再好不过就是个开饭馆的,能有多大出息,只配当个备胎。
姜大媳妇率先拐过房角,远远看见姜晚彤,忙跑过去笑着道:
“彤彤呦,你说说你买那些布料干啥?回家是不是还得补洞?你瞅瞅迎春找的这个,又是送我们回来,又是送布料的,出手多大方呦。”
姜晚彤撇了撇嘴角道:
“她找的那么多,我哪知道是哪个。”
姜大媳妇吓得脸色一紧,深怕李宴听见,事黄了自家无法跟后面享到福道:
“我说姜晚彤,你嫉妒我家迎春,总不能还诬陷吧?迎春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好不容易找了个合适的对象,你不就是想糟扯捣毁么?心思咋那么毒呢。”
李宴闻言,顿住步伐,他处在墙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