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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颐年一听恼火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你说该怎么办?”
樊离转问一直没有开言的白飞羽道:“不知白驸马对此有何建议?”
白飞羽看看在场众人道:“我同意少宁的说法。或许咱们会因分兵西进而输掉一场战争,但我们却并没有输掉做人的良心。我想诸位也不想将来会有一件总是横亘心中的憾事留存,一旦想起,就让人无地自容。如果那样,即便活着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白飞羽这话讲得十分认真,众人听得一起动容,却不知道白飞羽这时候心里面想着的乃是他的结发妻子宇文慧珠。为了一时的荣华富贵,白飞羽背负了半生的情债,倘能重新选择,他是宁愿一世落寞,也绝不会再离开妻子的!
樊离听得挑指赞道:“白驸马一介文官,尚有如此见解,姓樊的再也无话可说,就照赵兄弟和孙大侠之言,即刻发兵,往援西北前线。”
孙少阳道:“事情未必有预想的那么糟糕。我久在漠北,结识了一帮兄弟,他们手中同样拥有军队,对西域各国也有一定的威慑。此去西北,就由我率军,希望能借用那帮兄弟的影响力,加上咱们的大军,不战而屈人之兵,打消西域联军的入侵之心。”
众人一听,都是眼前一亮。孙少阳之前因为受赵颐年派兵相助之情,所以反过头来助赵颐年打回太原。他聪明之处正在于没有联合漠北军队,像蒙豪山的关外联军一样进兵山西。虽然孙少阳久居漠北,但由于他本人是中原人氏,因此并不会招至山西百姓的反对。
此刻孙少阳肯前往西北前线,利用他的多重身份发挥影响,的确会令西域联军有一定的顾忌。只要能再想办法打一两场胜仗,重挫对方于玉门外前,就不难令西域联军产生退兵的想法。
众人主意打定,刚要分配人马,同在厅中的卫晨突然起身来到圣月和柴少宁面前抱拳道:“公主、驸马,我卫晨本应保护二位打回川中,为王爷和各位战死沙场的将军们报仇。但如果我留下,由川中人马取代前往西北的山西人马留在太原,一定不会像本地人那样熟悉这里的一切,战斗力会相应削弱。因此不如由我的五万人马随孙大侠前往西北,只是不知道公主和驸马意下如何?”
圣月见柴少宁扭头望她,于是笑道:“出嫁从夫,柴郎,月儿一切全听你的。”
柴少宁听圣月这么一说,立时起身握了卫晨的手道:“卫将军身先士卒,我柴少宁怎么会留难?我相信卫将军和孙大侠此去西北,一定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或许等你们凯旋班师之日,我们收复川中、和仝开宪全面开战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做为川中主力,卫将军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呢!”
赵颐年一听也笑了起来道:“卫兄弟果然是好样的,姓赵的就来个锦上添花,再拨出五万人马交由孙大侠一并指挥,老樊你说可好?”
樊离摆手笑道:“不要问我,你这专出卖兄弟的家伙,真当我樊离如此自私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当下赵颐年带着孙少阳和卫晨去驿馆中见陆正超派来的使者。樊离前往军营中点出五万人马,和卫晨的大军兵合一处,在城外另外扎营,随时准备出发。白飞羽则负责起了粮草物资的调配。
三天后,一切准备就绪。赵颐年、樊离、白飞羽带着柴少宁等人送孙少阳、卫晨以及陆正超的使者出城。
到达城外军营,人马早已集合完毕,三声炮响,浩浩荡荡开往西北前线。
尽管路上要经过被海南王占领的辖地,但由于海南王的大军正分别集结在洛阳、川中,以及东部与福建王开战的前线,因此孙少阳大军所过处能遇上的都是当地州县的少量守军,谅那些人也不敢为难这支军队。
送走孙少阳和卫晨的大军,众人刚回到府衙便接到了前线送来的战报。姚至远已经彻底平定了川中各郡的残余人马,大军开始掉头北上,向风陵渡方向开来!
————
大雨接连下了一天一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听着远处上游响起闷雷般的隆隆咆哮,远远站在黄河边芦苇丛外的柴少宁和宋媞兰那警惕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黄河到达风陵渡下游,河面虽然变得宽阔,却依然湍急,再加上其中裹挟着大量泥沙,翻腾汹涌如岩浆般恐怖。就算是从小生长在黄河岸边的船夫也没有人敢在这种险峻的河流中泅水而过。因此守在黄河北岸的山西军队并不怕敌人会潜水偷渡,转而全力监视河面上的船踪。
在这宽有十里的辽阔河面上,敌船根本无法遁形。
之前所谓的和川中大军夹攻洛阳其实只是一种假像。山西兵马并没有渡河南下的实力,而石瑞和姚至远的大军又被川中人马牵制,同样无暇北上,双方隔河形成僵持的局面。因此赵颐年、樊离、孙少阳等人才留下何、谢两位将军的五万人马守河,他们则返回太原,居中兼顾东西战局。
然而现在形势突变,河北沦入关外联军之手,关中各郡官员再次投向海南王一方。
姚至远虽然在川中战场先后受到周志明、王可等人的殊死抵抗,伤亡人数超过十万,但玉龙王子带着由川中退入成都的二十万残兵投降,令姚至远的大军不但弥补了之前损失,反多出十万人马,达到五十万之众,挟压倒性优势出川北上,兵临风临渡,对山西形成巨大威胁。
为阻止姚至远的人马过河,赵颐年尽起新招的十万人马,留下白飞羽和樊离守着太原一座空城继续招兵买马,他带了司马龙、欧阳倩、肖霆、柴少宁、宋媞兰、沈荣、楚继英赶往黄河北岸。
至于雪念慈、上官柔、樊志诚、赵赛男这帮人,则留下助白飞羽和樊离守城,以防敌人趁虚而入,用刺杀之术来扰乱人心。
无数的马蹄声从雨中传来,楚继英和沈荣率领着另一支巡河的人马靠拢了过来。
敌人在对岸由风陵渡到茅津渡之间数百里内的各个渡口处都集结了人马,而赵颐年却无法派出哨探过河查探敌人的主力动向,因此无法判定姚至远究竟会选择哪一段河口做为突击地点?这就迫使赵颐年不得不把有限的人马再分成两队,分别把守在风陵渡和茅津渡附近沿线。
柴少宁已经成为风陵渡主将之一,助何润玉一起守河,平常时候则和楚继英等人领着人马不停出外巡防,沿河守护。
“柴大哥,大雨导致的黄河水讯已经从上游漫了下来,在这种河水暴涨的情况下,姚至远绝不敢冒险过河,咱们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
听到说话声,柴少宁扭头望向楚继英。
九月末已是深秋季节,暴雨中的天气格外寒凉,这个女孩子尽管穿着蓑衣、蓑帽,依然冻得口音有点发抖。
在楚继英身旁,同样装束的沈荣背着一支钢爪默默地随在心上人马边。
沈荣和楚继英在圣月身边呆得久了,得圣月将勾魂剑和亡魂爪的绝技倾囊相授,武功早已超越以往。只是沈荣原本功力就低,又改剑学爪,始终无法很好地驾驭带链飞爪的力量,只能像当初的圣江尊者那样手握爪柄。幸好到达太原府后,孙少阳将当年从西域得来的一截天蛛索代替铁链系在了沈荣的钢爪上。
那条天蛛索轻若无物,却又不惧利刃,顿令沈荣具有了关键时刻飞爪出击的能力,信心成倍提升,与楚继英爪、剑配合,已远非一般武林高手所能应付。
“好吧,咱们回去!”柴少宁心中早把楚继英当成妹妹,心疼地看了一眼那在寒风冷雨中瑟瑟发抖的身躯,就要下令人马回营。
正这时,宋媞兰突然伸手一指河面道:“你们看,有一只船!”
众人听得吃了一惊。什么人敢在这种讯流即将到来的危急时刻冒险渡河?
柴少宁顺宋媞兰手指方向抬头望去,漫天雨丝中果见有一只船出现在河面上,船身并不大,只是艘常见的渔船。
由于怕被狂风吹翻,驾船的人连帆都没敢张起,用浆拼命稳住船身,在讯前的黄河上,几乎是被急流抛过来一般,一头扎进岸边的芦苇丛中,然后被苇身缠住,陷在那里再也动弹不了。
此时隆隆的咆哮声越来越近、震耳欲聋,上游已经可见一条白线如飞扑的闪电般横切而下,只须耽搁片刻,那挟了惊天动地之能的巨浪便会把船身拍为粉末,令船上之人葬身鱼腹。
那艘船上的人也知道生死只在须臾之间,船一陷入苇丛,他就跳下河水,顺苇间河道拼命向前游动。然而以他筋疲力尽后的速度,又怎么能快过迅若奔马、一泄千里的急流?
众人看得发出一片惊呼声之际,柴少宁“呼”一声从马上跃起,一道流星般踏着苇尖飞窜出去,直扑河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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