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斗地主?贴条子?
褚煦君没想到一盘象棋便轻易解决了像牛皮膏药一般的两位贵女烂桃花。
不过,聪慧的小王爷却没有那么简单就被拿下。
象棋,他们一个要走正规,一个要盲棋。
于是,褚煦君又掏出了一盒跳棋。
跳棋一打开,还没讲解玩法,小王爷便对五颜六色的玻璃珠十分感兴趣。
两人便先玩了一阵打弹珠。
褚煦君没想到,这居然是个耗费体力的游戏。
她终究不敌战神卫凌的「腰力」,站起了身,把小卫凌抓到了案几前,开始教他正规的玩法。
不过比起象棋,卫凌对跳棋的兴趣不大。
褚煦君在扑克牌和飞行棋之间纠结了一秒钟,决定,Allin。
飞行棋基本是纯粹的运气游戏,和象棋类似。
但扑克牌的玩法,千奇百怪。
只要卫凌会算牌,他便会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褚煦君第一个教给他的玩法,是抓乌龟。
大小鬼牌便是乌龟,在那之前,阿拉伯数字已经教过了,还要先教「JQK」的正确念法。
事实证明,卫凌不好「赌」,只要是运气类游戏,他的耐心不足一炷香。
褚煦君便把最盛行的斗地主玩法教给了他,自己便打着哈欠要去午休。
就让小卫凌去虐宫人们吧。
颤抖吧,凡人!
不过月神楼的宫人没有遭虐,褚煦君一觉醒来,听说皇帝召了秦王去暖阁。
看来是朱祁撑不过匈奴使团的压力了。
外朝来使,邺国的气度当是不惧。
以皇后嫡子的名头支撑这许久,该见了。
朱祁独召秦王,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在月神楼的眼线、太医的案呈,都在告诉他,秦王的毒未解。
小卫凌在宫中住了这段时日,听到皇帝召见,他比先前淡定了许多。
行礼毕,昔日的兄弟,如今的君臣,一大一小,四目相对,无语。
直到卫凌掏出了藏在袖中的扑克牌:「皇上,我们来玩牌。」
朱祁内心充满了绝望,还真是童心未泯,值此使者在外之际,堂堂秦王还有心玩牌。
罢了,战力不敌,多思无益,玩就玩吧。
皇帝不知他这一点头,二人便厮杀到了天明。
期间,有朝臣一二觐见,也被皇帝拉入了战局。
「皇上,黄河沿岸锄县、毕县、鸠县皆有洪涝之相,是否派人加固河堤?」朝臣一边汇报国事,一边喊,「三带二。」
「管上。」朱祁面不改色,「召治粟内史过来一同商议,再定要派多少人、修多长的河堤过去。河道官也一起过来,带上先前的河道图。秦王也一同参详参详。」
小卫凌面色沉稳:「臣遵旨。要不起,过。」
轮到皇帝开始出牌……
如此边谈事边打牌,朝臣们发现唯有秦王敢赢皇帝,那他们自然是要放水的,只是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扑克牌结束后还要数剩余的牌数,再在脸上贴上白条子。
故,朝臣们能出则出,只要扰乱出牌顺序,最后在手中剩的都是小牌,如此脸上也不会被贴得太狠。
皇帝和秦王脸上贴的自然是最少的条子。
褚煦君则在月神楼等得焦躁,天色已晚,皇帝为何留小卫凌那般久。
可是小王爷言行无状冲突了皇帝,亦或者朱祁是故意不想让他回来?
到底这是皇城,褚煦君没有贸然到皇帝
所在处求见。
终于等到了内应送来的消息。
「河道官说,王爷在暖阁跟他们玩一种叫‘斗地主的牌,在场的人脸上都贴了不少的条子。不过他让王妃放心,秦王脸上的条子不多。河道官奉旨入宫,谈完了政事才被准许离场,这才送了消息过来,还请王妃见谅。」
斗地主?贴条子?
敢情她在这里连挖地道逃出去的法子都想好了,卫凌却是在跟皇帝玩耍。
比算牌,他们二人自然是不相伯仲。
他现在年纪「小」,又不懂得让,也亏得有别人让皇帝赢,否则秦王又不知不觉被皇帝记上一笔了。
左右,皇帝不可能亏待了秦王不给他吃喝,再者他个子也够高了。
褚煦君这般想着,便先上了床。
理智上她知道不需要担心,但情感上依旧翻来覆去了一阵子,才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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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褚煦君醒来,难得小卫凌还躺在他的身边,脸上的条子都还没有撕干净。
他们这是鏖战了一夜吗?
今日可是匈奴使臣要进宫的日子,卫凌尚且扛不住还在入梦,朱祁想来只有更困的份。
熬了个大夜的朱祁,虽然双眼之下有乌青一圈,精神却比往常放松。
当上新帝后,他日夜思索的日子还少吗?
这样一夜无眠到天光的时候,朱祁自己都数不清。
刚入皇城之时,除了兴奋、激动、紧张……更有对自己性命的担忧,他躺在龙榻上,心如火烧,身似寒冰。
冰火两重天,让他不知过了多久,才敢在这陌生的地方安眠。
如今只不过是斗地主了一夜,顺便处理了不少的政事,对他来说,实数常态。
玩牌还比自我内耗来得强些,不觉光阴那般难熬。
看来此法,可以常用。
秦王也说了,他那边不止有扑克牌,还有别的。
皇帝顶着两只熊猫眼朝见匈奴使团。
匈奴使团被冷遇了这些天,见了皇帝,其他小部落如白狄、夷族、西羌等跪得都很快。..
唯有匈奴使臣只是微微屈膝,神情颇为倨傲:「匈奴可汗使臣,拜见邺国皇帝。」
「怎么,匈奴使臣的膝盖这是受了伤,跪不下去吗?需要帮忙吗?」都不用上位者暗示,朝上武将便出声嘲讽。
匈奴使臣:「匈奴与邺国是邦交之国,我这次奉可汗之命,为他迎娶邺国朝晖长公主为阏氏,不知皇帝意下如何?」
武将继续应答:「区区朝贡国,竟妄想娶我邺国公主,你们匈奴的诚意在哪里?」
皇帝闻言,亦是脸色一沉,虽然他没有真的想要赵紫芙前去和亲。
但匈奴使臣开口迎娶长公主居然是为夫人阏氏,而非皇后可敦。
匈奴人,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