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相救!”
秦凌刚走到床前,少年连忙起身作揖道。“不是我救的你,是我师尊。”秦凌说罢将一旁屏风上的干净的蓝色外衣扔给他。少年随处一看便看见边喝茶边偷偷瞅自己的蓥汐,就懂了点什么,背过身把衣服穿好了。
蓥汐想的不多,没摸过腹肌还不让看了?!
少年换好衣服走过来,泛白的脸多了一些些血色。
“多谢姑娘相救!在下不胜感激,只是家道落寞无法报答,请受在下一拜。”
少年走过来一本正经的作揖道,说完就立马跪下磕了一个头然后缓缓起身。“没那么严重,磕头太严重了,请坐吧!”蓥汐吓得一下站了起来:
古代的人表达感激之情这么大方?直接下跪磕头,不过,好像挺不错的!
少年点点头坐在了蓥汐对面,秦凌端着刚刚烧好的开水走过来,坐在二人中间的位置。
“帅哥你谁?为什么被那个姓叶的追着打呀?”
蓥汐好奇的睁着大眼睛问道。少年有些犹豫,看了看四周,才看着蓥汐缓缓说道:“我叫江臻,将军府的庶子,因为我爹没有在五天内攻下凉州城而被满门抄斩,我因为被父亲赠给叶揽卿当奴仆逃过一死。”
江臻说着握紧了拳头,眼底透着杀气。
“江臻?”蓥汐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想起了什么,“书上写的好像是江臻跟叶揽卿是一对儿,叶揽卿怕城主对江臻暗处动手就假装追杀江臻将他藏了起来。不过,好像被自己给截胡了。”
蓥汐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瓜子说:“叶揽卿救了你一命,你也当了这么久的奴仆,算是两清了,可以离开了啊,为什么还要在他府上待着?”
蓥汐记得是因为叶揽卿故意让江臻逃跑然后在抓回来的,那为毛江臻之前不跑偏偏等叶揽卿放他走才走?这作者不会脑子有坑吧?!
江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有我自己的理由,暂时不予二位说明了。”
“哦!”
蓥汐失落的哦了一声,从空间里拿出一块桃花酥吃着,秦凌又递过来一个包子说道:“甜食吃多了会牙疼。”
蓥汐撇撇嘴左手拿着桃花酥右手接过包子说:“吃肉会长胖!”
江臻看着二人亲密的举止言谈,不由得出了神,却又被外面的呼喊声拉了回来。
“哪个是叶揽卿给老子滚出来!”
一阵呼喊声传来,蓥汐一下站了起来,好奇的小跑到门口往外看。江臻听闻脸色暗沉,秦凌撇了他一眼边走边说:“放不下就去看看。”
江臻似乎有些被打动,紧握的拳头松开了,起身往外走。
蓥汐站在走廊边看着下面,一个长得人高马大、五壮三粗的胖子穿着军甲右脚踩在桌上,四周的人都退到了走廊下面,留出很大一块空间。
“这不是林将军吗?怎么这么大火气?莫不是又有谁说将军的不是了?”叶揽卿从挨着门口的人群中走出来,一把扇子扇得耳边垂着的头发向两边飞。
“城主说要见你,让劳资来找你!”
林将军看到叶揽卿走了出来,放下脚转身面对他,“这么一个小客栈叶公子来此做甚?”
叶揽卿用扇子挡住嘴窃笑着,迅速收起笑容对答道:“来见朋友,现在可以走了。”说着就意味深长的往江臻的位置看了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
“他……”
江臻对上那眼神,像极了曾经他调戏自己时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又很快松开了。
“师尊我们回来了!”
叶揽卿二人前脚刚走,白熙白何武落绎后脚就走了进来,白熙进门就高声一喊,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白熙尴尬的扯着白何的袖子钻到人群中,武落绎直接从人群前走过,上了楼梯。
“师尊。”
武落绎先走上去,见到刚巧要回屋的蓥汐就行了礼。
“嗯。”蓥汐应了一声进到屋里坐下,看着累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蓥涿,突然想起了什么:多了一小孩,三间房,怎么睡?!
武落绎进门时习惯的关上了门,走到桌前,看着穿着缩小版宗门弟子服的小男孩,疑惑的问:“师尊,这莫不是你收的徒弟?”
蓥汐不慌不忙的往嘴里塞桃花酥点了点头。
“那他睡哪儿啊?”
武落绎走过去拍了拍男孩满是婴儿肥的小脸,然后走到蓥汐旁边坐下喝茶。
“白熙白何那儿睡得下吗?睡得下我等会就抱过去。”
蓥汐想着两兄弟那么瘦不拉几的,应该塞得下一个瘦巴巴的小孩吧!
“城主给我们订了玉华街的一间酒楼歇脚,师尊是去那里还是待在这里?”
武落绎刚说完蓥汐就激动的站起来说道:“金屋不住住土屋,脑子有病才会干吧!”武落绎无奈的摸了摸额,站起来摇醒了蓥涿:“走了!”
还好客栈老板有“人性”,虽然说不能退钱,但是可以差人把他们的东西送过去顺便还赠了一些瓜果。
因为今天有庆典,所以到了晚上灯火通明,玉华街是城主府正门门口不远的一条商业街,许多内外商品都有。
不少摊主都把自己的摊位让出来举行游行。
“师尊,下面好热闹啊!”
蓥涿趴在酒楼窗户边上看着外面,两只眼睛里全是对盛景的喜欢和好奇。
“等一会儿就可以下去了,急得别乱跑就行!”蓥汐坐在桌上数钱,加上城主赏赐的一些银两,估摸着也能混个两三月,也就没多想。
武落绎却一改往日的活泼好动,坐在桌子前面发呆显得格外的安静和沉默。
“师尊,小师妹是不是被城主骂了?怎么感觉闷闷不乐的,搞得我好不习惯!”白熙蹲着身体偷偷走到蓥汐身后说。
“不知道啊!”
蓥汐把钱装在几个钱袋子里交给几人,然后又十分郑重的说道:“白熙白何,你俩出去别给我惹事就行!”
白熙白何自信满满的同时起身说道:“放心吧师尊,我们不会的!”说完就转身开心的跑了出去。
“当心别把钱弄丢了!”
蓥汐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士,但也不会把钱看的比情谊重。
蓥汐歪头撇了撇低头思考的武落绎,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按照书里写的,武落绎应该是活泼好动、天真惹人爱的女二,被穿越的蓝依非才是喜欢发愣、机智、冷静、沉稳的性格啊。
蓥汐出了神,思考着是不是自己还活着耽误了故事进程。
“师尊?师尊?”
蓥涿伸出两只瘦巴巴的手推了推蓥汐,蓥汐回过神,屋内只剩下秦凌和蓥涿跟自己了。
“都走了?”
蓥汐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好像才睡醒一样。
“嗯,刚刚师尊发呆的时候徒儿就想叫师尊的,但是这个大哥哥说先不要叫你。”蓥涿指了指一旁的秦凌。
秦凌也只是看了一眼蓥涿后站起身来说道:“师尊若是无事那徒儿便先走了。”
秦凌说完还没等蓥汐回复就离开了,蓥汐还挺奇怪:不是说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吗?原来是装样子的!
蓥汐和蓥涿出了酒楼就被繁华的街头迷了眼,一边走一边惊讶。
“尊主,邪魔宫那位大殿已经魂散了。”之前那个黑衣人站在酒楼楼顶,面对着秦凌说。
“魂散?”
秦凌有些惊讶,但又很快恢复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是让你们先别管他的嘛?怎么魂散了?”
黑衣人顿了一下回答:“那位大殿溜进尊主阁中,不知道欲窃何物,被您的坐骑发现扔进了化炼池中,等属下发现时已经魂散了。”
秦凌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死就死了,记得别惊动邪魔宫其他人就行,不然计划实行不了。”
“是。”黑衣人点头回答道。
秦凌转身看了看繁华拥挤的玉华街,在穿梭的人群中找到了蓥汐的身影。
“《天行卷》的事如何了?”秦凌双手背在背上,背对着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摇摇头,“派去南襄别山的人都被结界挡住了,有几个混在新弟子中进去的也说没有找到。”
秦凌却习以为常的来了一句:“还是继续找吧,姜无涯虽然武功废了但是修为没有废,隐藏自己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姜无涯曾经和秦凌师属同门,只是自己喜欢修行而姜无涯自顾逍遥快活,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大意,拿走《天行卷》的人就是自己而不是姜无涯。
“但属下打听到了一个消息。”黑衣人开口道。
“继续说。”
“一个隐藏在浅沅峰的部下打探到浅沅峰峰主蓥汐就是姜无涯的女儿,而且他还跟着蓥汐去到了一座开满鸢尾花的荒山。”
黑衣人说完,秦凌眼神微微动容,“鸢尾花是姜无涯给东念种的,既然蓥汐是,那《天行卷》十有八九就在她身上。回去告诉他们,暗中观察南襄别山的一举一动,蓥汐这边,就交给我。”
黑衣人听完整个人都蒙了:不是吧不是吧,堂堂威风凛凛、血战四方的魔尊不仅低声下气化名秦凌当了一个小小的浅沅峰弟子,还要自己去攻略自己的师傅,不得了啊这!
黑衣人眼神逐渐变得不可言喻,秦凌转身说道:“还有什么事?”
黑衣人一下回过神作揖道:“没、没事了。”说完就纵身一跃跳下酒楼。
“啊!”
突然酒楼下方的小巷传来女人的尖叫,秦凌没有查看直接轻工一飞平稳落地,而身后的巷子里,黑衣人已经摔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