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立马闭了嘴,怨毒地盯着墨如雪挺直的后背。
墨如雪面对着萧远毕,朗声道:“一个刚过门的侧妃而已,我就算再不喜,我也不会蠢到亲自动手去杀她!”
“证据在此,不容你狡辩!”萧远毕让旁边的侍卫把梅香画押的证词拿给墨如雪看。
墨如雪把那证词接过来一看,一阵冷笑逸出唇畔:“那幅有毒的字画上的墨迹早已干涸,我想请问郡王,我是怎么把毒粉弄上去的呢?还能做到不露痕迹?”
“这也正是本郡王要问的,听闻你有本事把香料提炼了溶进水里,这把毒粉不露声色的溶到字画里的本事,我相信你也可以办到。”
“不好意思,我还真办不到!郡王说的这么肯定,郡王肯定可以办到了,那不如你给我们演示一下?也好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
萧远毕被墨如雪怼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碍于墨家父子在场,他也不好发作。
“再多狡辩也没有意义,你知道云浅儿身中子根之毒,只要遇到清热的药就会毒发身亡,所以你一直在等机会!”
“刚好宫宴那天晚上她就受凉发烧了,你假借探视之名,让你的丫鬟给她服下了退热的药丸。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当然不会错过!”
楚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敢置信地惊呼道:“我真没有想到王妃的心肠竟然这么歹毒!毒杀了云侧妃不说,还顺带陷害了我,真是好计谋!枉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好姐妹!”
“当初是你说喜欢那字画,我才送给你的,万万没想到你用它来害人!是我害了云侧妃……”
说着说着还落下两滴眼泪来,看起来真的被伤透了心!
慕容嫣不太清楚她们之间的纠葛,她一直跪在那里,也没有人问她话。
她突然明白在这个案子中,她只是一个炮灰的角色,众人的枪口都对着墨如雪。
看到这个哭得假惺惺的,还戴着面纱的女子,她直觉告诉她,她是个坏人!
关键时刻,这个萧永寒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留下墨如雪一个人在这里单枪匹马的战斗!
楚立言跪在萧永炎面前:“案件已经真相大白,还请皇上做个决断,还无辜的人一个清白!”
墨如雪斜睨了楚立言一眼:“无辜、清白?我原以为楚大人是朝中最耿直的人,原来你也会睁眼说瞎话!呵!”
“老夫不和你这种女子一般计较,是非公断自有圣上裁决!”
萧永炎开口道:“朕今日只是旁听,一切决断由常山郡王按照燕国律法来裁决!”
墨旭坐不住了,萧永炎和萧远毕一唱一和,明着是在审案,实则是在打压墨家,他跪下来:“老臣求皇上再多宽限几日,小女绝不会做这种事,这其中肯定有冤情!”
“墨将军手上的冤案还少吗?怎么一涉及到你的女儿就一定是冤案?”楚立言冷冷地出声道。
当初墨旭冤枉他收受贿赂,贪赃枉法,害得他们楚家两百多人流离失所,五十多人病死在流放的路上。
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和墨旭见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时间大堂上的气氛有些紧张。
最终还是萧永炎拍板:“这件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没有必要再拖延了,常山郡王,你宣判吧!”
“是,臣遵旨,”萧远毕准备开始宣判。
“等一下!”
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墨如雪木然地回过头,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嘴角禁不住上扬,眼睛里发着光,她就知道他不会丢下她的!
萧永寒带着绿萝和另一个穿着普通妇人衣服的女子进来了。
他的眼窝深陷,黑眼圈很重,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脸上胡子拉碴,没有往日的风采。
身上的衣服还是前两日的,有许多皱褶,还些污渍!脚上的靴子上还沾着许多泥水。
萧永寒看到她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冲她温柔一笑。
萧永寒冲着萧永炎拱手行礼:“皇上,臣觉得这件案子疑点颇多,臣这里还有一份梅香签字画押的证词。臣又找来了两个证人,可以证明洛王妃是清白的。”
萧永炎面色不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
“皇兄的证词拿来让朕看看,你找来的是什么人?又要怎么证明王妃的清白?”
萧永寒把先前梅香画押的证词递给李公公,李公公拿到萧永炎面前。
萧永炎看了一眼,冷不丁地抬头看了楚楚一眼,把证词合起来,没有多说什么。
楚楚被盯得心慌,那证词上写的什么,她心里很清楚,但是她也清楚萧永炎对墨如雪的态度。
她笃定萧永炎不会当众拆穿她,她强装镇定地跪在那里,挺直了腰板。
萧永寒看到萧永炎手里的动作,他没有说什么,他指着绿萝说:“这个是洛王妃的丫鬟,她见过梅香抱着字画去找王妃,结果被她拦住了。”
绿萝向萧永炎行跪拜大礼,低着头回答:“那日,梅香姑娘抱着一摞字画来找王妃,被奴婢给拦住了……她压根都没有进院子就走了……”
另外一个普通妇人打扮的女子听说面前的这个人是皇上,当时就吓得不敢抬头,浑身紧张起来。
萧永炎冷冷地看着绿萝:“你可知胡乱指证,做伪证的下场?”
绿萝俯首道:“奴婢……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当天是奴婢在琉璃苑当值。因为楚楚姑娘和王妃有嫌隙,所以奴婢不敢让她院子里的人进去……”
“呵呵!你倒是很衷心啊!”萧永炎把衷心二字念得很重。
绿萝听得心惊胆战,既然决定要来作证,她也做好心理准备了。
她前天回家偷偷看望父母,没想到墨如雪竟然早就知道她卖身葬父是假的,还偷偷给她的父母了一笔钱,让他们回老家安享晚年去了。
回想起在琉璃苑的这些日子,是她这一辈子最开心,最舒坦的时光了!
在萧永寒的一番威逼利诱之下,她不忍心再继续装聋作哑,不能任凭萧永炎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墨如雪的身上!
墨如雪足智多谋,她这次救了她,他们一定有办法让自己安然脱身的。
萧永炎看向绿萝旁边跪着的另一个人:“跪在那里的那个人又要证明什么?”
那个农妇战战兢兢地说:“奴婢……奴婢是楚楚姑娘以前的……侍女,我叫香草……”
楚楚一听到这个名字猛地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盯着她,她不是应该掉进河里淹死了吗?怎么还能在这里?
她的脸刷地白了,紧张地攥着衣角,手心里都是冷汗!
萧永炎一看这情形,顿时心里明白了八九分,那字画上的毒肯定是楚楚弄上去的,用来毒害墨如雪!
他揉揉太阳穴:“朕今儿个也累了,把这些人都先收押吧!择日再审吧!”
萧永寒当即被气得脸色铁青,正到关键时刻,他又要择日再审!
墨如雪对这个萧永炎实在服气了,现在的证据对楚楚不利,他就开始玩拖延战术!
大理寺的那牢房清静倒是清静,就是太无聊了点,老鼠多了点,每天无所事事,只能看老鼠打架!
马上要过年了,她要回去数银子呀!也不知道她被抓的这些天铺子里的生意怎么样,肯定多少都受到了影响。
墨如雪忽地站起身,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萧永炎:“皇上请留步,臣妾想和您做笔交易怎么样?”
“你一介戴罪之身拿什么和朕交易?”
“臣妾想和皇上单独谈谈,皇上一定会感兴趣的!这笔交易没准是皇上正需要的呢?”
这句话成功地勾起了萧永炎的兴趣,他停下了脚步,盯着墨如雪那狡猾如狐狸般的笑眼。
旁边的狱卒也不敢动作,站在一旁等着萧永炎发话。
萧永炎思索片刻就答应了,毛西城带着他们二人来到大堂旁边的屋子里,他退了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大堂里面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墨如雪到底要干什么。
墨子枫走到萧永寒身边,轻声问:“王爷,我姐她和皇上谈什么交易啊?”
“本王哪里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萧永寒对墨如雪把自己也排除在外,和萧永炎单独在屋子里谈话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