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小五,魑魅,魍魉三人相继点头。
“吱呀”一声。
房门忽然打开。
小五回头,看到南浔从里走出来。
“小五。”
“将军。”小五迎上去,这才有机会问道:“您受伤了?”
南浔点头。“去打桶水来。”
说完,眸光一转继而落到魑魅魍魉的身上,声音冰冷。“未经本将军召唤便擅入府者,军法处置。”
呃……
魑魅魍魉二人面面相觑。
将军受伤好像跟他们擅入将军府没什么关系罢。
“玄衣使者何在?将他们二人带下去军法处置。”
随着南浔一声令下。
只听“唰唰”几声。
玄衣使从天而降。
小五同情的看向魑魅魍魉。
二人见状赶紧向他求救。
小五别过头,“属下这就去给将军打水。”
此次将军失踪事关重大。
魑魅身为黑衣使统领为能及时打探到消息助将军避开危险。
便是他之过。
所以,他该罚。
至于魍魉,身为红衣使统领,干的虽是打打杀杀的行当,可消息有时比黑衣使还灵通。
所以,未能及时赶到助将军脱离危险,也该罚。
至于他……
小五后怕的拍了拍胸脯,自言自语道:“还好将军当时交给了我别的任务。”
否则,今晚这顿毒打他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了。
小五领着仆人抬水入院的时候,魑魅魍魉二人的刑罚已将至尾声。
“将军,水好了。”
吩咐仆人把水抬入归宁所在的房内,小五走过来同南浔道。
彼时南浔身上着的仍是那身染满了鲜血的墨色长袍。
月光下。
他袖边金丝勾勒的祥云图案经血色这么一染。
乍看之下,倒像是练功走火入魔的疯子。
更遑论,他脸上还留着未曾清洗干净的干枯血迹。
“嗯,退下罢。”
南浔转身,看也不看院中还在受罚的魑魅魍魉二人一眼,便入了屋子,反手把门关上。
“玄武,你个王八犊子,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五十军棍任务完成。
负责责罚魑魅魍魉的几人登时跑得飞快。
收棍转身,一气呵成,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魑魅摸着被打疼的屁股,骂骂咧咧的朝小五走来。
小五双手抱胸。“非也,当年我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指的可是天降横祸。而你们现在经历的……”
“说浅显一点,就是自作自受。”
“你……”魑魅无语凝噎。
“你有时间在这里同我讲当年,还不如现在就回去,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
小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冲一旁没哼声的魍魉道:“魍魉,你智多近妖,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当比魑魅这家伙要通透罢?”
魍魉抿抿唇。“在我看来,一百个魍魉都抵不过你一个玄武。”
旁人演戏到底多是破绽百出。
可小五。
从堂堂玄衣使统领到现在的跑堂小二。
那演技,又何止只是一个了字了得。
“哎!饭可以乱吃,饭不能乱讲,”
小五冲魍魉眨眨眼。“我是身份变换差距大的有些离谱。但你们似乎都忘了,这是将军的安排。”
将军自打出生起身上便带着血毒。
所以,将军的身边自是少不了高手保护。
“走了,”小五点到即止,
魑魅,魍魉摸着自己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屁股,面面相觑。
魑魅道:“走吧,将军这会还在气头上,我们还是不要去触他的眉头。”
“也好。”魍魉点点头,随即跟着魑魅出了主院。
夜色渐深。
南浔沐浴后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刚在床前坐下,就听昏迷中的归宁忽然开口道:
“这次,换你来当男主好不好?!”
男主?!
南浔皱眉,半天没弄明白归宁这句梦话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
也不知归宁梦到了什么。
眼角处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一滴接一滴的跟着滑落。
“归宁……”
“做个梦都能这样,也不知都梦到了些什么!”
什么男主,男配的!
他是一个字也没听懂!
眼角余光扫到归宁身上的伤。
南浔突的俊脸一红。
抬步就往外走。 “小五,”
小五一直隐在院中没敢走。
听见声音。
身影忙不迭一闪,只眨眼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军有何吩咐?!”
“去叫人进来把水换了。”说到这,南浔不由顿了顿,有些脸红道:“顺便再唤几个丫鬟婆子过来替她擦拭下身子。”
男女有别。
归宁此次为救他虽多次付出性命。
但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为了报恩而对一个丑八怪以身相许。
所以,他与归宁只能是上下主仆,易或是救与被救的关系。
“啊……”小五错愕的看着南浔,脸色发窘。“这种事将军自己处理不就行了么?干嘛还要劳驾别人?”
“你懂什么。”南浔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让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是,将军。”小五立刻肃然起敬。“属下这就去给您找人。”
小五走了。
南浔站在门前抬头望月。“又是满月了…看来这次…哎!”
身中血毒之人,每逢初一十五,身体便会如烈火焚身般,生不如死。
而且,据说此毒无解。
唯一能使其缓解的法子,除了吸人血,就只能靠自己熬过去。
往年血毒发作的这时。
他早已寻好了目标,只等血毒发作。
然而今年……
南浔表示,
自从遇到归宁后他就没有顺心过。
“将军,人来了。”
小五让丫鬟婆子把热水抬了进去。
“再去城中把医术最好的大夫请来,记得,对方一定要是女子。”
“是。”
南浔的意思,小五再明白不过。
遂当下不等南浔再开口,便纵身跃墙而出。
屋子里。
归宁仍在昏迷当中。
丫鬟婆子走过去,二话不说,被褥一掀,就开始脱她的衣服。
归宁身上的伤很重。
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
特别是她胸前皮开肉绽的伤口着实让人感到有些触目惊心。
是以,还没开始。
丫鬟婆子就都一个个的愣在了原地,没敢再下手。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小五总算回来了。
女扮男装得大夫被他拎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衣襟就被人拎着走了。
“喂,你放我下来。”
“不想死就别吭声,否则,本将军:照样杀了你。”
“将军放心,我知道分寸。”
女大夫双腿离地使劲在半空踢腾。
半晌,才忍着一肚子的火,弱弱的问南浔道:“将军就是叫我过来给人看病的?如果是,还请将军先放我下来。如果不是……”
女大夫双眼一闭,慷慨赴死道:“那你就杀了我。左右我不过一条贱命,活也好,死也好……”
啰嗦!
南浔皱着眉头听女大夫话唠半天。
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闭嘴,进去。”
南浔推开房门进去。
用力往前一扔。
女大夫便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地上。
“将军!”
屋子里灯火通明。
丫鬟婆子们站在床前,看着床榻上早已陷入重度昏迷的归宁根本无从下手。
见南浔推门进来。
吓得连忙行礼,声音哆嗦道:“将军,她……她……”
她……
丫鬟婆子们她了半天。
也没见说出句完整的话。
于是南浔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你过去……”
女大夫一脸懵的看着周围的那些人问南浔。“要我过去……做什么?”
“看病。”南浔黑着脸回了一句。
“哦哦。”女大夫认命的闭上双眼。
“小五,”
“将军。”
“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一下。”
昨晚皇宫出了那么大的事,不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
所以,他现在就要去皇宫一趟,看看玄月皇对此事到底是否知情。
小五轻轻应了一声。
南浔又道:“还有,她若醒转,立刻叫人入宫通知我。”
归宁身上的秘密太多。
所以,若无完全的准备,他是断断不敢就这么放任还归宁出将军府自生自灭的。
“将军放心,属下知道的。”
小五说着,又不由感到有些好奇。
如若他当时没看错。
当时的归宁明明已经是咽了气的。
所以,他想不明白,在这期间,归宁到底都经历了哪些不可言说的事。
女大夫看着归宁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
登时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努力保持镇定回头冲门口站岗的小五喊道:“喂!门前的那个小二,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寻根银针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弄个火盆过来。”
银针?!
火盆?!
小五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回头看到女大夫一脸认真替归宁检查伤势的模样。
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老老实实的去为女大夫寻银针和火盆了。
丫鬟婆子们站在身后瞧着,连大气也不敢出。
“给,你要的银针和火盆!”
银针是小五去找府中年龄稍长的婆子借来的。
至于火盆。
将军府地广物博,找一个火盆还是能找到的。
“谢谢,”
女大夫接过银针,看了眼小五放在地上的火盆。
又道:“麻烦你再准备些木炭放进盆里。”
生怕小五不解,她忙不迭解释道:“这姑娘受伤太重,若不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