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行动不便,夜尘把她送到将军府。
春风冬梅听说归宁从大理寺出来了。
高兴的连忙出府迎接。
将军府主院。
小五将此事回禀给南浔。
“随她去吧。”南浔道:“她要如何便让她如何。”
“是。”小五退下。
归宁在春风和冬梅的搀扶下回了自己屋子收拾行李。
春风不解的问:“姑娘,您这是……”
“我已经和将军府划清界限了。”归宁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收拾。“你们若想留下便留下。”
“姑娘走,那奴婢也走。”冬梅抢在春风前头表了忠心。
春风道:“姑娘该不会是因为唐婉清才……”
“知道还说。”归宁嗔怪的看她一眼。
“奴婢这不是担心姑娘和将军有什么误会嘛。”
“我跟他能有什么误会,你想多了。”归宁继续收拾行李。
春风还想要说什么,冬梅走过来拉着她往外走。“哎呀!春风姐姐,你没看出来姑娘这会不高兴吗?还是少问一句吧。”
姑娘才被收监大理寺,唐婉清便上赶着住进将军府,明摆着早有预谋。
冬梅点到即止。
春风心中了然。
待到两人回屋收拾妥当,归宁这头早就把银票揣进了怀里。
下楼时,碰到正巧去寻南浔的唐婉清。
归宁脸色变了变。
唐婉清笑道:“阿宁回府了,怎的也不叫人跟我说一声。”
“我倒是想叫人去太子府跟你说一声,这不,丫鬟扑了个空,没成想唐医仙跑将军府来了。”
归宁撇撇嘴,“不过也不要紧,”
身后传来脚步声,归宁知道是南浔。
“既然有的人不识好歹,非要作死,本姑娘也不能拦着不是。”归宁道:“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归宁,以后跟将军府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姑娘。”冬梅担忧的拽了拽归宁的衣袖。
归宁甩开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出么,冬梅我们走。”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将军。”唐婉清看着南浔。“阿宁她……”
“随她。”南浔脸色沉如锅底,闻言转身,重新回了书房。
将军府门外。
夜尘等在马车里,远远看到归宁三人大包小包的拎着从里出来,连忙让车夫去帮忙。
“从今天开始,我就投奔你了。”归宁把装满衣物的包裹往车上一扔。
夜尘伸手一接,好巧不巧,落了个满怀。
“不打算再回来了?”
看着归宁形容狼狈的往车上爬,夜尘好心的搭了把手。
归宁上车坐好,摇头道:“以后,谁爱来谁来,反正我是不会来了。”
亏她之前还为了帮南浔摆脱男配人设,各种费尽心机。
结果,人家非但不领情,还怪她多管闲事。
“这么肯定?”
“当然。”归宁拍了拍塞满怀的家底。“我这么有钱,去哪里不是去,做什么要回这将军府受那劳什子气。我们走吧。”
春风和冬梅同车夫一起坐在车辕上。
归宁话音刚落,车夫便打马将马车驶离了将军府。
“想去哪里落脚?”夜尘询问归宁的意见。
归宁斜眼看他。“这种蠢话不应该是从三皇子口中问出才对。”
她都上了他的马车了,难道还不足以表明她的决心?
“你毕竟刚从大理寺出来,做什么都应该避着点嫌。”
万一有多事之人查到是他在其中横加阻挠,才会让大理寺在没有证据证明归宁清白的情况下,先放她出大理寺。
到那时,就不是他三两句言语就能解释的通的。
夜尘隐隐担忧。
归宁劝他放心道:“你放心,此事我不会连累到你的。”
顶多,也就是连累他到死而已。
马车缓缓前行。
夜尘沉默一阵后,问归宁:“你知道这件事的幕后真凶是谁?”
“你怎么知道?”归宁面露愕然。
南浔道:“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叫人不想知道都难。”
“有这么明显?我怎么没发现?”归宁双手捏脸。“快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明明掩饰的很好,不应该这么快就被夜尘看穿才对。
“你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夜尘道:“脸上写的全是不被理解后的怨怼,由此可知,幕后布局之人还有可能跟南将军有关。又或者,跟你有关。”
“厉害呀!”归宁看着夜尘啧啧称奇。“凭借这点微末表情就能观察出这么多,你不去做侦探可惜了?”
“侦探?”夜尘快速捕捉到了归宁话中要点。
归宁点头,“就是会破案的那种。”
“所以,幕后布局之人究竟是谁?”夜尘问。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还没猜到那人是谁。”
“真的是唐婉清?”夜尘心底的答案脱口而出。
归宁道:“没错,就是她。”
说完,又叹道:“唉!若是南浔也有你一半懂得变通那该多好。”
起码不会再像书中结局一样,被谢长青和唐婉清耍的团团转,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么说,南将军也知道此事?”
“何止知道,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马车在使馆门前停下。
夜泉迎上来,看到春风和冬梅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你们两个……”
“见过八皇子。”
归宁跟夜泉的那点旧怨,春风冬梅心里门清。
向夜泉见过礼后,便识相的退到一旁,给他让开了道。
“皇兄,你怎么把这丑丫头领使馆来了。”
夜泉掀开车帘,看到归宁也在,立刻不镇定了。
“说的好像我不能来一样。”归宁目不斜视的下了马车。
“这是使馆,你当然不能来。”夜泉道。
“你管我。”从夜尘手里接过包袱,归宁看也不看夜泉一眼,便招呼春风冬梅进了使馆。
“皇兄你看她。”夜泉气的跳脚。
夜尘安慰道:“她还小,你让着她点。”
“皇兄。”夜泉气道:“你别忘了她可是玄月人。”
就算玄月皇此番让大理寺卿洗了她的嫌疑,放她出狱,并不代表她与此事就真的毫无关系了。
“是又如何。”夜尘温润的眸光忽然冷了下去。“阿泉,你该注意自己说话的态度。”
现在的他们,不单和归宁只是合伙人的关系。
如今,他们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凡归宁出事,那根导火索都会顺着痕迹烧到他们身上,从而引发玄月跟沧冥之间的矛盾。
“皇兄,那丑丫头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看重。”夜泉不服气。
夜尘道:“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她的好,等你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会知道。”
“知道了皇兄。”夜泉不甘心的服软。“我会注意分寸,尽量不给你惹麻烦的。”
使馆。
归宁来的仓促,夜尘只好让人收拾了间离自己最近的屋子让她住下。
夜间,归宁上门求夜尘帮忙调查干尸案。
夜尘为难道:“姑娘既已知幕后凶手是谁,为何不设计引蛇出洞呢?”
与其靠言语说服他人相信,倒不如先把证据拿捏在手。
“蛇太狡猾,”归宁道:“不好引呐。”
原书轨道中,唐婉清为与谢长青一同除去南浔,不惜以美色为饵,编造出各种谢长青虐待她的谣言,令南浔深信不已。
南浔为替她报仇,又或者,是想向谢长青证明,只有他才配得到唐婉清的爱。
不惜发动战争,落入唐婉清和谢长青合谋设下的陷阱,最后万箭穿心而死。
虽然自她穿书以来,书中内容走向大有改变。
可这也是唯一一点最想让她吐血的。
似乎……不论她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南浔对唐婉清死心眼的事实。
归宁心累啊!
“怎么说?”夜尘不解的问。
“还不是人家有南浔作保。”
南浔在玄月权势滔天,除了南相南山能与他一较高低,就连玄月皇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偏偏玄月国的这些站在权力顶峰的强者,跟唐婉清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她想动她?
除非她是活的不耐烦了。
否则,南浔非得第一个杀了她不可。
“南将军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被美色所迷之人。”
“他是不像会被美色所迷之人,可若那人是唐婉清就不一样了。”
遥想当初她写最惨男配这本书的初衷,本就是为了称托南浔的深情。
却没想到,最后竟成了她自己给自己挖的大坑。
归宁心中悔啊!
早知如此,她就不以最惨男配作为话题哗众取宠了。
现在好了,报应来了!
回想自己穿书以来的经历。
归宁忽然觉得身上哪哪都疼。
“听姑娘的意思,南将军他……”
“算了,管他呢!”
归宁摆手制止夜尘的话头,“他爱喜欢谁喜欢谁,与我无关。”
她现在也不想改变南浔的男配路线了。
反正是南浔自己要作死,她尽力了。
“我们还是先谈谈该怎么引蛇出洞吧。”
“如姑娘所说,难。”
夜尘道:“听传闻说姑娘和她是同门师姐妹?不知姑娘可有什么好的法子应对?”
“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归宁坦诚道:“所以,她说的什么同门师姐妹,我也不知真假。不过……三皇子若想知道,不若派人去天境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