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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竟是极意门的修士?!”
陆尽欢的话才刚落下,云天宗的弟子们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自以为很隐蔽地凑在一起小声逼逼起来。
“那两个男的竟然是极意门的修士,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对啊,为何师尊说要多注意他们,最好不要与他们同行啊?”
“嗯,长得也普普通通的,不也是一张嘴巴两只眼睛吗?”
“就是啊……”
“……”
“……”
方才如同一道圆润抛物线的宁郃强忍着尾椎骨的痛意,若无其事地迈着矜持的小碎步走回了云天宗的位置上,此刻已经一字不差地听完了云天宗弟子们的对话。
而兀自在一旁用手捏住袖子的莫见山,以及方才出剑的玄袍男修等极意门的人,也同时纷纷在脑海中打出一个小问号。
云天宗这些剑修几个意思?
他们普通吗?
其中以莫见山为最,他如斯美貌,这群臭剑修居然说他普普通通?
秦无悔心情有些微妙,正想打个圆场,免得让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还不等他说什么,方才出剑的玄袍男修已经先他一步开口了:“诸位云天宗的道友方才所言是何意?”
一瞬间大家顿时敛声静气。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秦无悔猝不及防接受到了极意门弟子们的注视,脸上的僵硬直接蔓延到了大脑,强忍着头皮朝他们拱了拱手,道:
“诸位极意门的道友莫要误会。方才我师弟师妹们所言,全是因离宗前师长们曾告诫过他们,极意门的道友与我云天宗同是属剑修一脉,遇上时定要守望相助,和谐相处,莫要拔剑相向。因此,见到诸位道友,我师弟师妹便有些激动。”
秦无悔开始说的时候,还有些心虚,到后面却是越来越顺,几乎都要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了。
还别说,字字铿锵,一脸正直,这番鬼话还真的把对方给唬住了。
那玄袍男修也拱手回礼道:“云天宗的诸位道友客气了,在下极意门商洄,接下来的少英大会还请各位多指教。”
虽然此人气质清冷孤高,语气却十分彬彬有礼,当然他这话说得更像是下战帖。
他一开口,合欢宗那位与他长相一样的商溯悠然摇着折扇,轻笑出声,似乎意识到两个剑修宗门的人都在看他,手中半开半掩的折扇啪地展了开来,以扇遮面。
陆尽欢离得近些,似乎能闻到这人身上馥郁却不厚重的花香,带着无孔不入的侵略感。她眨了眨眼,心中感慨,不愧是合欢宗的,连熏香都这般地甜腻。
商溯眸子弯弯,不轻不重地责备了玄袍男修商洄一句:“我的好弟弟哟,你这话说得可真像下战帖,若非云天宗的道友们脾气好,此刻你怕是要被揍了。”
话落还朝着陆尽欢轻眨了下眼,眼瞳如水般潋滟着盈盈波光,“陆姑娘,你说是不是呀?”
陆尽欢:“……”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她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位极意门的商道友快人快语,为人正直,商溯道友怕是误会他了。”
闻言,商洄难得将视线移到陆尽欢的身上,神色清冷,唇线极薄,冲她点点头。
似对她的识相十分满意。
随即又目光如利剑般朝悠然摇着折扇的商溯而去:“别喊我弟弟。”
商溯半张脸掩在折扇后,冲着他眨了眨眼,四周登时香氛氤氲:“哎呀,阿洄竟连哥哥都不想认了,哥哥这颗心受伤了。”
他脚步轻缓靠近陆尽欢,声音里隐隐含着笑意,夹杂些若有若无的期待,“需要陆姑娘好好安慰一番才行。”
下一刻,一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邵默冷着脸,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凛然长剑,带着凛冽寒芒,目如寒霜地盯着商溯,手中握着长剑的剑尖抵住他的脖子。
商溯倒是没什么紧张之意,哎呀,这些剑修就是这般不解风情。
他眯眼笑笑,手中的折扇半张半合,下一瞬便哗啦一声重新并合扇子,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给移开,唇角一勾:
“哎呀,这位道友好生暴躁。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不过是与陆姑娘表达一下自己对她的心意罢了,道友何必动手呢?”
邵默根本不想搭理他,从先前他就看这个总是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的男人不顺眼,只不过方才被那位极意门的剑修先出手了,他便也收回了剑。
他冷冷地瞥了商溯一眼,见他并没有再靠近陆尽欢,唰的一声将剑收回剑鞘。
即便再怎么不善与人交往,他也知道在别的宗门的宴席上不应该出手伤人。
商溯一愣,随即闷笑出声。
他朝着陆尽欢抛了个媚眼,笑得艳若桃花,顾盼流转间,万种风情似揉进眼尾霞红中:“陆姑娘,这位是?”
陆尽欢登时被笑得头皮发麻,不得不说,合欢宗的小哥哥小姐姐确实很好看,但也好像美人蛇啊。
陆尽欢:笑容逐渐消失.jpg
她勉强扯了扯唇角,掩去头皮突然上涌的麻意:“这位是我师弟,邵默。”
“原来是邵道友,在下合欢宗商溯,接下来的少英大会还请邵道友多指教。”
商溯重新展开了扇子,遮住了自己下半张脸上的幽微笑意,直接搬运了方才他家弟弟的话。
商洄:“……”
他目光冷淡的瞥了这个自小便如孔雀般花枝招展、风流成性的哥哥一眼。
“哎,商师兄,这位是你哥吗?你们这是双胞胎啊?”
不用怀疑,这问话的就是才回过神的宁郃。他眨巴着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陆尽欢:“……”
你在恍然大悟什么啊摔!
这非常显而易见了好吗!
“不是,不认识。”
“对,我就是这个冷冰冰的家伙的哥哥,不知这位道友是?”
商洄与商溯两人同时回道。
宁郃:???
他眨了眨眼,深感只有他这样的奇伟男子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于是他上前拍了拍商洄的肩膀:“商师兄,我懂你。”
商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