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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您的意思是说被逼急了,剑修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少女脸上带着笑意,却没什么温度。
闻言,弼星的黑眸弯了起来,喉间溢出了短暂的笑意,“嗯,没错。”
陆尽欢弯了弯唇,桃花眼眯了起来,笑容极为核善,“真的吗?弟子刚好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尊指教。”
弼星歪了歪头,“何事?”
“师尊,是这样的……”
“设f(x)在x=0的邻域内具有二阶导数,且lim(x趋于0)(1+x+f(x)x)^(1x)=e^3……”
“求f(0),f'(0)和f''(0)……”
“以及求lim(x趋于0)(1+f(x)x)^(1x)……”
“师尊,这两道题你能做得出来吗?”
陆尽欢凑近弼星,脸上笑意愈发真切,语气甜甜蜜蜜。
弼星:“……???”
这啥玩意儿?!
听到陆尽欢的话,青衫青年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好似在说“你说啥我聋了我听不到你在说啥”的非典型懵逼状。
弼星陷入了沉思。
陆尽欢摇摇头,“啧,师尊,你刚还说被逼急了,剑修什么都做得出来——”
弼星:“……”
弼星笑意淡淡,眼睛微微垂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纤长的手指交叠起来,用近乎慈爱的眼神看向陆尽欢,仿佛在说——
无论你说我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因为爸爸爱你。
陆尽欢嘴角的弧度带着些疑惑,“师尊,方才我所说的,你能做得出来吗?”
论蹬鼻子上脸见好不收哪家强?
——当数云天陆尽欢。
青年眼帘微微敛起,清俊的侧脸神情认真,薄唇紧抿,颇有些委屈的感觉。
他实在是……
听不明自家徒儿说得是啥玩意儿。
于是弼星心念电转下,手握成拳抵在嘴边,侧头,“亲亲吾徒,为师这上了年纪就容易耳背,这会儿竟有些听不清你的声音了。”
“哎,你说什么来着?”
“我见你嘴巴在动,你是在说话吗?”
弼星张嘴就是一顿瞎话。
陆尽欢:“……”
您还能再假一点吗?!
就您这演技,宁郃看了都要劝您好好修仙,不要有转行当演员的想法。
陆尽欢心情复杂地看向自家的师尊,也不再纠结刚刚的问题了,反而蹙起眉,沉吟了一会,才道,“师尊,说真的,如果刚才我没有反应过来,你真的就要被那只妖兽给捅个透心凉了!”
这也未免太冒险,太激进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
明明看着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谁知道居然是个疯子。
她曾经也不是没被他教导过——
原以为他丝毫不怜香惜玉,喜欢痛击爆打萝莉便也就罢了,没想到这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的疯了,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拿出来当教导徒弟的工具。
疯子。
陆尽欢在心中言简意赅地对自个儿师尊做出了评价。
闻言,弼星轻笑了笑,微微凑近陆尽欢,因两人隔得极近,他的吐息甚至都在她的耳畔晕染开来。
“为师自然是因为知道那只妖兽伤不到我,所以才这般做的。”
“嗯,即便能伤到我,那也是小伤。”
弼星手指交抵在一起,嗓音略带着些低沉,“不必担心,无论刚刚你来不来得及,为师都不会受伤。”
陆尽欢:“……”
陆尽欢抬眼瞥了弼星一眼,虽然他没说什么类似“就算为师受伤了也无所谓,只要亲亲吾徒能领域到剑意,为师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之类的骚话,但她还是有些无语。
万一……
那只妖兽有什么特殊技能……
他还想不想活了?
有这么个需要自己操心的疯批师尊,陆尽欢感觉自己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
她好难啊。
“亲亲吾徒,你记住了方才出剑那一瞬的感觉了吗?”弼星见陆尽欢没有出声,侧首凝视她,又开口问道。
陆尽欢闻言,轻眨了下眼,“师尊指得是刚刚在那只妖兽即将袭向你的那一刻吗?”
“那确实是让我难以忘记。”
毕竟没有哪个师尊有这种故意找死的准备被动碰瓷妖兽,然后就等着自家的徒弟去救他的操作。
陆尽欢想了想,又续道,“单刃为刀,双刃为剑,而绝刃入手,一刃对己,便是律己,一刃对敌,则是杀敌;”
“而入世以剑,卫吾道,卫吾身,吾卫亲,剑修者,当应己之剑守护证道,如此,方可逆万道而上。”
“方才师尊您毫无防备地把自己的背袒露在妖兽的面前,弟子是真的担心您来不及反应就被妖兽伤到,可我……”
“……总不能每次都去想‘如果某个人死在自己面前’这事吧。”
陆尽欢敛起眼,脸上露出一种说不出疑惑还是复杂的表情。
难道每次出剑前她都得回忆一遍——
要是不出剑,师尊就得挂。
诸如此类的想法吗?
弼星一脸认真地道,“为何不能?”
陆尽欢一时有些语塞,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可这未免也太……”
一时之间,陆尽欢也找不出什么词语可以形容这种靠回忆脑补法的回血行为。
弼星稍稍低头,发梢扫过浓密的睫羽,深邃的眼眸如漾过掠影的湖面,他看向身侧的少女,语带笑意,“反正为师是不介意成为你刚刚所说得‘某个人’的。”
“嗯,其实从某种角度上说,剑修手中的剑,不仅是剑修的武器,也是其证道的一部分,虽说剑道大成者,万物皆可为吾剑。可这两者本就是相辅相成的。”
“身在尘凡阻碍,则心剑斩之,有疑虑思忧,则明剑斩之。”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