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烟花做的超级兵器？”谢怀孜轻笑了一声：“是炸自己家大门吗？”
齐澈皱了皱眉：“烟花这东西，若是很大一坨确实有杀伤力，但绝对是伤敌一百，自损八千，而且那东西易燃，若是放在军营中，那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池奚宁见他们不以为然，顿时有点急了，连忙道：“可以做成炮弹，放在炮管里发射。”
齐皓转眸看她：“宁儿说的可是火枪？”
火枪？
这个时代没有大炮，却有枪了？
见她一脸疑惑，齐皓解释道：“就是以巨竹为筒，可发射子窠，发射的时候不仅有火，还有弹丸，可伤人。”
池奚宁皱了皱眉：“跟我说的东西，有点类似，但完全不一样。”
听到有点类似，齐澈就摇了摇头：“那东西不行！费时又费力，杀伤力还不强，而且那东西用不了几次就会坏，热的很，完全不好用。”
谢怀孜在一旁，跟着点了点头。
池奚宁顿时不说话了，她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毕竟她也没造过，也是一知半解。
齐皓捏了捏她的手，安抚她道：“没事，宁儿想做什么就去做，但要注意安全，那东西很危险。”
这话听着很安慰人，可完全没安慰到点子上。
池奚宁不由朝萧瑾川看了过去，这家伙脑子开过光，应该能理解她说的是什么吧？
然而，萧瑾川却没有说话，只看了她一眼，便垂眸饮酒。
池奚宁在心头叹了口气，算了，等她研究出来，他们亲眼见过，就知道火炮的厉害了。
火炮的话题就这么过去了，众人聊着聊着，又扯到了罪己书来，齐澈的态度缓和了许多，甚至不再死抱着，若是罪己诏书下了之后，他没法御臣下的事儿了。
他们聊正事，池奚宁就看着外间的烟火，听着炮竹声。
今天是除夕，要守岁，吃完饭后，谢怀孜兴致还可以，便跟大家一起打马吊。
池奚宁玩不来，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于是起身去屋外转了转，散散酒气，顺便感受下外间过年的氛围。
等她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将马吊换成了长牌，萧瑾川不在，齐澈齐皓和谢怀孜在那玩。
马吊池奚宁勉强还能看看，但长牌池奚宁就完全看不懂了。
时间差不多到了，她去拍了拍齐皓和齐澈的手，缓解了下蛊毒之后，便出门去找萧瑾川。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一抬头却发现，他在屋顶上坐着，手里拿着一壶酒，一条大长腿半屈着，正在对月酌饮，整个人看上去放荡不羁，肆意潇洒，有了几分在淮安时候的模样。
池奚宁看了一会儿，没有直接上去找他，而是回到屋中取了一个锦盒来，这才抱着锦盒上了屋顶。
瞧见她，萧瑾川也只是笑了笑，而后便又继续看着天上明月，饮着酒。
池奚宁犹豫了一会儿，来到他身旁坐下，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他道：“那个，银票还给你。”
萧瑾川垂眸看了一眼锦盒，伸手接过，什么话也没说。
池奚宁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道：“蛊毒的时间快到了。”
萧瑾川闻言转眸看她，轻笑了一声，朝她伸出手。
池奚宁碰了一下，本打算离开，却忽然被他紧紧握住了。
他的手指有些凉，却根根有力。
池奚宁愣了愣，正要开口，他却已经松开了她，转眸看着天上的明月，饮了一口酒道：“你说的火炮是真的吧？”
听得这话，池奚宁心头一喜，连忙点头道：“对，是真的！不仅可以做火炮，还可以做枪！不是齐皓他们所说的那种，而是铁管的，只需要扣动扳机，就能发射一颗子弹，几百米……”
这里好像没有米的单位，她便道：“甚至一里之外就能取敌人首级！”
萧瑾川想了想：“一里之外取敌人首级，怕是要目力极其惊人才行，除非有什么能配合着看清远处的东西。”
池奚宁闻言忙不迭的点头：“有！望远镜！”
“望远镜？”萧瑾川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酒壶，看着她道：“能否细说？”
这个必须能啊！
池奚宁从他手里拿过酒壶，将屋顶清理了一片出来，然后倒了点酒在瓦片上，从火炮开始跟他说起。
她一边画一边说：“火炮是长这样的，是用铁做的，这是炮管，这是炮膛，上面是引线点火的地方。”
火炮的原理她是知道的，毕竟构造不复杂，而且红衣大炮稍稍有点现代经历的人，都看到过。
萧瑾川看的很认真，仔细推敲了一下之后问道：“若是依着你这么说，炮膛发射火炮之后，肯定很热，要如何降温？”
恰好，这个池奚宁知道。
她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道：“真是因为热，所以炮膛必须要厚，因为现在的工艺还不行，不足以炼制钢铁，所以只能通过物理降温的办法，发射几次之后，就要用水浇来降温。
萧瑾川皱了皱眉：“钢铁又是何物？”
这个……
池奚宁想了想：“就是混合的一种铁，在铁里面加上别的物质，能使铁变的更加坚固，也更加耐高温。”
萧瑾川有些好奇：“要加什么？”
池奚宁：……
她有些恼羞成怒：“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反正你知道，有什么回事儿就成了！我们现在谈的是火炮和枪！”
看着她炸毛模样，萧瑾川笑了笑：“好好好，我不问了，火炮我大概明白了，其实最重要的是炮弹的制作，对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池奚宁点了点头：“齐澈他们说的没错，火炮确实很危险，若有不慎，把自己城楼炸了都有可能，所以炮弹的安全性非常非常重要。”
“刚开始，我们也不要那么心黑，可以做点安全性高的，不以爆炸为杀伤力，而是炸开之后的碎屑。”
萧瑾川点了点头：“若是里面装的是铁片或者其他之物，借着爆炸后的冲击刺入敌人的体内，就如同利剑一般杀伤力极强，而且避无可避。”
“嗯嗯嗯！”池奚宁忙不迭的点头：“枪其实也是这个原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