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也怪不了他安排的那些朋友。
毕竟穆王两家的亲戚多,他们主要还是盯着王凤淞和穆啸威一家。
这不用接触,偷偷就换了准考证,不过是一张纸的问题。
他们也不可能凑上去看,准考证上写着谁的名字。
而且向来高调的王凤淞这一回,竟然没有大摆宴席。
所以他们也是等到了穆彦明和王凤淞,出发去了清大,才知道他竟然考上了清大。
但想也知道一个成绩那么差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考上清大的。
所以他们当时就试图联系秦凯泽,也开始着手去查了。
只不过拖了这么久的时间,完全就是石沉了大海的那种。
这么十多个小时,他们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出来。
“她这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啊。”苏宜佳忍不住吐槽。
这才刚刚恢复高考,什么情况都不确定,那个王凤淞就敢这么做。
还真是觉得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放心,他逃不掉的。”秦凯泽的拇指,轻轻在苏宜佳手背上蹭了蹭,才继续道:
“我已经给领导打了电话,反映了情况。京都这边几所大学,在后天统一入学的那天,会突击检考。到时候无论是代考的,还是偷了别人分数的,都会被揪出来。”
“这种事适合全国所有大学通用。”苏宜佳耸了耸鼻尖,态度坚定的道。
这个时代的大学生,含金量可是相当高的。
只要考上了大学的,出来以后肯定都会有很好的前程。
所以他们偷走的,可不仅仅只是个大学这么简单。
还有别人一辈子的人生,可能甚至是一个家庭的一辈子。
秦凯泽看自家小媳妇那么义愤填膺,笑着摸了摸她脑袋。
“别生气了,等这次检考结果出来。若是干这种事的人多,肯定是要全国检考的。”
“多少才能叫多呢?这次高考有570万的考生,只录取了二十七万三千人,一共八十八所大学,平均每所大学三千一百多人。要是每所大学只有一个,或是两个这样的事,那看起来肯定不多,但加起来却有一百五十左右。”
苏宜佳抿着唇,还是挺替这些人惋惜的。
“等这边的事查出来,只要不是穆彦明这么一个特例,我就会跟上面申请,全国统一检考。只是一张卷子的问题,每个学校都还是能办到的。”
秦凯泽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麻烦事。
国家既然花那么大的力气,组织了将近六百万人的高考,那就不差这二十七万个人的试卷。
大学都是铁了心的,要为华国培养优秀人才。
这种事自然是越严谨越好。
不能漏进去一些不达标的人,以后出去嚯嚯各行各业。
也不能让真正有能力的人,就这样被打压。
同时更是给后面的每一届高考,敲响个警钟。
让他们不要再有投机取巧的心思。
“那真的太好了!”苏宜佳兴奋的抱住秦凯泽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秦凯泽累了一整天,现在也就只想抱着自家小媳妇,好好休息下。
两个人便就这么粘到了一起。
好在林老爷子和林老太,都是比较懂小年轻的。
看到他们黏在一起,就会自己找个地方待着。
不去他们身边凑热闹,以免他们觉得不自在。
接下来的两天,秦凯泽和苏宜佳都腻歪在家里,哪都没去。
直到第三天,正式开学,他们才回了学校。
这突如其来的考试,并没有让学校里的学生,觉得有什么问题。
大家甚至都以为是正常的。
至少无论是苏宜佳和秦凯泽,在学校里都没有看见,有人因为这场考试,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非常差的那种。
这让苏宜佳觉得正常了不少。
她就说嘛,这种奇葩的事,应该不至于有那么多。
也正是因为这么干的人少,才没有造成大规模的影响。
要是真的很多的话,只怕是都不用等开学,那些人被偷了成绩的人,早就先闹起来了。
不过所谓的风轻云淡,也只是苏宜佳这边,看起来风轻云淡罢了。
事实上穆彦明那边,早就已经是一团乱了。
他这边知道要做检考的时候,脸就发了白。
原本是想着,要不要趁机晕倒。
可这样做又过于明显了。
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在那张大部分都不懂的卷子上,胡乱写画。
好不容易熬到了考完,学校又是发书,又是大扫除。
他都不能赶紧离开,回家想办法。
这咬着牙一直等,直接到了大中午吃饭的时候。
他新交上的那些朋友,还招呼着他一起去食堂。
可他哪有心思吃饭。
骑上自行车,就急急忙忙的往家赶了。
他一进家门,穆家的人都有些奇怪。
“彦明啊,你今天不是学校开学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穆家的老太太问。
可穆彦明却根本没心思解释,而是急急的道:“奶,我妈呢?我妈回来了吗?她在哪?”
“你妈在二楼。乖孙啊,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跟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穆家的老太太越发的担心了。
结果穆彦明完全没搭理她,直接冲上二楼,推开了王凤淞的房门。
刚把外套脱下,换上居家棉衣的王凤松,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儿子,惊了下。
随即意识到,眉头死死拧了起来。
她赶忙去把卧房门关上,然后才压低了音量问:“学校出了什么事?”
“妈,学校今天做了检考!怎么办?你说我现在怎么办?”穆彦明一把握住王凤淞的胳膊,急的都快有些语无伦次了。
王凤淞显然也被他这话,给吓得不轻。
脸上的血色,也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穆彦明还在那里不停的念叨,她只能压着声音,低吼:“好了,你先冷静下来,让我想想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生了这么个儿子,不聪明、不上进也就罢了。
竟然遇到点事,就这么没有定力。
王凤淞是真觉得,自己这儿子是哪哪都不行。
但毕竟是从自己肚子里落下的种,她除了认命,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