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王红儿提议,可由她施法,带我等腾云驾雾,直接就可到越巂山。
然而王红儿却否决了我的提议,她说想要腾云驾雾,首先需要知道明确的地点,而且这个地点一定要去过的才行。
之前她带我飞回皇宫,自然是因为我心里知道皇宫的地点和样子,可大家都没去过越巂山,自然也就没办法直接飞去。
我立刻明白了这个说法,这就和电影里对瞬间移动的设定是一样的嘛。
不过这下看来有些麻烦了,大家只能物理骑马赶往。
王红儿呢,她似乎也很会骑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的,但反正是没有困难。
两位女流都擅长骑马,结果反倒是我们两个男的有问题了。
陈祗是世家公子,从小都是坐安车的主,当年他外公许靖去世,董允连坐个鹿车都不愿意,何况是乘马呢。
至于我,黄皓这小子之前会不会骑马我是不知道,反正我一个现代人是肯定没有这种机会的。
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我们两人乘坐两马,孙尚香贵为太夫人,自然不会愿意和普通男人同乘,所以就挑了我这个小太监。
如今两人又同乘一马,实在是让我心里不太舒服。
虽然是两人一马,但实际上为了赶时间,我们还是准备了四匹快马,这样一路上就不用停歇,换马日夜兼程,务必要早日赶到越巂山。
而且这四匹马也是做了一定筛选的,前两匹在平地骑,所以选的是西北的高头战马,后两匹要走山路,所以选了本地的低矮川马,虽然矮小,但是吃苦耐劳,擅走山路。
我们一路从成都出发,夜宿晓行,饥餐渴饮,一连行了四五天,农家逐渐越来越稀少,地面开始升高,从平原变成了大山,看来已经离越巂山不远了。
恰好路上遇到一个村子,我们便一同下马,在此歇息片刻,同时询问老乡离越巂山还有多远。
我们来到村里的井边打水解渴,恰巧井边有个挑水的老伯,孙尚香便急吼吼地走了过去。
“敢问老伯,此处离越巂山还有多远?”
那老伯抬头望了一眼孙尚香,没好气地反问道。
“你们去山里头干啥子?”
一句话让孙尚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我见状连忙上前补充。
“老伯,我们是公家的人,前往越巂山有公干。”
“公干?哼,你们这些吃肉的,整天就知道收税,屁事也不干,还公干?我老汉告诉你,再往前面走走就到了,只是山上全是天杀的黑蛮子,你们去就去了,能不能回来可就两说咯。”
见这老伯出言不逊,似乎心里有气,我也就不多问下去了。
可孙尚香哪受得了这气,便有些火了,冲那老伯大喊起来。
“你这老翁,吾等好生问你,你只管回话便是,却又说这些狗屁话,诅咒吾等,是何道理?惹急了吾,现在就让你吃个狗啃泥!”
我见孙尚香虽然贵为太夫人,但仍改不了那股子戾气,竟跟着山野村夫置气,还说出些粗俗之话,实在是和她的身份反差过大,让我忍俊不禁。
“哟,哪里来的吴貉子,火气还挺大的哟,老汉我虽然六十多岁咯,但还不至于怕你这个贼婆娘。”
两方嘴上互不相让,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我连忙上前劝阻,毕竟我实在是担心孙尚香一气之下砍了这老伯。
好说歹说,我终于以上山任务为重,不要节外生枝为由劝下了孙尚香,让她喝口井水,消消火。
一回头,却见到陈祗正又打了桶水,盛在水囊里递给了王红儿。
王红儿此时正依在井边,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适,见陈祗递水来,便连忙伸手接过,并礼貌道谢。
“多谢公子。”
“不必多礼,王姑娘可是因长途跋涉有些累了,不如寻处地方休息片刻也好。”
“不打紧,稍有不适,已经好多了。”
“哈哈,小生这几日更是难堪,骑马致使两腿股战,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王姑娘可比我是好上太多,只是不知姑娘从何处学来的骑马。”
“公子过奖了,奴家原来在长安曾在将军府上待过,因此颇习得些骑马之术。”
“哦?不知是在哪位将军……”
“咳咳咳……”
这陈祗还真是话多,我在旁边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咳嗽几声,走了过去。
“王姑,我们一起去前面老乡家问问,看能不能借点吃食,如何?”
王红儿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随我一道离开了井边。
我虽然借口是去借食,但实际上却是趁机想和王红儿单独待会儿。
王红儿也是个聪明人,见我面色不悦,便笑着问道。
“刘郎,这一路骑马跋涉,不知是否有些劳累?”
“哼,这倒没有,我现在裆下空空,骑再久也不怕,不像有些小白脸。”
“呵呵,刘郎似乎对陈公子有些意见。”
“意见?那当然了,你看他一路上对你那么殷勤,又同乘一匹马,我怎么能没有意见?”
王红儿见我是有些吃醋了,连忙笑着安慰道。
“依奴家看,那陈公子对奴家似乎确实有些言外之意,只是奴家心里只有刘郎一人,刘郎又何必为此小事心生愤懑呢?刘郎若还是在意,让他同你换马便是。”
“那还是算了,怎可让他同阿母共乘。”
听王红儿这么说,我心里立刻好受了不少,但仍旧有些嫉妒。
“我看那陈祗人长得倒是挺不错的,又有本事,和红儿倒是郎才女貌一对,我现在附身于小太监,实在是难以比拟了。”
“呵呵,刘郎这又说的是何话,奴家经历坎坷,对奴家殷勤奉承的又何止一人,然而只有刘郎对奴家真心相待,当初在崖洞里不惜牺牲自身搭救红儿,红儿便已暗自决定,此生只追随刘郎一人,又怎会移情别恋?”
这下我是彻底没话说了,王红儿看来是对我一心一意,而我则有些太幼稚了,可能是因为现实里我从来没谈过恋爱,因此现在倒有些不自信了。
我终于露出了笑容,朝着王红儿赔罪道。
“是我不好,胡思乱想,言语触犯了红儿,还请红儿莫怪。”
“刘郎这么想只是在乎奴家,奴家又怎会怪你呢。”
我望着眼前的王红儿,即使我现在变成了黄皓的长相,但她那双明亮的双眸却仍然像是能穿透外在皮囊,看到我内部的灵魂,不禁让我感动不已,要不是现在身在野外,裆内又无一物,恐怕当场就要忍不住与她亲热起来。
“对了,红儿,刚才看你似乎有些不适,不如借个阴凉地,好生歇息片刻罢。”
“不必了,奴家刚才在井边休息,已经好多了,现在还是赶路要紧,我看咱们还是早些回去罢……”
“也好。”
我们正准备转身回去,突然听到村里有人大喊。
“蛮子来掠人啦!!”
这喊声一响,本就不多的几个村民立刻神色慌张,躲回到了家中,将门窗关得死死的。
我和王红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村后山上黑压压地冲下来了好几个黑皮大汉,全都一身青黑色的衣帽,手里还举着明晃晃的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