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的话一出口,严家栋由怒到惊。
随后冷哼一声,发出一声怒喝来,“这臭小子,雪儿,你放心,叔去把人找回来,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严家被女方上门退亲,还是男方的错,这要是传出去,严家的脸可就丢尽了。
严家栋说完,掀开布帘气冲冲的走了。
林如雪心情大好,谢过吴大娘之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二尺蓝布放在村委会,转身离开。
林如雪不急着回家,而是去了后山。
她记得,书里提到,云燕娇和严博学被找回来后,气的跑到了后山,也就是在那儿,她见到了何志浩,也就是书中男主。
那何志浩,本是和云燕娇一起长大的竹马,只因为,云燕娇家里越来越糟糕,而何志浩孙辈父辈越来越优秀,所以,两家也慢慢越来越远。
再次见到后,云燕娇一眼就认出了何志浩,知道他家底深厚,就悄悄救了他,将他藏了起来,送他参加高考,陪他一起离开清凉村,从此以后,她的事业生活跟着蒸蒸日上,就连云家,也越来越好,跟着上了一个台阶。
这次,林如雪不打算给云燕娇这个机会。
她既然愿意跟严博学走,那就彻彻底底跟他在一起好了,省的再祸害他人。
山路湿滑,因为前几天下过雨,泥泞崎岖,林如雪沿着留痕走了许久,也没找到何志浩。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到后方有野鸡的声音。
算了,找不到人,抓一只野鸡回去补补,倒也不错。
她捡了快石头,捏手捏脚的走过去,抬手准备追野鸡的时候,就听到扑通一声。
走过去一看,前方竟有一个大坑,野鸡怕是受了伤,竟掉进了坑里。
更让她意外的是,大坑里,除了野鸡,还有一个穿着军绿色套装的男人。
是何志浩?
林如雪高兴起来,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林如雪找来树藤,绑在树干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男人和野鸡,一起救了出来。
忙活完这一切,她已经累瘫在地。
天慢慢黑下来,她顾不得去看男人的长相,只看他身长腿长,趁着擦黑,用尽力气半背半拖着男人,将野鸡绑了挂在腰间,赶紧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还好现在没什么电子设备,家家户户吃饭早,睡觉早,否则发现她带个陌生男人回家,唾沫星子非泛滥不可。
林翠花伸长脖子站在大门口,正焦急的等着女儿回来,就看到黑暗中,女儿背着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
“雪儿,他是谁啊?”林翠花一边问,一边从女儿手中接过人,顺势背在自己背上。
林如雪早已经累瘫,原主个子虽高,但长期营养不良,瘦弱的很,背着一个高个男人,腰都直不起来了,话也说不出一句。
跟上林翠花的步子,林如此进了家门,将野鸡丢进鸡圈里,冲到水缸前,用葫芦瓢舀了水,咕咕咚咚喝了个痛快后,这才喘着粗气开口,“我也不认识,在后山采蘑菇的时候,捡的。”
林翠花已经错愕,“捡的?”
“掉进坑里了,应该是受了伤,晕过去了,我去请村医过来。”
林如雪说着,就要走。
林翠花拦住她,“这么晚了,你请村医来,其他人就知道,有个男人在咱家,咱们孤儿寡母的,陌生男人在家,别人会说三道四。”
她一把年纪,什么都不怕,只是怕影响女儿的名誉。
林如雪想想也是,严博学应该很快就被找回来了,严家要是知道,她家里有个陌生男人,指不定怎么向她泼脏水呢,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毕竟,你清清白白,却也抵不过人言可畏。
林如雪点点头,“妈说的有道理,那现在怎么办?”
她看向躺在炕上的男人。
煤油灯下,她总算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他笔直的躺在炕头,利落的短发,轮廓分明的侧脸,如羽毛一般的长睫,性感的喉结,干净的翻领白衬衣,结实的小臂,就连煤油灯也掩饰不住他的青春和俊美。
难怪云燕娇会和他在一起。
家境优渥,人长的也清爽,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
林如雪上前,摸了摸他结实的手臂,刚一触摸,手便缩了回来,重新摸了摸额头。
“他好像发烧了,我去后山给他采点草药。”
“我来。”林翠花拦着女儿,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随后摸了摸何志浩的脉搏,眉心皱了片刻,再松开的时候说,“他脑袋和肺部受了伤,胳膊也有伤,不过,不太严重,要不了命。”
说罢,她转身回了屋,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铁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银针来,对着和之后的穴位,一根根扎了下去。
林如雪眼看着林翠花绣花一样,麻利的在何志浩脑袋上扎满了针,那动作流畅而又连贯,仿佛一个资深的老中医一般,惊喜又惊讶,“妈,你还会针灸呢。”
书里可没提到过,林翠花会医术啊,可林如雪怎么看着,她针灸的手法,很是娴熟,一看就很厉害的样子。
“小时候学过,就是不记得,是谁交给我的,好像我天生就会一样。”林翠花说完,观察着男人的情况,“他胳膊有骨折,我去找块板子,帮他固定一下。”
林翠花找了两块烧火用的板子,随后让女儿按着男人,自己则用力帮男人复位。
一阵牵拉之后,胳膊倒是复位了,炕上的何志浩,也因为疼痛,尖叫一声吼,瞬间激醒。
“水。”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林如雪看他醒来,去院里舀了一瓢水,递到他嘴边。
何志浩抬头,喝了几口,想要抬起胳膊擦嘴角的水渍,却发现,胳膊右臂抬不起来。
疑惑的眼神望过去,便听到林如雪回答:“你胳膊骨折了,我妈刚刚帮你接起来,暂时还不能动。”
何志浩看着自己被火柴棍绑起来的胳膊,又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的母女,“我在哪儿?”
林如雪母女对视一眼,随后齐齐的看向床上的何志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