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爱?江帏前愣住,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我们对他很好。他控诉说我们把他当工具,但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我没给过?我只不过是希望他能联姻,以后在商场能够更顺利一些,这也是为他好。”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当然,我也不是看不起乔家,我只是——”
“我明白您的意思。”乔微第一次打断前辈说话,之前她都是很有教养的,但是有人这样曲解江庭西,她不喜欢。
就算对方是江庭西的哥哥。
“江庭西想吃苹果,您一定要给他一个香蕉,还说,香蕉更好吃,更有营养。他拒绝,您就觉得他不识好歹。可是您问过原因吗?也许,他对香蕉过敏呢?”
乔微说完,江帏前陷入了沉思,她也没想得到答案,有些事,还是要自己去想,而不是靠别人去说服。
乔微颔首离开,没有再跟江帏前交谈下去。
她回去的路上,正遇到匆忙赶来的江庭西,看到她,江庭西紧张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打量,“他没怎么样你吧?”
“你知道了?”
江庭西点头,“叶心回去告诉我的。你怎么敢自己一个人见他。”
乔微失笑,“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哥,不会怎么样我的。”
“我怕他说不好的话。”江庭西抿唇,面色有些失落,“他那个人嘴很毒的。”
乔微知道他是心疼自己,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放心吧,没有。”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差劲吗?”一道低沉的男声传过来。
江庭西将乔微拉到身后,面色不善,“对,可能更差劲。”
“你!”江帏前被气得不轻,目光微转,看到乔微,还是缓和了语气,“江辙说想你,就算你不想见我们,你也该去看看他,他是你一手带大的。”
说到江辙,江庭西的脸色好了一些,最近因为不回江家,他的确没怎么见过江辙。
到底是江帏前的孩子,又不是他的。
现在他跟江家脱离关系,自然也没办法再去管教江辙。
“嗯,知道了。”江庭西硬邦邦地回应。
江帏前明显还想说什么,但只张张嘴没说,淡淡地嗯了一声,抬步要走。
临行前他还是转过头,看向江庭西,“以前是我独断了。你的眼光不错。”说完,他看了乔微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等江帏前走之后,江庭西狐疑地打量乔微,“你跟他说什么了?”
乔微懵,“没说什么。就打了一个比喻。”
“比喻?”江庭西更疑惑了,一个比喻就能让江帏前改变对乔微的看法?
乔微见他实在好奇,就把刚才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听完,江庭西笑了,摸乔微的发顶,“不愧是老师,讲道理,深入浅出。”
……
两年前,洛城大学。
乔微在实验室待到了半夜,这是最后一组数据,拿到之后,乔微就可以准备回国了。
明天就是平安夜,校园里静悄悄的,好在乔微的宿舍离实验室很近。
前两天很暖和,以至于乔微误以为今年是暖冬,她穿得不多,只裹了一件大衣。
半夜的风轻松吹透了她外套,整个人就像是在冰洞里行走一样。
到公寓的时候,乔微整个人懵了,冻的。
手是麻木的,脚趾甚至有些抽筋,坐在小沙发上,乔微缓了好久都没暖过来。
好半天,乔微的手指才有了知觉,可身上还是好冷,她起身去看,才发现暖气坏掉了,出的竟然是冷风。
关掉暖气,乔微干脆钻进了被窝里,不是那么暖和,但也比外边强。
一点困意都没有,浑身都是冷的,床褥也是冷的。
她拿过手机,给宋景安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很久才接起来,周遭乱乱的,宋景安的声音亢奋得很,“微微,我的酒吧开业,正在忙,晚一点我再打给你好不好?”
乔微愣了下,拿开手机看日期,“不是说一周以后再开业吗?”
宋景安说:“我秘书说,现在开业正好赶上圣诞还能搞点活动嘛,好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回头再聊啊,宝贝。”
对方挂断了电话,乔微缓慢地拿开手机,手有点冷,她又缩回了被子里。
宋景安的秘书?哦,他好像说过,最近新请了一个秘书,很能办事,好像是姓罗。
乔微闭上眼睛,眼眶莫名有些热,她抬手摸了下,湿漉漉的。
她这是怎么了?大概是一个人在外边,有点孤独吧。
没什么,快要结束了,数据收集完了,她很快就能回国了。
安心睡去,第二天乔微是被疼醒的。
浑身都疼,头尤其痛,嗓子就像是吞刀片一样。
她艰难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温度计测了一下,三十八度八。
发烧了。
一定是昨晚受凉的原因。
乔微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已经都是糊糊,半天才想起来找退烧药吃。
可惜,没有。
乔微又躺会床上,翻了翻手机,在实验室认识的几个外国朋友,都回去过节了,没办法麻烦人家。
可她现在真的没办法动,下床都困难。
算了,她躺在床上,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敲门声又吵醒了乔微,她睁开眼,却没有理。
外边传来女人的声音,“乔,你在吗?”
乔微耳鸣了一瞬,慢半拍地听出来,是公寓楼的管理员玛丽。
太好了,她心里又燃起期望,强撑着走到门前,歇了三次,好在玛丽没有离开。
她开门的时候,脸色很差,明显吓到了对方。
乔微脑子很懵,没有注意到她说的,勉强开口,“可以麻烦你帮我买点药吗?退烧药就可以。谢谢。”
玛丽答应下来,乔微关上门,就坐在门口的地垫上,紧紧裹着身上的羽绒服。
她不敢走回床边,因为下次再走过来,不一定有力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微觉得自己又睡了过去,再次被敲门声吵醒。
她起身,但还是警惕地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