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微,你在听我说话吗?”袁腾的声音加重了一个音量。
我收回视线看向他,有些歉意问:“刚才……我没听清楚,能否重说一下。”
袁腾见我心不在焉,他说:“没事,那你好好工作,我先回公司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袁腾坐入车内,车引擎发动转了一个弯,便从公司门口离开。我低下头看向那几箱东西,只能认命将东西一箱一箱搬回大厅内。刚从外头搬进来一箱放于大堂内时,有一位清洁阿姨朝我走来,手拿拖把指着我说:“喂喂喂,这地我刚拖完,箱子底部这么多灰尘,你就这样搬进来,你是不是存心的?”
我侧过脸去看,那阿姨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又低头看了一眼底部确实有灰尘,刚想道歉。
那阿姨看到我后,忽然脸色一变,阴阳怪气说:“噢!原来是你这狐狸精!”
我皱眉说:“您怎么说话的?”
她指着我说:“我说话一直都那样,连我这打扫的阿姨都知道你作风有问题,专给老板做小蜜,现在全公司的人谁不知道?”她语气略带激动说完,又说:“也难怪,什么爹妈就生什么女儿,一大把年纪了,还找了一个可以当她儿子的小白脸当男人,而且那个男人曾经是她女儿的男朋友,想想都恶心。”
我一把拽住那阿姨衣领问:“这些话谁告诉你的?”
本来气势还非常昌盛的阿姨,被我拽住她衣领的模样有些吓到了。但她还是量我不敢对她怎么样,依旧满是看笑话的语气说:“公司早就传开了,连你曾经和以前公司的上司不清不楚的事情都被人扒的清清楚楚,男朋友当后爸,真是笑掉大牙。”
她音量在大堂内特别大,不知何时我们周边已经围观了许多人。那阿姨趁势便抓住我手腕,哭着嚎啕说:“你打我啊!你打死我啊!打死我算了!不就提醒你别把箱子底下的灰尘带到这里吗?就因为这你就动手打我?!别以为你是领导我就怕你!”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每个人眼里都充满恶毒的揣测与看戏,甚至有人指着我脸骂着什么。
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就在这时,大厅门外的江铃走了进来。她在人群外大吼一句:“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转过身去看她,她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看到我手正揪住那阿姨,呵斥我放开她。
我告诫自己,现在不是时机去和一个三四十岁没有文化的大妈计较,我应该冷静来处理这一切。我颤抖着手将那大妈松开。
江铃眼神凌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那些围观的人群,她说:“都不用工作吗?公司请你们来是看热闹的吗?如果觉得热闹比工作重要,那就老老实实站在这里把这场热闹看完,明天给我递辞呈。”
谁都知道江铃是谁的人,谁都知道江铃有权利让他们立马滚蛋,所有人做鸟兽散开。
那清洁阿姨还不心甘,老泪纵横上来握住江铃的手哭诉我对她的种种不尊敬,还有试图动手打她的话。江铃柔下声音对清洁阿姨说:“您放心,如果事情全部属实我会让纪助理和您道歉的。”
那清洁阿姨抹了一把眼泪,才肯罢休。
当所有人都散尽,只剩下我和江铃时,她脸色铁青对我说:“来一趟我办公室。”
她从我身边经过,我平复下激动的情绪,随着江铃上了电梯,来到她办公室。
我还没将门关上,江铃直接将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扔说:“纪精微!看你所有的好事!”
我伸出手拿起那份文件,缓慢将她翻开,里面的内容全部都是公司论坛上打印下来的,我所有的往事,我和袁腾曾经的关系,前男友和亲妈结婚,我勾引沈世林……
上面是文字加图片,所有一切都有理有据,所有一切都像是真的,所有一切真实到让人无法反驳。
江铃说:“我早就警告过你,注意自己的作风,现在好了,连沈总都被拖了进去。纪精微,我已经没有办法用你了,我也不想说太多,现在你所有事情在公司广为流传,你再待在这里,对你名誉上不好,对我也是一种麻烦,而对于沈总更是一个大麻烦,这几天你好好考虑一下。”
江铃似乎被这件事情扰得好烦,她手指在眉心揉了揉。
我从文件夹内抽出那张纸,看了一眼发帖子人的ID号,又看了一眼江铃,冷笑了一声说:“走不走,你还没权利决定。”
江铃目光一睁,我说:“江铃这盘棋你下的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大,查找资料和捏造这些资料,你应该都花了不少时间吧?”
江铃一巴掌拍在桌上,撑着桌站了起来,问:“你的意思是认为是我爆料的吗?”
我反问:“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这个公司还会有谁会这么巴不得我走?”
江铃说:“纪精微你别把你自己看的多重,我想要你走,根本不需要花这么多时间来制造这些,我只需要一张辞退信就可以让你滚蛋!”
我不想和她过多争吵,放下那张纸张,平静对江铃说:“好,这件事情,我暂时可以认为我没有资格让你这么大费周章,可肖亮那一剑你真是一石二鸟,如果不是你,就是肖亮。”
江铃脸色忽然一晃。
我说:“你故意将肖亮开除的事情牵扯到我身上,让她对我怀恨在心,在她离开公司后,她真的会那么罢休吗?她不会。你一早就猜到她对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这一切是什么?应该不用我说明。”
江铃冷笑一声,说:“如果你要这么认为,那就这么认为也好。”她说:“you are fi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