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和沈世林的关系已经恢复到一个冷静点,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私人利益纠葛,也更不想让他觉得,我是那种以为和他有点不一样关系。便大把利用他权势在外猖獗的女人,可我舅妈明显已经不听我任何劝,我感觉头疼,真是后悔当初没有接听她电话,如果当初是我想办法帮她约见程总,事情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握着手机坐在那沉默半响,觉得坐以待毙是不行,我收拾好东西,和办公室内的人说了一声,便从公司内匆匆离开。
因为是中午吃饭的高峰期,车很难打,我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手机不断拨打我舅妈舅舅的电话,两个人手机都显示关机。
大约半个小时之久,终于有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我拉开坐上去,便说了一句:“平江路的百花殿。”
司机非常敬业,大约是知道我赶时间,没有和我废话一句话,便快速开车过了红路灯,等我到达百花殿时,下车便想要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们问我有没有会员卡,或者是否和人预约了。
百花殿是本市一家不对外开放的贵宾会所,一般的暴发户还进不去,对会员挑选很严格,就连我跟在一些老板身后,进进出出。都还没进过百花殿。
我说:“我是沈先生的秘。”
虽然我没有报沈世林全名,可保安一下便听出这位沈先生是谁,他皱眉看向我,说:“您先稍等一下。我们必须打电话去确认。”
我犹豫了下,说了一句:“好。”
那位和我对话的保安便进了百花殿,大约三分钟,他匆匆出来,对我说:“沈先生让我问。您是不是姓纪?”
我说:“对,我叫纪精微。”
保安说:“我带您进去。”
我说:“谢谢。”
那保安领着进了一条回廊,进入轿厅往侧门进入,来到一间里,保安说:“到了,沈先生让您进去。”
保安刚说完这句话,里内就有人推门而出,我侧脸去看,是江铃。
她将门关住,对我说:“你随我来。”
我看了里面一眼,又看了一眼早已经走在前面的江铃,只能转身随她走,她将我带到一处井边。双手抱胸冷着脸问我:“你知道你家里人来了吗?”
我低下头,有些抬不起脸说:“知道,但是这是……”
“别和我说什么但是,你这种行为已经显示出你的不专业,你这是在扰乱沈总工作你知道吗?”江铃打断了我的解释。巨节扔号。
江铃又说:“纪精微,做女人最应该知道的一点,就是懂进退,可你现在仗着沈总对于你的特殊,竟然公然让你家人利用沈总和程总的关系来谈生意,光这点你真的可以滚蛋十几次了。还有,你能不能有点脸?你和沈总的交情已经到了现在这地步了吗?”
江铃的话像是在我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可我竟然反驳不了,我只能强调说:“并不是我让我家人来的,她们来之前,我并不知晓。”
江铃不耐烦说:“你不用和我辩解,你家人明明说是你介绍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句话无比耻辱,虽然没有当面听到,但我隐约也能在脑海内想象,沈世林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是不是在冷笑我和别的女人一般庸俗。
江铃见我不说话,她揉了揉眉心说:“行了,你先进去吧,记得别让你家人乱说。”
我迟钝的点点头,然后身体不知道是怎么从那口井边来到那一扇门前,有工作人员为我开门,我走近房间内时,隐隐约约听见说话的声音,绕过一处绣着江南水乡的屏风,便看见我舅舅和我舅妈,果然坐于桌前,脸上带着夸张的可笑,声音内是过分的谄媚。而沈世林和益康制药集团的程总,坐于他们对面,各自都没说话,只是任由他们两人说着。
程总一脸尴尬,沈世林手中一直握着一只茶杯,低眸正望着茶杯内碧绿的茶水。
气氛有些怪异和尴尬。
我站在那观察了一段时间,趁我舅妈说完话换气时的间隙,插了进去,唤了一句:“沈总。”为时。
桌上的人全都看向我,就连正在卖力介绍公司的舅妈舅舅都侧脸来看我,我没有看他们,而是径直朝他们走过去。
沈世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坐在他左侧的程总有些疑惑看向我,我非常直接大方和他自我介绍说:“您好,程总,我是沈总的助理,我姓纪。”介绍完后,我对程总微笑道:“很高兴见到您。”
那程总脸上的尴尬才消失一点,大约是因为我是女人,出于男士风度,立即便让工作人员加位。
我在舅妈身边坐下时,我舅妈立马笑开怀,朝程总介绍说:“这是我侄女,程总应该认识吧?”
程总说:“沈总身边的秘是江铃,纪小姐,倒是今天才见过。”程总看向身旁的沈世林问:“新招的?”
沈世林说:“嗯,才来几个月。”
舅妈说:“我家精微虽然才来几个月,可自从她来了,陪沈总出差一直都是我家精微。”
我舅妈这句话,是在暗示我和沈世林关系不凡。
我放在桌下的手一点一点握紧,我甚至都不敢去看沈世林的表情。
我看向舅妈说:“我是江秘的助理,和沈总出差,只不过是江秘工作上抽不出时间,所以派我,舅妈,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先走吧,别打扰沈总和程总谈事。”
我冷冷看向他们,舅妈完全无视我的眼神,她握住我放于桌下的手,笑着说“今天既然来了,肯定是我们来招待沈总和程总,你这傻孩子,怎么这点礼貌都不懂啊。”舅妈的手在我手心内一捏,她又说:“虽然你在沈总身边工作,可既然今天是你舅舅招待沈总和程总,精微你和我是一家人,你可要替我们一人敬一杯酒给程总和沈总。”
我舅妈甚至还不等我反应,立马从桌上端过两杯酒,根本没有余地让我拒绝,我深吸一口气,端起桌上一杯酒,站于程总面前,面带微笑说:“程总,我敬您一杯,今天如果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或者给您带来不便,希望您别介意。”
那程总四五十岁的年纪,脾气倒是挺好,他说:“无妨,既然是纪小姐敬的酒,我自然不能够不喝的。”
我笑着说:“最近您身体方面不便,我喝酒,您就以茶代酒。”
程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大约是疑惑我为什么会知道他身体最近忌酒。其实很早以前,江铃就将一些合作伙伴的资料拿给我看过,恰巧程总在里面,所以我才知道他身体忌酒。
我将手中那杯白酒一饮而尽,程总看到后爽朗一笑说:“纪小姐不仅人漂亮,连心都是玲珑的。”
他紧接着将手中那杯茶喝尽。春风也曾笑我:
敬完程总后,我端起另一杯白酒来到沈世林面前,对他简短说:“沈总,我敬您。”
我不等他反应,便端着那杯白酒喝下一口时,沈世林忽然站了起来,手在我杯身边缘一挡,我疑惑看向他。
他从我手中夺过那杯白酒,放在手中摇晃了一下,白酒浓醇的液体挂着高脚杯的杯壁,他端着那杯酒,按照酒杯上我的唇印喝下了剩下半杯酒,他喝完后,意味深长说了一句:“纪助理,总是让我惊喜万分。”
我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沈世林喝完这杯酒后,低眸看了一眼高脚杯口上的口红唇印,他手指在上面轻轻擦拭,便将那空酒杯放于桌上,对我舅妈似笑非笑说:“酒是不必敬了,我可是会心疼。”
酒桌上有一瞬间寂静无声。
许久,我舅妈回过神来了,听了这句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笑着说:“沈总这样待我家精微,我家精微真是荣幸。”
我整个人像是被人扒个精光,暴晒在众人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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