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车上后,用车内的纸巾擦掉脸上的雨水,擦拭完后,深吸一口气。便随着前方的车开动,本来想在下个路口拐弯不去长安岛时,车子忽然抛锚在半路。我坐在车内踩了好几下油门都没用,后面赶路的车,在后面用力按着鸣笛声,有些车子干脆纷纷转道。
我从车内下来,立即对身后的车敬了一个礼,做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车抛锚了,身后的车主也没说什么,反而下来给了我救援电话,便纷纷转道。
还好已经停雨了,我在心内想着,今天真是见鬼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是遇见车祸,就是遇见了顾宗祠,想别开他。转道不去长安岛了,没想到车居然抛锚在半路,我拿着手机,在高速公路呼啸的风中狠狠按着键盘,然后拨打了救援电话。和对方交涉了许久,救援人告诉我,居然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够到,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恨不得踹死自己。
我和救援的人说让他们尽快时,顾宗祠他们的车停在我面前,后车窗缓缓降下,出现顾宗祠的脸,他问:“车坏了?”
我说:“对,抛锚了。”
他又问:“我听助理说,你也是去长安岛。”
我否认说:“不,我并不是去长安岛。”
顾宗祠说:“上车,到时你和司机说在哪个路口下即可。”
我看了一眼天色,发现如果在高速公路等上一个半小时,估计这里已经黑了,结合现实与自身安全相比。我还是答应了顾宗祠,上了他的车,并且说了一声谢谢坐在了他身边。
他说了一句不用谢,车子便开始发动,我们没有在车上说一句话,我也没有责问他为什么要在之前要陷害我,毕竟现在是我有有求于他。
车子下了高速公路后,我正想指着前面的口子说让他停下时,顾宗祠说:“他应该不知道你来了这里。”
我下意识回应:“你怎么知道。”
顾宗祠说:“看你神色就知道。”
我说:“既然顾先生已经看出来了,我也非常谢谢您对我的出手相助,当然也希望您可以当做从来没再这座城市遇见过我。”
顾宗祠看了我一眼,像是明白什么,笑着说:“原来还是离家出走。”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快速对司机说了一句:“师傅,麻烦您帮我在前面那路口停下。”
顾宗祠说:“从这里下车,是郊区,现在天色不晚了,你觉得你从这里离开能够走到城中心吗?”顾宗祠停了停又说:“而且,这边的郊区不一定有车,更别说有出租车。”
我看了顾宗祠一眼,以为他是在骗我,低头翻开这座城市的地图,翻了翻,发现好像真如他所说,并且这一路都是郊区,因为长安岛本来就安在一处特别偏僻的岛屿上。
为了给自己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反正顾宗祠已经知道我在这里,就算现在离开也于事无补,就算到达了长安岛,也不一定我们就会再次遇上,还不是各玩各的,各忙各的?我想了想说:“那还是将我从长安岛放下吧。”
顾宗祠没再说话,车子中途没有在停,一直开入长明岛后,顾宗祠的车将我放在一处酒店旁,便离开了。
我拖着行李入住了岛上的酒店,到达预定的房间后,便洗洗睡了。
之后那几天,我自己带着单反在八个岛屿上都转了一遍,这里的景色都原生态的,并没有经过人工处理,岛屿上的水清澈见底,开的花是活了二十年几年从来没有见过的,我逛完八个岛屿后,只剩下最后一个小的岛屿没有逛过,见下午正好有时间,便坐上船去了最后一个岛屿。
可到达岛屿上后我就后悔了,因为这栋岛屿已经被人私人承包了,上面有很多施工队的人进进出出,并且岛上的树都被砍得差不多,可这里回去后的船要一个小时才一趟,为了打发时间,我在岛屿上乱转的,转到一处半建成的别墅前,看见有一群领导模样的人在那里巡视工程。
我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为首的人正细致的看向手中一块木用材料,我正想收回视线时,顾宗祠已经抬脸看向我,我拿着单反的手一紧,在心里骂了一句,冤家路窄。
本来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转身就走的,可现在毕竟有些不现实,怎么说顾宗祠都帮过我,我只能走到他面前打了一声招呼。他看到我手中的相机,问我:“来采风?”
我说:“对啊,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顾宗祠说:“这是公司内项目之一,我来巡视工地。”
我说:“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顾宗祠说:“夜晚一起吃个饭?”
我立马拒绝说:“不用了,我还有地方没去。”
顾宗祠也没有坚持,便和身边的一些工作人员重新查看现场的材料,我拿着单反转身去了入口等船过来。台岁助划。
到达岸上后,便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时,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机内,里面报道的正好是高速公路上那起车祸,报道内说,两辆车内的人并没有人员伤亡,只是孕妇的丈夫撞瘫,没有致死。
孩子在送去医院的当天夜晚,就早产,母子平安,看到这则消息我正非常欣慰时,新闻最后一幕内重点报道了一张为孕妇撑伞的女人的照片,主持人用了许多赞美之词,来称赞那神情关切主动帮忙的女人,而那张照片虽然只有一张侧脸,可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我。
我看到后,惊得差点从床上站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上电视。
我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将床上的东西放回行李箱内,正想赶往下一个目标之时,拉开门便看见顾宗祠和他的助理站在我门口,我有些惊讶看向他,顾宗祠问:“你在躲沈世林。”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我很诚实说:“对。”
顾宗祠说:“很不幸,你的善心暴露了你,刚才我得到消息他已经到了长安岛。”
我听到后,拿住行李箱的手抖了抖,我没有说话。
顾宗祠看我静默,他说:“当然,这次我来我会帮你。”
我奇怪问:“你为什么帮我?”
顾宗祠说:“我只是很不开心让他找到你。”
我问:“就这么简单?”
他说:“对,就这么简单。”
我犹豫了一段时间,顾宗祠的助理在一旁提醒说:“纪小姐,我们只剩下三分钟了。”
我只觉得现在我不想见到他,一刻也不想,我必须逃离,无论顾宗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说:“那好的,我相信你。”
我随着顾宗祠他们出了酒店直接上了他们的车,车子行驶到长安岛路口时,正好与前方一辆行驶过来的黑色suv迎面相逢,顾宗祠提醒我弯下,我明白了他的话,立马弓在车子的窗户口。
我们坐的车停了停,那辆行驶过来的suv也停了下来,两车相遇,隔着小段距离,顾宗祠非常平常坐在车内,笑着看向窗户外和对面那辆车内的人打招呼说:“刚才我以为看错了,没想到你真来长安岛了。”顾宗祠故作疑惑想了一会儿,笑着说:“长安岛上好像没有你沈家的项目吧?”
我弓在窗户内,听见沈世林的声音从窗外不咸不淡传来,他简短说了一句:“我有事。”车窗外寂静了一会儿,只听见对面马路车子行驶而过的呼啸声,沈世林的声音又再次传来说,他说:“当然,是来找人。”
顾宗祠说:“纪小姐?”
他在窗外:“嗯。”了一声,随即又开口问:“难道有看见?”
顾宗祠说:“刚才在岛上看见了她,不过打了一声招呼,她就离开了,我刚才还想去酒店请她吃饭,到那里时,发现酒店没人了。”
沈世林的声音消失了一会儿,紧接着是响起另一个男声,是付博的,他在一旁说:“沈总,刚才从警局得到消息,高速公路上纪秘书的车抛锚后,便被救援人在一个小时后,拖到她当时租车的车行,之后并没有看到她行踪,我猜,她是不是回了市中心的酒店?”
沈世林说:“不会。”付博有些犹豫问:“那……我们?”
沈世林说:“先上岛。”
顾宗祠和沈世林打完招呼后,各自的车窗缓缓升起,车子朝着各自方向开走。等出了长安岛后,我才敢将身体直起来,额头上出了细细麻麻的冷汗。顾宗祠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接到后,在额头上擦了擦汗水。
顾宗祠侧脸看向我说:“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即将要和莹灯结婚,我会认为你对于他应该算是有些分量。”
我说:“怎么说?”
顾宗祠微笑说:“这是他第一次扔下手上工作找一个女人,听说你消失第一天没有去万有上班,他沈世林可是派人全城搜索,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未婚妻遭人绑架,才会这般兴师动众。”顾宗祠低笑着摇摇头说:“如果让人知道他沈世林这么兴师动众找的人,竟然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秘书,不知道外界的人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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