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乡下回来后,一直窝在家里安心研究着菜谱,以前的自己虽然厨艺不差,可至少也不是太好。做的东西勉强可以让自己不饿死,偶尔还会觉得美味,可和真正会下厨的人来相比,程度还是相差比较远。
而沈世林之后一天也没有来过。现在顾莹灯是他妻子,他自然没有理由一直住在我这里,虽然看上去没多大的变化,可又什么都变了,至少那栋别墅内的主人已经变了,而我这辈子已经没理由再踏进去。
一直到达第三天夜晚时,他四点半才赶来。外面那时恰好下起大雨,他从外面进来后,乌黑的发丝缝隙中有细小又晶莹的水珠,黑色的西装上也没你幸免,他走近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身上湿透的衣服脱掉,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我身上围着围裙从里面出来,笑着对他说:“外面下很大雨吗?”
他看向厨房。闻了闻说:“很香。”
我去了玄关位置为他拿出拖鞋放在他面前,他换过后,我站了起来,他伸出手正好将我抱在怀中,下颌抵在头顶,温和笑着问:“有没有想我。”
我挨在他怀中,说:“你走了才两天。”
他将我稍稍推开一点,垂下眸看向我,问:“两天就不想吗?”
我看着他良久。踮起脚尖吻了吻他有些凉的唇,说:“想,很想。”
他很满意的笑了笑,伸手牵着我手入了厨房,他看了几眼切好的菜,问我我需不需要帮忙,我将他从厨房推了出去,将他按在餐桌上说:“不用了,你要相信我,让我一个人将这顿晚餐做好,好吗?”
沈世林微笑了出来,倒也没有说什么,我给他倒了一杯水,便转身要去厨房,刚走到门口,他在身后淡淡说:“前几天去邱泽老家,怎么样了。”
我脚步停了停,但没有回身,而是说:“我请隔壁的邻居多多帮忙照顾一下他,其余也没什么。”
沈世林嗯了一声,便也没再说什么,回到厨房后继续为晚餐准备着,大约一个小时候,我将炒好的家常小炒端到桌上,三四个菜,外加一个汤,在灯光下雾气腾腾,加上外面的雨声,让这个夜晚显得难得温馨,我们两人静静吃着饭,没怎么说话,我也没问他好好不吃,他也没有称赞,这顿饭是如此平常又融入生活。
吃完饭后,沈世林主动提出洗碗,我没有拒绝,我站在厨房门口,看向身材高挑的他,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修长的手腕,他微弯着腰在满是泡沫的水槽内,侧脸在灯光下柔和,没有平时冷硬。
我走过去,伸出手从他身后抱住他腰身,他手上正清洗着一只碟子,轻笑着问:“怎么了。”
我靠在他后背,听着水槽内的水声,说:“好像明天是你和顾莹灯回顾家的日子对吗?”
他说:“对,怎么了。”
我靠在他后背没有动,随便说了一句:“没什么,就问问。”
沈世林倒也没再说什么,将碗筷全数洗干净后,他用白色的毛巾擦拭掉手指上的水珠,然后转过身抱住我,将我抱着出了厨房,之后我们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其实是他陪着我看,午夜十点档,是狗血剧的专业户,换来换去,都没有特别深度的电视剧与节目,最后将台停在一处极度狗血剧的总裁剧上,里面正在上演男主为了女主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愿意抛弃,连明明怎么见都比女一好看的女二,男主都视而不见,为了女主放弃家族生意,宁愿孑然一身带着女主脚隐姓埋名。
而女主自然是感动到泪奔,看到这里,我难免在心内想笑,现实生活很少有人为爱情放弃自己的所有,电视剧内太过美好化了,更多的人,在面对爱情和现实发生冲突时,第一个选择抛弃的永远是带着梦幻色彩的爱情,转而步入现实,因为我们都知道爱情只是暂时迷惑自己,让自己快乐,总有一天这梦支撑到了极致,总会碎成一滩泡沫,而现实,是我们谁都逃避不了的问题。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如果沈世林也像这部电视剧内的男主人公一般,为了我放弃所有,我会感动,我会很高兴,可是我会很有压力,因为我,有一天的他,会从神坛掉落变成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没有了光环的他,是否还是当初我第一眼爱上的那个人?
当他为了我放弃所有,我们两人之间感情被现实磨成了灰,十几年后,碌碌无为的他,回想起他曾经的光辉,又看到现在落魄又平凡无奇的自己,是否会怨我,恨我?
童话固然美好,可现实更贴切,我知道他也不是电视剧内的男主人公那样的人,我也不是那为了爱情一味感动的女主角,所以我们之间永远处在对立面,永远没有办法同行,谁都无法妥协,谁都无法让步,所以最终双方的路才会越走越远。
我靠在沈世林身旁好一会儿,这部戏大结局后,我对他说:“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赤脚踩在软软的地毯上,将昨天柳宁在商场那天为沈世林和顾莹灯选的表给拿了出来,他看到后,眉心闪过一丝疑惑,我笑着说:“送给你的礼物。”
我将盒子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块男士手表,伸出手握住他手臂,将他手腕手腕上的拆了下来,然后认认真真为他带好,他看了两眼,笑着说:“挺不错。”
他目光看向盒子内另一只没有拿出来的女士手表,他握住我手臂正要拿上那只女士腕表我为我带在手臂上时,我立马解释说:“这是我送给你和她的新婚礼物,本来你结婚后的几天就要拿给你的,可发生了那件事情,所以拖到现在。”
他听后,碰触那只女士腕表的指尖僵了僵,不过,他还是将那只女士腕表拿了下来,强硬握住我手臂说:“太便宜,她不会喜欢。”
他说完,便将只腕表往我手腕上套了上去,带好后,他欣赏了一会儿,将我抱在腿上,吻了吻额头,我正要说话时,他吻住了我唇,挨在我嘴角说:“好了,以后别在我们之间提她。”
他说完那句话,便深深的吻着我,我也没有机会说话。
第二天后下午,沈世林从我这里离开,我站在门口为了他系好领带后,抬脸看向正低头看向我的沈世林。
我在他目光的注视下,笑着问:“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别人的未婚妻,你会怎么做?”
他眼眸含笑问我:“你觉得这样的假设存在吗?”尽司有划。
我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假设都是有理由存在的。”
他抚了抚我发丝说:“可这个假设向我面前不存在。”他眼里的笑意有一点消散,不过仍旧保留了一些,他语气柔和平静说:“我希望你这种假设只是一个玩笑,如果变真了,我不敢保证你未婚夫是否能够和你平安无恙过一辈子。”他轻笑了一声,像是说着甜言蜜语一般轻松:“所以,别轻易尝试,对于你,不会有好处。”
我在他面前笑容有些僵硬,不过还是扯着嘴角笑了笑,说:“明天见。”
他说:“明天没有时间,后天见。”
他笑了笑,从我发间收回手,没再说话,理了理我为他系好的领带,便从门口离开,我站在那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背影从我眼里一点点消失,我将门关上,回了房间。
第二天后,我坐在房间内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又在柜子内挑选了一件贴身的月白色长裙,因为天气冷,上身披了一件玫瑰色的小披肩,唇上涂着大红的口红,我看向镜子内的自己,许久从抽屉内拿出一条珍珠项链为自己带上,看到镜子内的自己完美无缺后。
我拿起桌上的手包,换上高跟鞋,出门后习惯性往往门侧,两个保镖已经被我支走了,我坐上电梯来到了楼下,酒店门口早已经停了一私家车,我到达车门口时,私家车内车窗户缓缓降下,出现顾宗祠那一张脸,他坐在车内欣赏了我好一会儿,目光内带着恶趣味说:“说不定从今天开始我就会爱上你。”
我站在车窗外问:“平时你就不爱我吗?”
他说:“不,如果你不是沈世林的女人,在园林别墅时,我就会爱上你,你太容易抓住男人的视线了。”他抬脸看向楼上,意味深长说:“难怪沈世林里三层,外三层将你保护的很好,就连刚才打发他守在你身边的人,我都费了好长时间。”
我笑着说:“我现在是顾先生的女人,别给自己戴绿帽子。”
顾宗祠笑着说:“不,应该是我为沈世林带了一顶绿帽子,我真特别想知道,他和顾莹灯去顾家的回门宴上,看到自己金屋藏娇的女人成了他的婶婶,他是怎样的表情。”
顾宗祠停顿了一下,又说:“一定很精彩。”
我说:“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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