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脆说:“指使你的人是谁?”
萍姐忽然一下就哭了出来,她跪在我面前,一直和我哭着说没有人指使她,她也根本没有从里面加过木通。哭声特别大,我看到她苍老的脸上满是泪痕,沉默了半晌说:“我给你十天考虑,如果你还不老实交代,我会报警。萍姐。到时候别怪我没有讲情面。”
我说完这句话,便让她出去了。
之后几天萍姐还是如往常一般来上班,只是看见我时。脸上是一片闪躲。似乎上一次我吓到她了,她很多次都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又什么都不敢说,我一直等着她来坦白。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确定是否是她在里面投的木通,此举只是吓吓她。惊弓之鸟,总该惊点什么下来。
可等了几天后,等来的是她再次来我面前哭诉,还是上次那些话,她并没有往我药内加木通,事情张扬出去后,家里的仆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在家里越传越广,越传越悬。
第二天文清华生日。这算是一个不算特殊又不能不去的日子,礼物顾宗祠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两人一同去时,正好撞见顾莹灯和沈世林,他们也正好下车,双方都客套打着招呼,便入了屋内,从上次和文清华吵架后的顾江河便一直在外面住,这次也回来,大约还是念着几分夫妻情分的,可文清华并没有显得多么高兴。
一家人吃着饭,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顾江河问了沈世林被万有罢免的事情,他安慰他,让他不要难过,他父亲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过一段时间后,消除掉董事们心里的芥蒂,自然会官复原职。
沈世林听了顾江河的话,淡笑一声说:“没关系,他有他一套做事方法,我工作了这么久,确实也有点累了,休息一段时间陪莹灯也挺好。”
顾宗祠欣慰说:“我家莹灯能够嫁给你,真是她福气,可我你娶了我家丫头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他看向顾莹灯,略带讨好问:“是不是,莹灯?”
顾莹灯看了他一眼,夹了一些菜放入文清华碗中,说了一句:“妈妈,多吃点。”
文清华看向顾莹灯,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顾江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没在说话,餐桌上所有人都沉默着,将这一顿饭给吃完。
因为是文清华生日,并不能早走,还要留下来吃晚饭,沈世林离职了不用上班,顾莹灯也是无业游民,只有顾宗祠需要上班,可今天他已经请假了,我也没事干,顾莹灯大概为了逗文清华开心,提出打麻将,我因为怀孕了并不适合长久坐着,便推脱了,换成沈世林、顾宗祠、顾莹灯三人陪着文清华打。
我在电视机旁边看了一会儿电视,看完后,觉得胃里还是涨涨的,积了食,便从大厅内走了出去,在花园内散了散步,走了一小会,正想掏出手机看一下时间时,手没拿稳,手机摔在了地上,我正想蹲下去捡,可四个月了,有点大肚子,动作并不是特别方便,刚蹲下一点,便有一双手比我先碰触到手机,我顿了顿,还没侧过身去看,身后便有一个男声说:“昨天为什么离开。”
我笑着说:“原来你看见了。”
“嗯。”
我笑着说:“就当我发神经。”
他将手机拿在手中似乎并没有打算给我,我也并不打算拿,正打算往前走,沈世林在我身后说:“答案呢。”
“还在考虑中。”布亚广圾。
他笑着问:“还没想好?”
我说:“嗯。”
他嗤笑了一声说:“纪精微,从一开始你就没有选择,你明白吗。”
我说:“既然我能够选择逃离你,自然能够选择这个孩子是否来到这个世上。”
“你以为你赢了?”
我没有说话。
他轻笑了一声说:“事情别结论太早。”他朝我走近一步,微微靠近我,微风拂来,我闻到甜腻果香的红酒味,他在饭桌上喝了一点酒,他微倾着身体,说:“好好生下孩子,你和孩子我都要。”
他说完,便牵起我的手,我身体一僵,他将手机塞到我手中,轻声说:“小心顾江河。”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我身边经过,我看着他高挑的背影消失在前方,有仆人端着茶杯从他身边经过,朝他唤了一句:“姑爷。”
沈世林随意嗯了一声,便朝着蜿蜒的小路离开。
我握住手机在那,等仆人一走,便狠狠砸在地上,手机瞬间碎成三块,我没有捡,而是望着瞬间成为碎片的手机,许久,才抬脚向前走着。
到达大堂内后,沈世林坐在沙发上和顾江河下棋,他手正撑在放棋盘的案几上,手指尖握着玉质的棋,沉思看向棋盘。顾江河在一旁喝了一口茶,笑着说:“有时候我也不明白你父亲到底是怎样想的,若不是这么多年你处理着公司大小事务,万有还不一定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谁不知道董事局的人都是等着年底分红的草包,他们现在联合你父亲把你踢出局,岳父还真是看不过去。”
沈世林手指按在棋盘上一枚翡翠色的棋上,稍微移动了一下,提醒顾江河说:“已经兵临城下了。”
顾江河低头一看棋盘,哈哈大笑说:“和你下棋果然疏忽不了,一晃神,便被你钻了空子,果然是老了。”
我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顾江河在后面唤住了我,我回过身看向他,他笑着问:“怎么样?怀孕这期间还习惯吗?”
我说:“都还好。”
他笑着说:“好就好,早早为我们顾家生个大胖小子。”他看向沈世林说:“你和莹灯也将这件事情抓紧一下,也都不是小孩了,该生就生。”
夜晚我们吃完晚饭后,便纷纷离开了,顾江河没有留在这里,接了一个电话,便让司机匆匆送着离开,大约是赶着回去见姜婷,他当时离开后,文清华脸都是绿的,顾莹灯在一旁不断安慰着她,她没有说一句话,入了房内。
顾莹灯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看向身边的沈世林。
在我们下台阶时,顾宗祠扶住了我手,叮嘱我说:“小心点。”
我说了一声谢谢,等我们到达阶级下面后,他抬起脸和顾莹灯还有沈世林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我离开。我们到达家里后,顾宗祠见我大着肚子不方便,将我扶上楼入了卧室,然送我到门口,他非常有涵养的止步了,看向我说:“早点休息。”
我看向他,说:“你也是。”
他转身从门外离开,我将门关住后,便躺在床上休息,可并没有入睡,脑海内一直回旋着沈世林今天白天的话,他让我小心顾江河,为什么要我小心顾江河,难道是……
从我嫁入顾家以来这么久,也听过一些流言碎语,听说顾宗祠和顾江河是两个母亲生的,顾宗祠算是顾元河在外面的私生子,五岁的时候因为母亲出车祸而亡,没有人抚养,而不得不送到顾家来养,因为顾家是传统人家,清朝末年时世代为官为商,思想与家规均有些古板,对于私生子顾宗祠来说,算是顾元河身上无法抹掉的污点,所以顾宗祠五岁生活在顾家十几年,一直到二十岁时,外界还不知道顾宗祠是顾元河的私生子,直到顾元河寿终正寝,在顾宗祠二十二岁那年,才对外承认顾宗祠的身份。
顾元河死后,顾家便由年长的顾江河掌管,这么多年来虽然顾宗祠也入驻了顾氏,可大部分权利基本上还是在顾江河手上,可顾江河只有顾莹灯一个女儿,偌大的顾氏按照顾氏的族规并不可能将让顾莹灯来继承顾氏这产业,因为说到底,顾莹灯始终会是别人家的人。
我这样一疏通,忽然脑海内闪过一丝念头,难道下药的人是顾江河,他在忌讳顾宗祠的儿子最终来接手顾氏?
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一阵冷汗袭来,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顾江河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任由我生下这个孩子,今天沈世林也提醒过我,看来顾家这水也还深不可测,各个都是心怀鬼胎。
想到以后的日子,还真是步步惊心……
我睡过去后,第二天早上从床上起来,正在桌边吃早餐,发现给我端早餐的人不是萍姐,而是另一个仆人,我看向她问:“萍姐呢?”
那仆人说:“萍姐家里出了点事,今天打电话和管家请假了。”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问:“出什么事了。”
仆人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听说是她侄女前天消失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说:“她侄女?”
仆人说:“对,就是同她一起做工的,叫小平。”
那仆人见我沉思,许久再次问了一句:“夫人,还有事吗?”
我说:“你把萍姐家的地址给我一下。”
那仆人听了,立马从口袋内翻找出纸,殷勤的说:“我给您写上,他们家离我们这里挺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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