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阑和他之间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他跑后,万有当然毫不含糊报警了。警察对沈夜阑进行通缉,听说这一次他私自挪用的钱的数目还挺大的。
过了一个星期,盛东那边也陆陆续续全部办理下来,顾氏最近收购了康建集团,盛东也跟着风光了一把,股份要想卖出去。其实是分分钟的事情,可一直再选一个好的合作者,至少能够带着盛东一直往前走,有能力的人来接手我的股份。
最后挑选了一段时间后,向恒给我介绍了一个人,听说那人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家室殷勤,有能力,最重要和他合拍,向恒让我将股份卖给他朋友,我也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和他推荐的人见了一面,发现人挺正派的。休养也可以,在明胶厂这方面懂的也多。
也不想再磨蹭下去,正好是向恒的熟人。既然他保证的话,就将股份卖给了对方。
股份出售出去后,半个月后,有笔钱打入我账户,钱数比我想象中丰厚,我拿去还了银行的贷款,还欠下一些。想着日后一点点还。
这些事情全部都准备妥当后,我约见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的顾宗祠见面,他最近忙着接手康建集团的事情,挺忙的,经常丸洲和本市两地跑,我忙着盛东的事情,也鲜少和他见面。
这次约他见面很正式,知道他最近很忙,怕他没有时间,已经和丁耐提前和他约好了时间,我在餐馆等顾宗祠时,他匆匆赶来,到达包厢内时,看向坐在里面的我,第一件事情便是脱掉外套,对我说:“不好意思,迟到了,最近忙着盘算健康的资金,还有很多陆陆续续的问题,让人实在抽不开身。”
我笑着说:“我明白啊,这个时候确实挺忙的。”
他坐在我对面后,我为他倒了一杯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对了,这么早就和我丁耐预约了,有事吗?”
我说:“你稍等一下,确实有些事情要和你谈。”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从保内拿出一份协议递到顾宗祠面前,他起先并不知道是什么,伸出手接过,拿到时,还笑着问:“什么东西?”
我说:“你打开就知道了。”
顾宗祠语气非常轻松说:“还挺神秘的。”他将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份协议放在面前,他看到文件上的抬头时,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放下,皱眉说:“精微……”
我打断他要说的话,开口说:“宗祠,你听我说,这个决定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也同意了,现在顾氏稳定,就说明一切都没有问题,只需要你慢慢消化就可以,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我所有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虽然没有等到十年,就提前和你结束当初的合约,确实有些不妥,可我还是希望你同意。”
顾宗祠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给我离婚协议,精微,你能够去哪里?”
我说:“这个地方对于嘉嘉来说,不适合,世界这么大,总有适合我的地方,我会为嘉嘉找到一座适合他成长的城市居住。”
顾宗祠说:“这个决定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再想,想的很清楚。”
顾宗祠放下手中的协议,他说:“其实等你找到你想托付终身的那人,再来和我结束这份协议也不迟。”
我说:“不必要了,真的,久了,反而把你耽误了,我们都还年轻,都可以重新上路。”
顾宗祠说:“我根本不担心你会耽误我。”
“宗祠,我始终还是要嫁人生子的,而且我是女人,我希望你明白,我耽误不起。”
“为什么可以是别人,却不可能是我?”
“我解释和你多遍了,宗祠。”
他看到我眼神,坐在那儿没有表情,他揉了揉眉头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只能尊重你的选择。”
我真心实意说了一声:“谢谢。”
他说:“给我两天时间考虑,毕竟这是一段婚姻,我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去结束它。”
我说:“行,两天后给我答案,我不急的。”
顾宗祠没再说话,这顿饭吃到最后,他手机不断响着,大约是工作电话,他并没有接,似乎是想陪我吃完这顿饭,我笑着说:“这吃完就走了,你去公司吧。”
顾宗祠看了我一眼,最终按掉了电话,他喊来服务员买单后,对我说:“好,两天后,我们见面。”
他说完这句话,便拿过衣服离开。
之后两天我和顾宗祠也并没有见面,我也没有找他,两天后我一直从早上九点等电话等到夜晚十二点,都没有顾宗祠的电话,打他电话他没接听,给丁耐,丁耐总是抱歉和我说,他在开会开会,我不知道是否在故意躲着我。
十二点过后,我关掉手机没再联系他,第二天早上,酒店便到达顾氏,一早就在办公室内等着顾宗祠,他将门推开后,看到房间内的我,表情一愣,我坐在椅子上对他笑着说:“我是来接协议的,签了吗?”
顾宗祠面容一僵,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他说:“协议,我还没签……”
我说:“没关系,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笔。”
顾宗祠说:“我放在家里了,忘记了拿。”
我从包内重新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放在桌上说:“我知道你会忘记,所以今天来时,多准备了一份。”
顾宗祠苦笑着说:“你还真是不给我任何借口来进行拖延。”
我说:“昨天我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没有人接,今天自然要有十足的准备,最好是出其不意,让你措手不及。”
顾宗祠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无奈道:“好吧,既然怎样都逃脱不了,那只能签了。”
他来到桌签,仔仔细细浏览了文件后,他忽然提起脸看向我,问:“你什么都不要吗?”
我说:“除了孩子,其余的当初我们都约定好了,也做了财产公证。”
顾宗祠说:“昨天我听丁耐说,你把盛东的股份卖掉了,还了贷款?”
我说:“对。”
顾宗祠说:“你都还了贷款哪里有钱去别的城市生活?”他说:“就算当初做了财产公证,依照我们现在的交情,给你补偿费我觉得也是我应当的。”
顾宗祠看向我说:“我会给你一笔补偿费,如果你不要,这份协议我不会签。”
我对顾宗祠笑着说:“你把我想得太过拾金不昧了,给我钱哪里又不要的道理,签吧,你给我多少,我就拿多少。”
顾宗祠手中的笔落在纸张上,他并没有立即下笔,而是犹豫了几秒钟,我也没有催他,他犹豫了几秒后,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迟疑,在那份协议上快速签下顾宗祠三个大字。
他签完后,才将笔和协议给我,我正要去接时,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短号码了,他在看到我视线停留在上面后,立即将手机拿到手中按了拒接键,等我签完。
我也去猜测这通电话是谁的,在那封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签完后,丁耐来到办公室催着顾宗祠赶去丸洲,下午开一场重大会议,顾宗祠看了我一眼,我立即从椅子上起身,小心翼翼将那份协议收好,对顾宗祠说:“好了,我的事情完成了,也不耽误你了,工作吧。”
顾宗祠只能点头,随着丁耐从办公室内离开,他们走后不久,我喝完桌上那杯咖啡,也从这里离开。
我回去后,直接将离婚协议书交给了律师处理,因为没什么财产纠葛,签个名字后,经过律师查看,便可以带上协议和结婚证直接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协议了,可顾宗祠那段时间一直没空,我也不好总是去打扰他。
在他忙的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和乔娜吃了一顿离别饭,她在得知我要走时,她只问了我一句:“想过回来吗?”
我说:“大约这一辈子这座城市,是不可能来了。”
乔娜笑着说:“其实很早以前,我就觉得你不是一个服输的人,说实话,我们这么多同学里面也只有你混得最好。”
我说:“其实我混的最差你知道吗?”
乔娜说:“前段时间同学聚会,那时候你在丸洲处理康建集团股份问题,我想给你电话一起去的,但是没人接,最后打给你秘书,你秘书告诉我,你去了丸洲,之后同学聚会是我一个人去的,现在很多人都当了妈妈,嫁做人妇,都很平凡,很多人都听说你的事情,在知道你是顾氏集团老板的妻子后,所有人对于你的事情,都是议论纷纷,别说多么招人羡慕了。”
说到这里,乔娜眼睛内的笑意退去,她认真看向我说:“说实话,精微,我们都羡慕你的生活,你的地位,你的丈夫,你拥有了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我说:“钱吗?”
乔娜说:“算是吧。”
我很老实说:“其实我现在一无所有,可能你们没有经历过我这样的生活,所以觉得很风光,以前我也认为现在的生活,是女人最幸福的境界,可走到这一步,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觉得越来越累,想得最多的是,如果当年我没有进万有,是不是现在的自己也也成为那些结婚生子中的同学一部分,也在满脸羡慕谈论着,别人的风光。”
乔娜问:“被人羡慕着,不好吗?”
我说:“好呀,可我并没有你们说的那样风光与幸福,反而觉得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不管对方是丑是穷,能够和他结婚生子,能够和他相扶到老,这才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吧?”
乔娜说:“因为你得到了别人都得不到的,而你却没有得到别人都得到的。”
我说:“对,在别人眼中遥不可及的东西,我却得到了,反而别人生命中最平凡的东西,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得不到。”
乔娜笑着说:“如果我有你这样好命,相对于平凡,我会选择你的风光。”
我喝了一口咖啡,看向窗外的人流,半晌,我说:“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要风光,我只要一个家就够了。”
乔娜听了笑了笑,她说:“这是不是代表,我们最后一次谈心见面了?”
我说:“是吧。”
她举起手中咖啡杯说:“愿我们都无岁月可回头。”
我端起杯子,朝她咖啡杯轻轻一碰,笑着说:“且以深情共余生白头。”
和乔娜聊完后,我回到家,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向楼下的城市面貌,看了许久,身后的嘉嘉在客厅内摇摇晃晃走了出来,手中抓了一只小黄鸭,他奶声奶气,说话咬字还不是很正确说了一句:“妈妈,陪嘉嘉玩。”
他拽住我,便将我从阳台上拽到客厅内,我看到站在我身下的嘉嘉,发现他越来越像一个人了,刚出生时的前几个月还看不出来,到现在不管是眉目还是眼睛,或是嘴巴,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一般。
莫名的我又很幸福,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得到,我得到了嘉嘉。
第二天,我便带着嘉嘉去他外婆家常住,我发现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过我妈了,我带着嘉嘉去找我妈时,她正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打郑江电话没人接,我将嘉嘉放在沙发上,任由他自己去玩,自己去了我妈房间看向躺在床上不断呻吟的她,我问:“郑江呢?”
我妈有些难受说:“谁知道呢,反正他经常不回家。”
我说:“你们之间怎么了?以前不都还好好的吗?”
我妈说:“你别问了,我要喝水。”
她似乎并不想让我过问她和郑江的事情,我也没多嘴,只能去厨房内给她倒水,可去看饮水机内,空空的,上面都有蜘蛛丝和灰尘,只能自己动手将厨房内一些发霉发臭的碗筷清洗干净,有用烧水的电热壶接了自来水烧着。
这一切都好后,我从客厅内翻了感冒药走进屋内,刚到门口,我听见我妈打电话给郑江,她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生病了,你不知道吗?”
“郑江,你天天说你忙,那小妖精是谁?”
“你别不承认,那天我都看见了!郑江,当初结婚时你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当时就因为你这一句话,我为了你可以对不起我女儿,可这一辈子才走了多久?你就给我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日子到底还过不过了?!”
里面很久都再有说话声,大约是电话被挂断了,紧接着传来我妈压抑的哽咽声,我站在门口许久,觉得手中那杯水,真是烫人。
等她哭了一段时间后,我推开门进去,她第一时间就抹着眼泪,似乎不想让我看出来,我也没有戳穿她,而是拿着手中的水杯和药,硬邦邦说:“喝吧,喝完睡一觉,醒来后,吃晚饭。”
她不敢多说什么,很快速接过我手中的药,她将药丸倒进嘴里,一抬头时,我看到她鬓角的头发发白,就算染色了,也无法掩饰她已经苍老的事实。
她吃完后,将杯子递给我,我看向她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妈装傻说:“什么怎么办。”
我说:“你别装傻,从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你和郑江结婚,因为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妻子像自己妈,你们当时闹成那样,我真怀疑你和郑江脑子是不是有病,现在这样的结果都是预料之中,你以为他会回头吗?”
我妈说:“你别管,这是我和他的事。”
我说:“如果我不管你,你今天死在这里都没人管。”
她有些不耐烦说:“你别管我就是了,反正你也没给过我什么好处,都是白生白养了。”
我听了她这句话,二话不说转身从她房间转身离开,刚想抱起嘉嘉就从这里离开,我忽然听见我妈哭着喊:“纪精微!你敢走!你就不是我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停下了脚步。
之后那几天,我住在我妈那里,照顾她,而郑江至始至终没有回来过,我背着我妈去郑江学校找他,那里的老师告诉了我郑江的办公室,我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外,抬脚便狠狠一踹,便正好看见郑江正抱着一小女孩两人耳鬓厮磨这着,听到门声后,他们都错愕的抬起脸看向我,我看到他怀中的姑娘时,大约十七八岁,长得过得去,饿看上去很年轻。
两人都是惊慌失措,包括郑江,他在看到我时,立马将那小女孩松开,我估计那女的是他学生。
我站在门口冷冷看着郑江,那女孩从我身边想要快速冲出去,我开口说:“你敢走一步,我不保证你老师今天会不会来管这件事情。”
那女孩脚步一顿,郑江脸上带着尴尬走到我面前问:“精微……”
我抬手便狠狠给了郑江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连我自己都出乎意料,因为我没想到我会发狠到将郑江的嘴角都打出血,我手打完后,也是一片麻麻的。呆围向扛。
郑江站在我面前没有,我说:“郑江,当初你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会照顾好我妈,如果几天前不是我来看她,她就死在了床上,你现在竟然连学生都敢玩了,我真怀疑当初是否是我看走了眼,分不清楚是人是狗。”
郑江还是低垂着脸不说话,我看着他许久,说:“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马和我妈离婚,第二,和你学生断绝关系,和我妈好好过日子。如果你一边想玩暧昧,一边又拖着我妈,郑江,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他说:“你是有钱太太,你想怎样就怎样。”他抬起脸看向我,干脆和我说:“我早就想过和你妈离婚,是她不肯,你以为我愿意和她这么瞎耗着?每次谈到这个问题上,你妈总是用自杀自残来威胁我,你自己好好和她谈。”
我说:“什么时候的事?”
郑江冷笑说:“从你嫁给有钱人家后,你关心过你妈吗?”
他这句话问的哑口无言,走廊外面传来脚步声,郑江这才焦急说:“你刚才提出的条件我答应就是,但是放她走,我之后会找你妈商量。”
他这样焦急说了一句,我说:“是吗?你最好是做到你说的那样。”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郑江办公室内离开,那穿着校服的姑娘等我离开后,快速从办公室内跑了出去。
我从学校到达我妈那儿后,她已经好点了,坐在沙发上陪着嘉嘉玩,她抬脸问我去哪里了,我随口答了一句:“出去了一趟。”
她也没再问,抱着嘉嘉玩着牌,我刚坐下,郑江也跟着走了进来,我妈在看到郑江后,将手中怀中的嘉嘉快速放在沙发上,瞪大眼睛欣喜说:“郑江,你回来了。”
郑江沉默着脸,嗯了一声。
我妈立即走上前去,问他吃饭了没有,要不要喝水。
郑江没有回答我妈,而是看了我一眼,他对我妈说:“我有话和你说。”他放下这句话,便朝着卧室内走去,我妈看到他走进去后,也跟了进去,两人将门一关,谁也不知道在里面商量什么。
嘉嘉一直缠着我和他打牌,我心不在焉扔着手中的牌,里面传来我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说:“郑江!我不要离婚!我告诉你!你想离婚我就死给你看!”
郑江的声音也传来,他说:“纪精微今天来学校找我了,是她让我和你离婚,你别总是用死这招来威胁我,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套了,我和你说,这个婚我一定要离,说什么我都会离!”
紧接着,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郑江满脸怒色冲了出来,我妈追了出来说:“你才回来!又去哪里!你回来啊!郑江!”
可郑江头都没回,便从房间内跑了出去,我妈追到门口时,门自动关上,她整个人坐在地下,撕心裂肺的哭着,她说:“郑江,你别离开我……”
嘉嘉被这仗势吓得躲在我怀中,只露出一半脸偷偷看向我妈,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抬脸小声对我说:“外婆哭哭。”
我说:“嗯,嘉嘉要乖。”
我将嘉嘉放在沙发上,走到我妈面前说:“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你最爱的人应该是自己,哭有什么用?他会回来吗?妈,别说我的话不中听,你现在这模样悲哀不可怜。”
她坐在地下抬起脸看向我,大声说:“你懂什么!你凭什么用这口吻和我这些话?!我告诉你纪精微,如果我不靠郑江难道还靠你吗?从你嫁给那顾家开始!你什么时候来看过我?这大半年你对我不管不问,鸟无音讯,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我说:“对,我没有来看你,是因为那段时间我连自己都顾不过来,我怎么顾你?还有,郑江外面有人了,你明显都清楚,为什么还瞒着我?你以为你瞒得了谁?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当初从我手中抢过郑江,你就要想到有一天同样有人会从你手中抢走他,欠下的债,都要还的,可你始终不明白,你还自己欺骗自己,以为挽留哀求,威胁就可以活下去,可结果呢?你看到一个男人的心了吗?他嫌弃你时,捂都捂不热。”
我妈早已经泪流满面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不会和他离婚的!”
我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你继续挽留哀求吧,看他是不是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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