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离开那天,顾宗祠一早就来我家门口堵我,我手中拖着箱子。一手抱着嘉嘉,看到门外的他时,我有些惊讶,他看到我惊讶的表情,说:“我一早就知道你不会来通知我,那就只能我自己来了。”
我说:“其实只是登机而已。并不怎么想麻烦你。”
顾宗祠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难道你还想不辞而别吗?”
我说:“好吧,我挺受不了离别的场景。”
顾宗祠说:“放心,我不会难过,因为你正朝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走去。”
听到顾宗祠这样说,我松了一口气。他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箱子,我抱着嘉嘉跟他从房间内出来,出来时,正好看见秘书站在门口,脸上一副难过的模样,我将手上的钥匙递到她手中说:“小溪,这把钥匙你帮我交给新房主。你别去机场送我了,已经有人了。”
秘书小溪说:“精微姐,为什么一定要走?”
我说:“嗯。必须走,你以后好好跟着向恒工作,跟着他挺有前途的。”
小溪说:“可是我舍不得你,我们也一起工作了这么久。”
我抱着嘉嘉并不方便抱她,只是伸出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说:“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好了。”我看了一眼时间,笑着说:“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先去机场赶飞机了。”
小溪没再说什么,只是视线一直落在我们离开的身影上,到达机场后,因为我们来的比较早,换完登机牌后,便坐在机场候机大厅等着,顾宗祠也大早上跟着我坐在那里,嘉嘉和他坐在那儿玩着,等了许久,我想到了什么,侧脸看向顾宗祠说:“宗祠。”
他听到我呼唤声,抬脸看向我,问:“怎么了?”
我说:“拜托你一件事情。”
顾宗祠问:“什么事?”
我想了一会儿开口说:“就是我妈,以前我拜托过你的,说如果我离开这座城市,帮我照看一下我妈妈。”
顾宗祠说:“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代替你照顾她。”
我感谢的朝他笑了笑说:“谢谢。”
他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只是假夫妻,但你的父母对于我来说,也算是我的父母,别太和我客气。”
顾宗祠这样说,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两人又坐在那儿好一会儿,离登机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顾宗祠喂完嘉嘉吃了东西后,他手机便不断响着,他本来不打算接听,可那电话不断坚持不懈闹腾着,我开口说:“接听吧,没事的,他们应该有什么急事。”
顾宗祠听了我的话,他微微皱眉,将正在闹腾不已的手机拿出来,放在眼下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是丁耐的电话,他看到后,手终于在接听键那按了一下,电话接通后,不知道丁耐在电话内和他说了什么,他竟然下意识看了我一眼,我疑惑看向他,他笑着说:“没事,这边太吵了,我去接听一个电话。”
顾宗祠说完这句话,便拿着手机去了一个比较清净的地方接听,他和丁耐聊了许久,一直到离登机还有十分钟时,顾宗祠朝我走来,他站在我面前,犹豫了一会儿,我看向他问:“怎么了?”
顾宗祠说:“精微,我有个紧急的会议,无法送你上飞机。”
我听他这样说,无所谓笑着说:“没事,反正也才七分钟了,我到时候抱着嘉嘉直接登机就好了。”
顾宗祠听我这样说,他满脸抱歉,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忽然倾下身过来抱住我,我身体僵硬了一下,他挨在我耳边小声说:“到达后就给我一个电话。”他说完便在我侧脸上轻轻一吻,似乎是怕我的反应,他看都没看我,手中拿着外套便匆匆转身离开,他走了不远后,立马拨了一通电话给谁,一边说着,一边从候机大厅内消失离开。
我一直保持之前被他吻的动作一顿,许久才伸出手擦拭着自己脸颊,然后便将嘉嘉抱了起来,推着箱子开始陆续排队。
长长的队伍缓慢入境时,检票朝我伸出手,我立马从口袋内去拿身份证还有护照还有机票,翻找了许久,包内的手机响了,我本来并不打算接,因为目前抱着嘉嘉确实腾不开手,那检票人员却甜美微笑说:“小姐,如果有电话的话,最好接听了,上飞机后,我们手机都要全程关闭哦。”
我将东西拿给她,笑着说:“谢谢。”
她检查好后,我便抱着嘉嘉随着人群进了里面,可因为前面行李还在进行检查,人群往前流动的很慢,我只能抱着嘉嘉重新从包内拿出手机,我看到里面的来电提醒时,是秘书,我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我说,电话打过去后,秘书很快就接听了,我还来不及开口,秘书就在电话内语气凝重对我说:“纪总,出事了。”
我心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却仍旧问秘书:“发生什么事情了?”
秘书停了一下,她开口说:“今天上午十点,我得到消息,沈总被警察捕了。”
她这句话一出,我手中的包便摔在地下,我僵硬着身体站在那儿,许久都没有说话,后面过了安检的人催促着我往前走,我将嘉嘉放在地下,捡起地下的包,然后推着手中的行李出了队伍,牵住试图乱走的嘉嘉,声音冷静问:“是因为什么事?”
秘书说:“沈夜阑逃走后,正到处搜查沈夜阑的警察们接到报案,说是发现了沈夜阑,等警察赶到报案人的地方后,沈夜阑死了。”
我说:“接着说。”
秘书再次开口说:“那间房间只有沈总一人,他身上全部都是沈夜阑身上的血,他是嫌疑人之一。”
我说:“只是嫌疑人之一,不会有事的。”
秘书再次说:“坏就坏在,付博和警察指正说,是他亲眼看到沈世林将沈夜阑杀了。”
秘书说到这里,我声音尖锐说:“付博不是沈世林助理吗?怎么会指正是他杀了沈夜阑?他怎么会指正沈世林?而且沈夜阑怎么死的?怎么忽然间死了?”
秘书听见我声音内的焦急,她安慰说:“纪总,现在事情还在调查当中,现在谁都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您上飞机了吗?”
我说:“我正要上。”
秘书说:“还好您上了,现在沈总惹上人命关系,不知道会怎样,我只是和你说一下,还是那句话,平安到达。”
秘书挂断电话后,我站在那儿一直没动,只是满脸迷茫站在那儿看向不断往机舱内行走的人,嘉嘉在我身下拉扯着我衣服,奶声奶气说:“妈妈,嘉嘉要抱抱。”
他见我没有反应,忽然揪住我上身的衣服便要朝我身上爬,直到这班飞机上的人都安检过后,全部入了登机口,身边的安检人员看到我还没有动,立马走过来,来到我身边说:“小姐,您是坐这班飞机吗?”
我回过神看向她,过了半晌,我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回答了一句:“是。”
安检人员说:“飞机快要起飞了,您还站在这干嘛?”那安检人员看向我红红的眼睛正要说什么时,我一把抱住嘉嘉,行李都没要转身便走,那安检人员在后面大叫说:“小姐!登机口不是这边!您走错方向了!还有您的行李!”
我听着机场内嘈杂的声音,抱着嘉嘉不断朝外面跑着,身后的安检人员不断拖着我行李追着我,追了好一会儿,她声音便被淹没在人潮内,紧接着,再也听不到她声音了。
我出了候机大厅后,便快速拦了一辆车,上来计程车后,司机问我去那里,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报了家里的地址,那司机便开着车便朝前开着,我坐在车后不断催促着司机说:“师傅,您快点,您尽量帮我快点。”
那司机看到我焦急的神色,他却仍旧悠闲说:“这段路限速啊。”呆扑刚技。
他说完,没再理我,还是依照先前的速度不断往前开着。
我脑海内不断是先前顾宗祠接听丁耐电话的异样,那时候那通电话一定和沈世林脱不了干系,可他没有告诉我,他居然没有告诉我。
而且沈世林怎么会杀沈夜阑,他怎么会沈夜阑,他怎么会杀了他!
差不多四十分钟,司机将我送到我的地址后,我将车费给了他,抱着嘉嘉快速下车,便正好看见秘书正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将我以前的家具给搬上车,我大喊了一句小溪,她也听到后,侧脸看看向我,脸上满是惊讶朝我走来说:“纪总,您怎么回来了?”
我一把握住她手:“你快告诉我什么情况?现在沈世林在哪里?有没有被放出来?”
小溪见我一上来便和焦急问着他这个问题,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却还是开口和我说:“人被警察带走后,至今都没有音讯,现在警察正在调查,谁都不知道结果,纪总,您别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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