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里问:“听说,后天你和顾莹灯结婚纪念日还有她生日,打算办一场大的吗?”
沈世林似乎不是怎么想回答。他简短说:“最主要还是当天的新闻发布会。”
我说:“哦。”
他说:“怎么?”
我说:“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之后嘉嘉玩累后,他抱着嘉嘉入了房间,我们两人一起将客厅内的东西收拾好后,便各自洗澡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他去公司上班。我为特地为嘉嘉穿了一件新衣服,他抱着我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我望着他的脸,他还在唱着。
唱完后,他发觉到我的不对劲,用手擦拭着我脸上的眼泪。说:“妈妈,不哭,妈妈,你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告诉嘉嘉。”
我望着他立马抹掉脸上的眼泪,捧着他小脸蛋问:“嘉嘉,妈妈今天带你去游乐场玩好吗?”
嘉嘉听到这句话,立马高兴的点点头。他在床上蹦跶了两下说:“嘉嘉好喜欢去游乐场。”
我看着他开心的小脸蛋好一会儿,我说:“今天要吃什么,要买什么。和妈妈说,妈妈都会帮嘉嘉买。”
嘉嘉欢呼到停不下来,我为他穿好衣服后,我带着嘉嘉去游乐场玩,母女两在游乐场玩着,嘉嘉今天非常高兴,一路上都是欢呼的。我们一直玩到游乐场快要关门,我们坐在游乐场的门口等着沈世林下班的车来接我们,嘉嘉在我怀中已经累的睡了过去,我望着他无忧无虑的脸,抹掉脸上的眼泪,碰了碰他的脸,我轻轻唤了一句:“嘉嘉。”
他睡着了,没有理我,我再次拍了拍他脸,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向我,我感觉眼睛内的眼泪像是夺眶而出一般,我说:“嘉嘉,你告诉妈妈,还想要什么愿望,妈妈都帮你实现。”
嘉嘉半睁着眼睛,嘟囔着说:“我希望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他说完那句话,便再次眯了眯眼睛要睡过去,我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全部低落在嘉嘉脸上,我慌张的一点一点帮他擦干净,嘉嘉再睡过去时,嘟囔了一句:“妈妈,别哭。”
我说:“好,我不哭。”
我将嘉嘉紧紧抱在怀中,我脸埋在他小小的怀中,我压抑着哭声说:“嘉嘉,妈妈对不起你,嘉嘉,你别怪妈妈。”
我说完这句话,便捂着唇坐在那完全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一直哭道自己都忍不下去,我稍微放出点声音哭了出来,一直流完自己的眼泪,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我才用外套包裹着已经熟睡的嘉嘉。
便望着游乐场来来往往的人看了好久,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过后的疲惫,回家的步履轻松不已。
没过多久,我面车停了一辆车,下来的人是沈世林,他走到我面前看向我怀中的嘉嘉问:“等了很久吗?”
我摇摇头说:“没多久。”
沈世林从我怀中接过嘉嘉,他一只手将嘉嘉抱在怀中,一只手将我揽在怀中,看到我红肿的双眼,微微皱眉问:“哭了?”
我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闷着声音说:“风吹的。”
他抚摸了一下我脑袋说:“到时候让家庭医生来检查一下。”
我说:“好。”
第二天早上,他和顾莹灯的结婚纪念日,他一早就起来了,要赶回沈家大宅那边去举行,他起来时,我也起来了,他随手从衣架上拿起一件西装,我躺在床上说:“今天好像不能这样随便吧?”
他侧脸看向我,笑着说:“怎么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应付一下无所谓。”
我从被窝内溜了出来,说:“不行,这样的日子衣服肯定要慎重。”
我自顾自来到柜子前,将抽屉拉开,从里面挑选了一条我新给他买的领带,我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为他系上,他低眸认真看向仔细打着领带的我,我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系好后,觉得挺满意,便对他笑了笑说:“我手艺似乎不差。”
我为他整了整领子后,转身便想走,在我转身那一刻,沈世林将我一拉,我人便已经坐在他腿上,他手揽住我腰,脸搁置在后背颈脖处,他埋在我发丝内,深吸一口气,他说:“等我回来。”
我说:“好,我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回来。”
他说:“好。”
他松开我后,我们两人吃完早餐,他从门口离开,我望着他声音从门口消失的越来越远,自己也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嘉嘉,保姆正好来上班。
我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和保姆交代了一些嘉嘉的喜好和他身体状况,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那保姆期初很认真听着,听到最后面,她有些不懂的问:“夫人,近期您又不会出去,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笑着说:“你记住就好了,反正也没有坏处。”
那保姆愣愣的点了点头,我交代完后,便从家里离开,在外面拦了一辆车,我一直到达沈氏大宅门口,那里果然张灯结彩的模样,门外停了很多辆车,围墙里面时不时传来大提琴声音。
我到达门口时,因为要有请柬才能够进去,我对仆人说:“我是您夫人的婶婶,我叫纪精微。”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似乎认识我,将我放了进去,我径直进去后,上了沈家大宅的三楼,找了一间彩光很好能够看清全局的房间窗户前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正好看见沈世林挽着穿着华美的长裙的顾莹灯在场地上谈笑风生着,我提起裙摆坐在窗户上,望着楼下笑着好一会儿,忽然有人从楼下朝着我这方指指点点,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而站在那端正在招呼着客人的沈世林似乎也发现了异样,顺着仆人的视线看向我这方,他看到坐在窗户上的我时,忽然脸色铁青,松开顾莹灯后快速朝着我这边走来。呆亩庄技。
我对他灿烂笑着,下面一轮越来越大了,沈世林来到我下面,我悠闲的慌着双腿,看着自己的裙摆在窗口顺着风摇摆出最美的弧度,我笑得非常开心。
站在楼下的沈世林脸色苍白,声音内带着难得颤音,柔声说:“精微,你下来。”
我继续微笑看向他,沈世林继续说:“精微,你先下来,上面危险,我们下来说话好吗?”
我回身从桌上拿了一杯酒,我坐在窗口看向他,将手上那杯酒往空中一洒,液体在空中幻化成水滴,迅速没入地下的浅草中,我笑着:“第一杯,我敬郎君千岁。”
第二杯时,我朝楼下的他举杯说:“第二杯,愿郎君身常健。”
到第三杯时,我身体不稳的摇晃着,我对着他醉醺醺笑着说:“第三杯,愿郎君子孙满堂,琴瑟和鸣。”
我微微一抬脸,将手上的酒喝尽,便将手中的空酒杯往地下一扔,楼下传来一声剧烈的破碎声,有人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我坐那儿看了他好一会儿,身体往前一倾,尽量以脑袋着地的方式坠落,我看到沈世林一向冷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拥有真正意义上的恐慌,他快速朝我窗口跑了过来,瞪大眼睛伸出手就要来接住我不断往下飞的身体。
在风声中我听到沈世林声音大幅度颤抖,在一片嘈杂声中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见。
我望着蔚蓝的天空上,不知何时脑海内出现很久以前的画面,我坐在车上,初相识的沈世林他问我多少岁了。
我说,我二十六了。
算算,到今天,原来我已经三十了,我们认识了四年。
四年,沧海桑田,白驹过隙,所有一切天翻地覆。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和我说,精微,以后嫁人要嫁给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像你妈妈一般,嫁给了我这样的窝囊废。
可是爸爸,我爱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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