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王很快就从朝廷的邸报里得知了沈琛在东昌府失踪的事,他急的上火,上了奏折请朝廷全力侦查之外,还亲自派了人去。
他对沈琛向来是重视的。
就算是出了楚景行的事,也没有影响他对沈琛的感情和判断,他一直都很喜欢沈琛,把沈琛当成儿子一样。
沈琛出事,他着急的厉害。
除了他,郑王也跟着着急上火了------他倒不是替沈琛着急上火,他是在急卫安的事。
他也收到京城来的消息了,知道卫安跟卫老太太也上路了之后知道卫安这必然是去帮沈琛了。
可是沈琛这回遇上的恐怕不是小麻烦。
能在锦衣卫羽林卫眼皮子底下掳人,这不是一般的本事。
最重要的是,东昌府知府不敢耽误,已经下令全境搜查,可是却并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他们这些人心里都清楚,朝廷心里也清楚,这件事,很大的可能性是福建那边派人做的,为的就是阻止沈琛去断他们的财路和生路。
可是朝廷偏偏又找不到证据。
郑王皱着眉头,觉得胸口发闷,问临江王:“沈琛不是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心腹吗?他们竟然也同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找不到沈琛,自己女儿的性格他是清楚的,怎么可能罢休。
可是找沈琛多危险啊?
他立即就来找临江王商量对策了:“十有八九是刘必平下的手。”
临江王也知道,他面色很是难看,刘必平这个人是不会做那些无用功的,沈琛又之前就得罪过他,真要是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沈琛。
联想到沈琛失踪距离现在已经几乎有十来天了,他的一颗心就直直的往下沉。
要是没事,沈琛没理由不来信报平安的,可是沈琛都失去消息这么久了,连汉帛等人也写信回来求援。
临江王心情不好,跟郑王也商量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去了后院瑜侧妃那里,心里却还是烦躁。
瑜侧妃给他按摩,耐心又温柔,也并不多问一个字。
临江王心情好了许多,半响才叹了一声气。
都是因为临江王妃不喜欢沈琛,以至于沈琛现在出了事,他都没个可以诉说的地方。
他休息了不久,很久就又去书房了-----沈琛出了事,他不可能坐着不管,要商量应对的办法。
瑜侧妃却狠狠地松了口气,沈琛竟然真的一直都没有送信回来。
沈琛没有送信回来,她的人也没有送信回来,这帮人竟一起失去消息了。
这让她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她也不敢确定。
正这么想着,楚景谙就进来了,一进来就跟瑜侧妃道:“易二他们的确是被卫安给发现了,您猜的对。”
瑜侧妃目光看着儿子,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楚景谙见瑜侧妃镇定,就知道她是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便又跟她说:“还有,卫安大约是已经知道他背后的关系,并没有通报官府,只是准备让人把易二送到父王这里。”
杀人也是不现实的,卫家的关系网还没有那么厉害,杀了人就意味着会多很多麻烦,卫安因此选择把易二送回来交给临江王做主,同时也提醒临江王,他的身边照样不太平。
瑜侧妃的心提了起来很快又放下,知道儿子既然知道,就肯定是做了准备了,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易二原本是想瞒着我们他被卫安抓住过的事的,可是被发现了,便和盘托出了,说他告诉了卫安,卫安也知道沈琛在哪里失踪,知道我们派出去的人的特征了。”楚景谙敲了敲桌子,骨节修长的手指显得很是好看,他用手指又点了点自己的额头,闭了闭眼睛才又重新睁开眼睛说:“不过这些都不是很要紧,因为沈琛是真的失踪了。”
母子连心,她很快就明白过来儿子的意思:“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选择了在那个时机动沈琛。”
楚景谙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简直要忍俊不禁了:“是啊,时机挑的刚刚好,而且不止是一方势力。”
他对瑜侧妃道:“沈琛杀了那帮人。”
瑜侧妃就愣住了。
没料到儿子的话题转的这么快,她一时还有些跟不上节奏,等了许久,才渐渐的反应过来了,觉得喉咙哽了一下,才问:“他们死了?”
楚景谙点了点头,虽然觉得可惜,可是到底是因为没有泄漏出更多的秘密,因此庆幸还是多一些,漫不经心的道:“沈琛应该是将计就计,原本是想要通过他们的口套出幕后主使的,只是后来遭遇了意外------他遇见了追杀,因此没有办法顾及这些人了,这些人又缠着他缠的厉害,他一来要脱身,二来要防止这些人落入外人手里-----他是知道,这些人是跟临江王府脱不了关系的,所以才把他们给杀了。”
在那个时候,还能这么果断并且杀了那么多人。
足可见沈琛的实力和他的可怕之处。
当初楚景行那么忌惮他,实在不是没有原因的。
瑜侧妃沉默了一瞬。
那些人跟着她的时间很久了,忽然听说他们死了,她还是觉得有些难过。虽然他们死了,意味着她之前的那些担忧就都可以烟消云散了。
她叹了口气,随即又拧了眉头:“要是让沈琛逃了,他到最后还是会找我们算账的。”0
楚景谙倒是没有她那么担心,笑了笑就道:“母妃,那是后来的事了,而且他就算是知道,并且要找我们的麻烦,也没有证据了,易二已经被我安顿好了,其他的人都死了,他找不到证据,便不会轻易的动我们,何况,他恐怕很难逃过这一劫了。”
瑜侧妃不明白。
楚景谙便干脆把话挑明:“沈琛失踪,追杀他的人不止是一方的势力,他现在的处境说得上是危机四伏。这样的形势下,他能不能活着,实在是很难说。”
说很难说,是因为卫安毕竟赶去了,这中间又会有许多不确定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