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赭觑了眼自家主子的脸色,垂首禀道,“前日夜里,皇后娘娘回去后,怕御林卫的陆统领死缠不放,便用冷水沐浴,给自己弄了一场来势汹汹的风寒。”
“至于为何不肯服药,是担心伤了腹中可能怀上的孩子。”
韩载听秦赭说完,面上浮起一抹怒色,“砰”的一声将茶盏放下矮几上,冷斥道,“愚蠢!”
秦赭眸光闪了闪,总觉得他家王爷对皇后娘娘还有余情。
韩载冷冷瞥了秦赭一眼,“你去秋信宫知会一声,让……皇后明日亥时在广元门候着。”
秦赭隐约猜出自己主子的深意,脸上浮起一抹错愕。
“还不去?”韩载不怒自威的提醒了一句,秦赭赶忙去传话。
次日,戌时末,姜袖珠换了宫女的衣裳,悄悄的往广元门的方向赶去。
身上的风寒还未好全,她强打着精神走了几步,额头上就沁出细密的汗来,脚步虚浮的好像踩在棉花上。
好在陆行功将主要的岗哨都分布在秋信宫到太液池那段,反方向却未布控多少御林卫。
赶在亥时前,她赶到了广元门。
秦赭从另一边出现,拱手道,“娘娘请随属下来。”
姜袖珠俏脸苍白,冲秦赭点了点头,跟在他身边。
秦赭将姜袖珠带到了一辆马车旁,躬身道,“王爷在车里等您,娘娘请。”
姜袖珠看了秦赭一眼,然后提起裙摆,踩着车梯上了马车。
车厢中一片昏暗,唯一的光源是车壁上一颗拇指大的夜明珠。
姜袖珠在韩载对面坐下,看向他问道,“这么晚了,王爷要带我去哪里?”
韩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到了你就知道了。”
姜袖珠抿了朱唇,收回目光,正要摸出帕子擦汗,韩载突然朝她招手,“过来。”
姜袖珠想到自己的目的,深吸一口气,起身往对面走去。
这时,不知何故马车猛的颠簸了一下,姜袖珠踉跄着往韩载怀里跌去。
韩载眼明手快的扶住姜袖珠的细腰,她的双手伏在他肩上,两人面面相觑,近在咫尺,她灼热的呼吸扑洒在他的面上,但躯体却被她有意拉开一段距离。
韩载眼底闪过一抹暗沉,握着她腰肢的手用力一压,姜袖珠整个人直接坐在他的腿上,她柔软的身子贴上他坚硬的胸膛。
两人的呼吸都是灼热的,带动了整个车厢温度,姜袖珠挣扎着想坐直,但刚用了几分力气,人就眩晕起来。
韩载看着她布满水泽、有些迷离的眼睛,喉结微微滚动,低头啄向她潮红的面颊,然后流连着向下,含住她的唇。
密不透风的马车里,姜袖珠晕晕沉沉的偎在韩载的怀中,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胸口似乎揣了一座火山,热晕过去前,滚烫的岩浆终于喷了出来。
韩载从她散乱的腰封处摸出一块丝绢,替她擦了擦身上的汗渍,然后将车帘掀开一点……
冰凉的夜风吹进来,姜袖珠有几分清醒,她半睁着眼,媚态横生的嗔了韩载一眼,嗓音娇软,“王爷解开的衣衫,难道不帮忙合上?”
韩载觑了姜袖珠一眼,有些惊讶,她以前和他温存完,不都跑的和兔子一样快,今日怎么这般反常,莫不是烧坏了脑子。
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抬起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帮她合上衣襟、系了腰带、整理好裙摆。
姜袖珠见他当真肯帮她做这些琐事,垂眸间多了几分思量,随后将头靠在他肩上,闭上了眼睛。
韩载瞧着姜袖珠的睡颜,拇指在她腰侧轻轻蹭着,神情讳莫如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突然停下来。
姜袖珠被惊醒,她扶着韩载的肩头,望向他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担忧,深夜出宫,禁军侍卫盘查的程度可不比白日。
外头,秦赭冷声与宫卫交涉,“本官是摄政王府的亲事官,奉旨出宫办差,劳烦打开宫门。”
为首的宫卫查验过秦赭的令牌,拱手行了一礼,示意身后的人开门放行。
马车重新启动,姜袖珠松了口气,正要重新靠回去,这时马车后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厉喝,“拦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