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疑心这一年的自由让她心野了,帮她收心呢!
裴卿卿眼中闪过一抹厌烦,正要寻个托词离开,掌柜的却先一步出声,冲着接待庞郡主的管事道,“这凤血玉簪是陆将.军的私物,谁许你拿给客人的!”
跟着又涎了笑,冲庞持玉和她身边的陈洛秋道,“请郡主和陈小姐见谅则个,这凤血玉簪并非铺子里的物件,只是被陆将.军暂时寄存在栖珑阁,是底下管事不经心,拿错了,小的这就让他给您二位赔罪。”
说着,他狠狠地剜了眼管事,旁边的管事闻言,也不敢多解释,只躬着身子卑微道,“请郡主和陈小姐原谅小的这一次。”
庞持玉却没理会管事,她已经看到了裴卿卿,一向冷淡的脸上,多了抹探究,以及一丝转瞬而逝的厌恶,“裴姑娘?”
裴卿卿知道今日这一遭是躲不过去了,索性挺直脊背,上前两步,朝庞持玉行了一礼,“见过庞郡主。”
“你怎么在这里?”庞持玉并没有叫起,她头戴八宝发冠,一身雪青蜀锦华服,气质高华的转过身,在一旁地楠木椅上坐了下来,看似随意的问道。
裴卿卿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索性直言道,“回郡主的话,来取些首饰。”
“哦?什么首饰?”
“这得问掌柜的。”裴卿卿回道,短短一时间,她腰腹酸软,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
真是低人一头,劳筋又费骨。
庞持玉只跟没看见一般,又将目光扫向了掌柜的,端的是不怒自威。
掌柜的能替陆淮安掌管栖珑阁多年,那一双眼自是利得很——他看出来了,这庞郡主是趁机敲打未来夫君身边的狐.媚·子呢!
只是,将.军那头应该是一碗水端平的。
他怕是也没想到,裴姑娘只是来取个凤血玉簪,竟会和庞郡主撞上。
这般想着,他脸上的笑又浓了三分,拱手向庞持玉解释道,“回郡主,裴姑娘要取的是副黄玛瑙头面,将.军这次从匈奴王庭回来,随行商队带回最多的就是这玩意儿。”
“原来如此。”庞持玉轻轻扫了裴卿卿一眼,见她额上已经生了一层薄汗,才拂手道,“裴姑娘,请吧。”
裴卿卿又拜了一下,在掌柜的示意下,跟着管事去拿首饰。
等她出来时,庞郡主和陈洛秋已经不在了。
她顿时松了口气。
……
庞国公府的马车上,正温暖宜人,香风徐徐。
陈洛秋想到方才栖珑阁发生的事,看向自家表姐,疑惑的问道,“郡主不喜欢那位裴姑娘?”
庞持玉闻言,握着茶盏的手倏地一紧,任茶香扑鼻,已经不想饮了,她随手将茶盏放在矮几上,冷淡道,“谈不上喜不喜欢,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陈洛秋听她这么说,眉眼一转,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瞬间精神一震,挨近了庞持玉,道,“这么说,她是陆将.军的……屋里人了?”
她这话说的可谓露·骨至极,庞持玉再也绷不住了,满面寒霜,冷斥道,“你倒什么都敢说,也不怕腌臜了自己的嘴。”
这是真的生气了。
陈洛秋也不敢再触这位表姐的霉头,只得转了话题,又说起别的。
而裴卿卿这边,素渠犹疑再三,也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给自家姑娘倒了杯茶,试着探问道,“姑娘和那位庞郡主以前有怨吗?”
提到以前,裴卿卿瞳孔骤缩,微微出神,似乎是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
不知过去多久,她忽然笑了下,面颊如冰雪消融,春花绽放,挑唇道,“可不有怨嘛!以前在白鹿书院,君子六艺,我门门都强过她!”
“有我在,她永远只能考第二,直到她退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