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能察觉到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灼热,微微别开头,“大人用过晚膳了吗?”
陆淮安低头,目光落在她红润柔软的唇上,心猿意马道,“在营地用过了。”说完,又欲盖弥彰地看了眼她头上乳白的玉簪,问道,“怎么没用那根凤血玉簪?”
比起素面朝天,他更喜欢她红妆艳绝的模样。
裴卿卿听他这么问,却是一扬眼尾,半真半假地嘲讽道,“我还以为大人会将它送给庞郡主。”
“你这是醋了?”他抬起她的下巴。
裴卿卿哼了一声,“我一个外室,也配吃您未来将.军夫人的醋吗?”
陆淮安笑笑,低头在她唇角啄吻了一下,“怎么,不想我娶妻?”
裴卿卿脸上表情一僵,他娶不娶妻和她有什么关系?别说她不愿意了,就算她愿意,难道她一个外室还能与他比肩,做他的正室不成?
不,她没有资格。
陆淮安他也不是江策。
……
“若是你真不愿意,爷倒可以考虑一番。”陆淮安没等到裴卿卿开口,自顾自说道,话落,他直接打横抱起她走向床榻。
青色的帷帐落下,这一夜,吟哦婉转……次日裴卿卿伺候陆淮安更衣时,都不愿意开口。
“怎么不说话?”看着裴卿卿娇小的身子依偎在他身边,素白的葇荑温驯地帮他打理腰带,陆淮安满意的摩挲了下她雪白敏感的颈侧,问道。
裴卿卿听他询问,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嗯?”陆淮安的拇指微微用力,裴卿卿闷哼一声,嗓子分明是哑的。
想到昨夜,陆淮安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带着一丝春风得意道,“今晚等着,爷还来。”
裴卿卿嗔了他一眼,服侍他披上大氅,推着他朝外走去。
到了廊下,陆淮安看着外面的大雪,皱起眉道,“今日冷,你不用送我出门,回去吧。”
裴卿卿转身欲走,刚侧过身,又被陆淮安扯着手腕,抱进怀里,铺天盖地的吻到喘不过气。
分开后,她红唇樱唇,眉眼含雾,带着几分嗔怪、几分茫然看着他。
陆淮安粗粝的拇指按了下她的唇,眼底一片濡湿,嗓音暗哑道,“裴卿卿,你这么聪敏,已经察觉到了我对你有情意,是吗?”
裴卿卿与他眼神相对,想到自己的计划,不由哆嗦了一下。
白雪茫茫,她忽然有一种赤.裸立于他面前的错觉。
陆淮安感觉到她的僵硬的惊惧,眼里的濡湿渐渐散去,压着她红唇的手也移到了下巴上,警告道,“卿卿,我知道你狠,但我会比你更狠,所以,你别背叛我,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跨院。
裴卿卿站在原地,素白的手指扶着廊下的红柱,浓浓的疲倦涌上心头。
她还没做什么,他就已经点破了一切,他到底是有多防着她!
她在廊下站了很久,有被风吹斜的雪花落在她的外裳上,惨白点点。
素渠过来时,她身上已经积了不少雪。
“姑娘,你站这里多久了,当心染了风寒。”素渠将手中的汤药放在一旁,上前帮裴卿卿拍打身上的雪迹,扶着她朝里走去。
裴卿卿进了屋,好一会儿才暖和过来,她接过素渠递过来的药碗,只饮了一口,就皱起眉头,“换大夫了?”
素渠有些难以启齿的皱了脸,“是将.军吩咐的,加了黄连。”
裴卿卿冷笑,“他说我喜欢吃苦头,以后的汤药就干脆给我多加二两?”
素渠:“……”
她想起将·军的原话:“既然她喜欢吃苦头,以后的汤药就给她多加二两黄连。”
裴卿卿看素渠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倒真不愧是他陆淮安,夜里、白日,榻上、榻下简直两个人!
今夜不是还要来吗?好!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