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哇咔咔~”
外头的尖叫和里头的哭声几乎同时响起。
琉璃怀中护着婴孩,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痛叫。
与此同时,里间珍珠的第二个孩子终于顺利降生,同是一个男孩,传出响亮的哭声。
众人又要看新出生的小宝,又被琉璃仰面摔倒下了个够呛,先出生的大宝在她怀里虽然被护的很好,但骤然失重的感觉还是给他吓得哇哇大哭,手忙脚乱的抱起大宝,搀扶起琉璃。
她肩背被碎瓷割伤了,拉扯间一阵钻心的疼:“嘶~”
珊瑚眼尖,看出她后背衣裳上渗出点点血渍,瞪大眼睛惊叫:“呀,二姐姐流血了,怎么办?二姐姐你受伤了!”
众人听她叫唤,赶忙遣人出去寻郎中给琉璃看伤。
……
一阵兵荒马乱忙,才总算消停下来。
珍珠生了两个孩子,气力耗尽,此刻已是睡熟了,石勇在里间床边陪着;石家老二出门去送给琉璃看完伤的郎中;其余众人都具在外间,大宝和小宝被婆子擦洗干净裹在襁褓里,石老太太和赵氏一人抱着一个,轻声拍哄着。
琉璃上了药,换了衣裳,珊瑚扶着她来了。
石家老太太哄着怀里的大宝,瞧了一眼琉璃,语气颇有些责怪的味道:“伤没事吧?怎的这般不小心,若是摔着了大宝可怎么好?”
赵氏听婆母这么说,怕琉璃心里不舒服,忙开口解围:“二娘没抱过孩子,定不是有意的,好在大家都没事。”
琉璃肩背上的伤口丝丝拉拉的疼,冲赵氏投去善意的一瞥,接着目光直直刮过暗地里使绊子的李氏,后者躲在石老太太身后,眼神闪躲,不敢跟琉璃对视。
琉璃神色微凉,冷冷道:“姐姐在里头睡着,不若请老太太和各位去前头坐坐。”
石老太太疑惑的瞥她一眼:“为何要去前头?”
“琉璃有话要说,怕扰了姐姐安睡,”琉璃淡淡道,“还有大宝和小宝,也先交给婆子吧。”
琉璃说着示意家里做饭和照顾珍珠的两位婆子上前,一人手里头接过一个孩子哄着。
石老太太见她神色似乎真有事情,纵使心下不满,也动身往前院去了,这宅子主人是谁,她还是知晓的。
赵氏扶着老太太跟着往前院去,李氏唯唯诺诺的,似乎很想趁着隙溜走。然而琉璃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她,见她要溜,适时出声:“二嫂嫂要去哪?”
李氏结结巴巴道:“我,上茅房。”
“是吗?”琉璃唇边扯起一抹笑,眼神却幽暗暗的:“二嫂可识得路,要不要我找人陪你去?”
“不用!”李氏马上道,随即脚底抹油般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琉璃看着她跑远的背影,低声对小草说了几句话,小草点点头,跑走了。
琉璃接着转向珊瑚,要她去看看姐姐怎么样了,若是还睡着,便叫她把姐夫石勇也请到前边来。
珊瑚点点头,回了刚才的屋子。
余下琉璃、赵氏和石老太太三人,进了前院的屋子里坐定,石老太太幽幽开口:“是什么话非要在这里说?”
“不急。”琉璃淡淡道,扶着受伤的一侧手臂,缓缓坐下。
果然,没一会,小草回来了,后头还跟着两个守门的门房,压着一个狼狈挣扎的妇人,正是李氏。
“怎么回事?”是老太太一惊,已是问出了口:“这不是守门的两个小厮吗?怎么擒着你二嫂嫂?”
“娘,救命啊。”李氏痛叫着,期望石老太太可以救救她。
刚才她冲动之下给琉璃使绊子,让人跌了一跤,过后她自个也有些害怕,又听琉璃让众人去前院说事情,她便猜到这丫头要发难了,是以借着上茅厕的功夫想要偷偷溜走,先躲过了这一会,回头她好了应对之法,事情再慢慢化解。
然而琉璃这宅子高门大院,四面院墙都高的很,顶上还插了碎瓷片,一般男子若没些功夫都休想翻过去,更别提李氏一介农妇。
她从茅厕的方向蹑手蹑脚的避着人走到了前门,正要出去却被守门的小厮拦住了,她刚要发作呵骂,便见周小草那丫头也从门房里出来,二话不说就让两个小厮给人押回来了。
“这成何体统,快叫他们放开。”石老太太不悦道。
琉璃并不理石老太太的话,她扶着胳膊起身,缓缓走到被两个门房小厮压着的李氏面前。
瓷片割伤的是她的右边肩背,所以右边手臂不敢有大动作,怕牵扯了伤口。
“啪!”琉璃扬起左臂,冲着李氏的脸颊就是一个清脆的巴掌。
所有人都没料到琉璃会有这举动,一时间全都没反应过来。
“啪!”在众人怔愣的当口,琉璃又是一巴掌落下,这两巴掌她没有留力,统统打在李氏的左脸上,后者脸颊迅速漫起红红的巴掌印。
火辣辣的疼痛在左脸蔓延开来,伴随着难以名状的羞耻感,李氏才反应过来,剧烈的挣扎反抗起来:“你敢打我?你个天煞的小贱人,凭什么打我?!”
然而身后抓着她的两个人,反仿佛两道铁钳般,任李氏如何挣扎,也挣不脱半分。
这两个门房小厮都是谢春帮忙找的,谢春找的,自然是赵明煦的人,来之前都得了吩咐,名为门房,实则身怀武艺,都是暗中保护琉璃的,此刻自然不会放开李氏。
琉璃却并不知晓,只觉得这两个门房小厮十分得用。
“凭什么?”琉璃冷笑,重新做回位置上,冲向石老太太道:“老太太以为我为何会摔倒?是您的二儿媳趁着大家不注意,绊了我一跤。”
“就算她不小心绊到你,也不必如此吧?”石老太太生气道。
“不小心?”琉璃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她瞧我抱着大宝无暇他顾,故意打碎了茶盏,将我绊倒,若不是我强行扭了身子,怕此刻磕在碎瓷片子上的就是您的宝贝大孙子了。”
“你说什么?她要害我孙孙?”是老太太满脸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