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旺常跟他们混在一起,但也只是嘴上过过瘾,从没真刀实枪的行动过,也正因如此,这人瞧王春王听曲儿听的沉醉,以为他喜欢这小娘子,才有此提议。
王春旺的确是挺喜欢她的,可他不知道自己行不行,虽然一直吃着药,但没一个郎中明确的说过他身子已经好了,都说得慢慢调养。
“知道王兄您眼光高,秦楼楚馆那些个庸脂俗粉王兄都看不上”,说话的人见他没反应,又接着道,“这个瞧着不错,王兄若是想……兄弟请你了。”
王春旺有些动心,可又怕自己身子真的没好,到时候丢人是小,若是事情传扬出去,自己在这帮人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他正犹豫着,上边的小娘子却已经一曲唱罢,就要下台了。
这边的几人马上嚷嚷开了:“别走别走,过来陪爷喝杯酒。”
那小娘子却仿佛没听见似的,收起了东西,走的更快了。
这边几人见状,马上起身过去拉扯:“小美人,这么着急走干什么?过来说说话嘛。”
“你们干什么!”那小娘子怒呵着甩开手,“我只是唱曲子的,不陪喝酒。”
“装什么清高啊。”几人满不在乎的道,“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示意了不远处坐着的王春旺,道:“知道那是谁吗?伺候好了他,有你的好儿。”
这小娘子却是个烈性的:“管你什么身份地位,放开我,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几人见状,也不废话了,直接连拖带拽的将人拉扯了过来。
这边王春旺身边的那人还在煽风点火:“这小娘子竟然不把王兄放在眼里,王兄,可不能放过她,好好收拾收拾,让她知道您的厉害。”
王春旺被小娘子和身边的狐朋狗友同时刺激,有些跃跃欲试。
几人已经扯着那小娘子到了跟前,然后硬生生的按在了座位上。
她挣扎反抗不过,生生被灌了好大一口酒,呛咳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我,咳咳,我要去京兆府尹告你们,你们强抢民女,咳咳……”
“呦哈!还要去京兆府尹,哈哈哈……”人群中发出一阵放肆的笑,“王兄,你听见了吗,她还要告咱们呢,哈哈哈哈。”
“王兄是什么人,会怕她?王兄你说是不是。”
王春旺俨然以青妃娘娘的堂兄自居,此时自然不能露怯:“自然是不怕的。”
“你也不打听打听,咱们王兄是什么身份,还京兆府尹,你告一个试试?”
那小娘子被灌了不少酒,已经有些醉了,但仍不肯屈服:“我,我一定会告你们的,咳咳,你们……你们等着……”
王春王看着面前的已经微醺的女子,不由有些心猿意马,又被身边人起哄,终于克制不住的将手伸向对面人的脸颊:“小美人~”
身边人一看,彼此对视一眼,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小娘子一把推到王春王怀里:“王兄,咱们换个地方?”
王春旺温香软玉抱了满怀,赞成的点点头。
他们这帮人恶名昭著,酒楼吃饭的也都是些普通人,因此即便看见了,也当没看见,而且在大多数人心中,出来唱曲儿的小娘子,又能清白到哪里去,不过是欲拒还迎罢了,因而没一个人出头管闲事。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小娘子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连自己的清白都不顾了,隔日便去京兆府尹击鼓鸣冤。
她一说,京兆府尹便猜到是谁了,然而就像那帮人说的那样,不管亲近不亲近,王春王的确是跟宋家有关系,一时间,府尹大人也有些为难。
“你可有证据?”京兆府尹只能先这么问。
“当日酒楼的客人都看见了,是他们将民女带走的”,小娘子跪在地上,唇色还有些苍白。
“客人姓甚名谁,你可能说出一二个来?也好请他们上堂作证。”京兆府尹又问。
“这……小女子不知。”她只是个唱曲的,怎能知道客人都是谁呢?咬了咬唇,小娘子豁出去般,“民女还有……还有旁的证据。”
“哦?”京兆府尹示意她呈上来。
只见堂下跪着的小娘子忽然掀起了衣袖,露出的小臂上满是虐打的痕迹,艰难开口:“他们将小女子掳了去,想让为首那人对我……小女子本想着若真被玷污了,拼死也要让他变成太监,没想到,他……他根本没有那能力……”
小娘子咬了咬下唇,忍着羞耻道:“为了不让门外的人发现,那姓王的便抽打民女,强迫民女尖叫出声……”
京兆府尹没想到还能听到这隐秘,当即一脸微妙,顿了顿,才道:“所以,他根本没有欺辱于你?”
跪着的小娘子点点头:“他们强抢了我去,还打我,望大人为民女主持公道。”
京兆府尹:……
你既然没吃亏,何苦还来闹这一出呢,害的大人我也为难呐,京兆府尹忍不住想。
“你状告的情况本官已经了解了,先回家去好好养伤吧,待本官查实之后,再传你上堂。”京兆府尹只能暂时先用一下缓兵之计。
“请大人一定要为小女子作主。”小娘子磕了个头,退下去了。
京兆府尹却是焦躁不已,这拖也不能长久的拖下去,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既不得罪人,又保住自己的官声呢?
他这边正举棋不定,从宫里出来便吩咐好好留意张翠一家人的珍珠却得了消息,立刻毫不犹豫的叫人将王春王绑了,送到了京兆府尹跟前。
“我家夫人交代了”,管家彬彬有礼的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只是一介平民,大人无需太多顾忌,秉公办理即可。”
京兆府尹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大赞宋夫人深明大义,命人将王春旺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