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总裁姐姐也喜欢前夫哥,那作者推的官方cp林悠然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总裁姐姐中毒时,前夫哥可谓是尽心尽力不离不弃了,可是……
林悠然往前凑凑,小声道:“姐姐,你如果以后跟新帝在一起了,那娇哥怎么办啊?你不会不知道他喜欢你吧?”
这本来是个很严肃的话题,关系到少年说不出口的爱恋,和他无疾而终的感情,可这个话题到了知清浊这儿,答案却出奇的简单。
“哑奴自幼在问悲楼训练如何成为一名杀手,性子孤僻冷漠,我是他这些年来接触最多的女子,他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男女之爱,兴许只是一个小鬼是对年长之人的依赖,也兴许是男子对女子的好奇,等他再接触旁人多些,遇到真正动心的人,那时他便明白了。”
这个说法有点意思,嗯……也有点道理。
“那缎云川呢?他不是也喜欢……”
话说到一半,林悠然才发现自己好像过于八卦,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脑洞问出来了,果然,这个脑洞被总裁姐姐一口否认。
“不可瞎说!这要是被掌门师兄听见,恐怕不会对本君手下留情。”
“是是是……我错了姐姐!”
林悠然装模作样的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巴,惹得知清浊掩口失笑,“你这丫头……”
这边说说笑笑,可邵逸松却一夜无眠,他在营帐中坐了半宿,认真思考着方才知清浊问她的那些问题。
她说的有一点没错,当时白予宁来请安时,药效已经发作,他却毫不犹豫的赶走了白予宁。
而后知清浊到来,看到她的第一眼,他脑中所想的人……的确是欢柔,所以他才……
愧疚的情绪犹如藤蔓编织成的网,将邵逸松牢牢困在里面,他眉头紧皱,尽管他一直认为自己能清楚的分开两人,可他的潜意识中还是将知清浊当成了欢柔的替身,昨夜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若是欢柔在,她定会厌恶如今的自己……
邵逸松仿佛背了块巨石,他感觉自己疲累无比,又不知该如何补偿知清浊,一肚子的懊悔愧疚和自我厌恶不知如何发泄,他就这样暗自神伤的坐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他带着羞愧,一大早便到了知清浊营帐外。
等了许久,知清浊才出来,看到满脸憔悴的邵逸松时她有些微微惊讶。
“王上怎会在此?”
“清浊……姑娘,孤王是来向你道歉的。”
“王上何出此言?”
“昨夜你说的话,孤王认真考虑过,是孤王不够清醒,未将姑娘与欢柔区分清楚,从而将姑娘当成了……欢柔的……替身……还望姑娘原谅。”
他难以启齿的说出这番话,却见知清浊丹唇微扬,似乎并不在意。
“王上不必如此,毕竟本君在享乐时,并未在乎过被你当成过何人的替身,只要你我二人在商讨大事时,您能分清鬼市之主与纯贵妃的区别便可,其他的,并不重要。”
“并不重要……吗?”
邵逸松心口有种说不出的痛楚,他眼角泛着红,眼神似是气怒,又似是悲伤,唇瓣微微颤抖,带着几分苦涩开口:“既然如此,讨扰尊主了。”
他魂不守舍的转身,步伐似乎都有些不稳,邵逸松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自己不是只将她当做替身吗?可为何知清浊说不重要的那一刻,他居然如此心痛?
为什么?
自己一定是疯了……
邵逸松失魂落魄的往前走着,没有注意到前方草丛晃动,随着知清浊惊呼一声“小心”,他的腿忽感一阵尖锐的疼痛,低头看去,一条胳膊长短的赤色毒蛇狠狠咬住了他的腿。
蛇毒太烈,等知清浊手中暗器将那蛇分成数段之后,邵逸松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他的身体晃了晃,失控的向后倒去,闭眼的前一刻,他听到知清浊焦急的声音,与她紧张的面容。
原来……她也是在乎他的……
邵逸松的嘴角扬起微弱的弧度,随后失去意识。
“王上……王上……邵逸松!!”
知清浊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见他没有反应,急忙派人去唤了毒医过来,她则扯开邵逸松伤处的衣物。
被蛇咬伤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黑色,并快速向四周蔓延着,这毒物居然如此厉害,等医者来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她当机立断,以伤口为中心,横竖割开了两个口子,将大多数毒血逼出,蛇毒蔓延到速度才逐渐停止。
她将邵逸松抱至软榻,毒医匆匆而来,诊完脉都未来得及开药方,先在纸上画了一株植物交给士兵,急道:“此物多长于悬崖峭壁之间,快快派人去寻!”
“是!”
她认识毒医多年,他很少有如此紧张急躁的时候,看来这毒当真厉害的很,知清浊不由得也稍稍紧张了起来,将能派去寻药的人都派去了。
毒医忽然问道:“尊主,咬伤王上的蛇呢?”
“死了,不知成了几段。”
“啊!你……你怎么把它给……”
毒医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这蛇名为“赤菎”,数量极少,他只在年轻时去东朝游历时见过一次,其毒是天下之最,要是能抓一条回来,说不定他能研制出更为精巧的毒药。
知清浊一眼便看出毒医为何叹息,她从袖里给掏出一块东西放到桌上,拿东西用麻布包的严严实实,底端透出点点血迹。
“蛇头我给你带回来了,小心些,方才它断气之后还吐了信子。”
“这……”
毒医的表情比翻书还快,如同珍宝一般将蛇头小心翼翼的碰起来,“多谢尊主……多谢尊主!老朽先去瞧瞧它还有没有剩余的毒液,等他们将药找回,您随时传唤!”
年近花甲的老者开心的像个孩子,他刚走几步,又忽然回来,口中念叨着:“忘了忘了,年纪大了脑子不好用了,连方子都忘开了。”
说着,他挥笔泼墨,龙飞凤舞的不着写了什么,写完就拿着药方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大方的给了知清浊两粒吊命金丹。
铁公鸡拔毛了。
这句话忽然出现在知清浊脑海中,她苦笑一声,将其中一粒给邵逸松喂下,他紧皱的眉头这才稍稍松了些。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这蛇难见,所以治疗蛇毒的药也极为难寻,直到天黑也不见有人回来,要不是毒医的药,恐怕邵逸松早就……
在第二碗药汁下肚之后,邵逸松面色稍稍好些,中间时不时睁开眼睛,混沌的喊着她:“欢柔……为夫无事,不用担心。”
知清浊也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应着,看的一旁来帮忙的林悠然心里有些酸楚。
没想到这个一直不被她看好的前夫哥居然对总裁姐姐(的马甲)用情如此之深,不由得开始为他们的未来感到担忧。
而总裁姐姐现在费尽心思的想救邵逸松,有多少是因为想要平定南疆之乱,又有多少真心是想要救他这个人呢?
这个问题林悠然想不通,恐怕就连知清浊自己也想不通。
如同她中毒时邵逸松在一直陪着那般,知清浊也一步未曾离开过他身边。
自己的姐姐自己心疼,林悠然去煮了碗面拿来给总裁姐姐,担心归担心,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
看着总裁姐姐把面吃下去,林悠然刚想回帐篷,忽听外头一阵骚乱,紧接着就有人喊道:“有刺客!”
下一瞬刀剑撞击的声音传来,知清浊倒不算担心,毕竟哑奴在外头守着,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她这种乐观很快被查探外头情况的林悠然一句话打破,“姐姐,娇哥受伤了!很严重的伤!”
知清浊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的起身,可她心口猛地一痛,紧接着五脏六腑像被刀绞烂那边疼痛难忍,一股温热不可抑制的从喉咙处涌出,那血……是黑色的。
她中毒了!
知清浊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的血,然后冲出去,哑奴应该也是同样的情况,才会毫无招架之力的被人所伤。
想到这儿,知清浊不顾自己身体冲了出去,外头留下的十几名守卫早就没了生息,而哑奴受了重伤,连站都已经站不起来。
知清浊袖中暗器飞疾而出,将指向哑奴心口的长剑一击而断,几乎是同时,五名蒙面人同时攻向知清浊。
他们剑剑攻人要害,而且看剑路,他们似乎也是杀手出身,虽不及哑奴,可也难缠的很。
若是平日对付他们,知清浊自是不在话下,但如今毒药入体,巨大的痛楚使得她几乎难以站稳,更别提击退几人。
如今的知清浊无力攻击,只能强打着精神以防守为主,可她身上还是多了不少伤痕。
而且这群杀手的目标明显不是她,而是邵逸松。
他们见知清浊已无还手之力,只留下两人托住她,其余三人纷纷冲向王帐之中。
“遭了!”
知清浊暗道一声,邵逸松此时昏迷不醒,悠然亦无自保之能,她越想越急,失了分寸,袖中红练飞出,挡住其中一人刺向她的剑,另外一条红练则护在邵逸松心口,替他挡过一击。
可她却没能挡住眼前另一人的攻击,眼看他的剑已经到了心口,她却不能躲开,可下一秒,一个血迹斑斑的身影挡在她身前,任由长剑刺入他的胸膛。
“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