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秦小川想起大伯秦才超跟自己说过的话,迟疑的问道:“妈,我真的是被别人抱走的吗?”
吴清妍愣了愣,一脸严肃的问道:“小川,你知道些什么?”
秦小川只好说道:“妈,要是我说错了,你可千万不许生气。”
吴清妍点头说:“好,妈保证不生气。”
秦小川沉默了一下,徐徐地说:“我听大伯说,我妈是难产去世的,当时生了个女孩,因为要忙着处理后事,就请同病房的一位产妇照顾。等忙完了后事,才来抱我回家的。第二天,发现我是个男孩,才知道抱错了孩子。”
听完后,吴清妍沉默了很久,才叹息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没有必要满你了。你大伯说得没错,你和潇潇确实是抱错了。当时潇潇哭啼啼的,我看着她可怜,就把她抱着她喂奶,没想到睡过去了。等我醒来时,你已经不在了,只有潇潇还在我怀里。”
顿了顿,吴清妍接着说:“他们来抱孩子的时候,可能是看到潇潇在我怀里吃奶,就误认为她是我的孩子,没有叫醒我就把你抱走了。我之所以没有跟你说实话,是因为潇潇这丫头跟我感情很好,我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后难过。小川,你能理解妈妈的这番苦心吗?”
秦小川点点头,安慰道:“妈,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绝不会跟潇潇透露半句的。”
吴清妍欣慰的说道:“小川,你真是妈妈的好孩子。以后你要多让着、宠着潇潇,知道吗?”
“我会的,妈,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做一个好哥哥。”秦小川笑着说道,顿了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妈,这么多年了,你还恨那个人吗?”
“什么那个人,他是你爸,我希望不要因为我,你就对他有怨恨。”吴清妍慈祥的摸了摸秦小川的头,叹息道:“要说不恨他,那是不可能的。他一句话都没有交代就走了,让我一个未婚女子孤苦伶仃的挺这一个大肚子,受尽了多少白眼和羞辱,我能不怨他吗?”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他的怨恨也淡了,有时候还会暗暗的想,他过得好吗?他那位妻子比我漂亮吗?人都是有感情的,有爱才有恨,这就叫爱恨交织。”
长久的沉默之后,秦小川小心翼翼的问道:“妈,他姓什么?”
“妈就知道你会忍不住要问的。”吴清妍敲了一下秦小川的脑袋,脸上闪过一丝母性的光辉,爱怜的说道:“天底下有哪个孩子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呢?你那么聪明,应该从潇潇的名字里可以知道。”
吴思潇,吴思潇……
秦小川默念了几遍吴思潇这个名字后,吃惊的看着母亲吴清妍,失声道:“他姓萧?”
吴清妍淡淡的点了点头,笑着说:“我就说你聪明吧,一下子就猜到了。”
想起张高才、陆雪樱都说自己跟萧纬北的模样惊人的像似,而母亲又亲口承认父亲姓萧,秦小川已经猜到自己的父亲是谁了,但他还是决定问个清楚明白。
“妈,他是不是叫萧纬北?”
吴清妍浑身一哆嗦,吃惊的看着秦小川。
这个名字,她无时无刻不记在心里,可从来没对人说起过,更没有人在她面前叫过,忽然听到从儿子嘴里叫出来,心中的那份震惊可想而知了。
秦小川等了一下,见母亲没有开口,着急的再次问道:“妈,是不是?”
吴清妍长叹了口气,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见过他了?”
秦小川沉吟道:“我是猜出来的。好几个人都说我长得像他。”
“他就是你爸。”吴清妍终于亲口说出来了。说完这句话,那个每天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包袱终于卸下来了,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感觉浑身轻松了。
过了一会儿,吴清妍幽幽的说道:“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此刻,秦小川终于明白母亲的心,她对父亲是有怨恨的,但又始终放不下他,时时牵挂在心里。
这看似矛盾,但人心就是这样,很复杂,不能简单的用非白即黑的思维来考虑。
秦小川沉吟片刻,道:“妈,我告诉你他的实情,你千万不要担心。”
吴清妍吃惊的看着秦小川,说:“小川,你见过他了?”
秦小川摇了摇头,说:“我没见过他,但我去过萧家,见过萧家老爷子了。”
吴清妍呆了半响,幽幽的说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生死未卜。”秦小川一字字说道。
“啊!”吴清妍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急急地问道:“他是生病了,还是负伤了?情况怎么样?”
“妈,你别着急。”秦小川安慰了母亲一声,把他所知道了都说了出来。
听完后,两行清泪从吴清妍的眼眶里无声的流了出来。
秦小川轻轻的抹去母亲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妈,你不要太担心了,国家已经在全力营救他了。只要一有消息,我会拼尽全力救出他来的。”
吴清妍忽然抓着秦小川的手,抽泣着说:“小川,你父亲虽然对不起我们母子两,但他毕竟是妈妈爱过的人,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一定要把你的父亲救出来。就算是死了,也要让他叶落归根。”
秦小川抱着母亲,轻声的安慰道:“妈 ,相信我,我会的,一定会的。你的病才刚刚好,不要太担心了。”
吴清妍断断续续的抽泣着,身子躲在儿子的怀里瑟瑟发抖。此刻,秦小川成了她唯一的依靠了。
为了不让母亲过度的伤心,秦小川输入一丝灵气到她的体内。在那丝灵气的作用下,吴清妍慢慢的进入了睡梦之中。
等到母亲安然入睡后,秦小川将她轻轻放好,自己枕着手臂,回忆起在萧家的点点滴滴。
萧家老爷子对自己的慈爱,萧治国的纨绔,萧治宇的气场,还有萧沁沁那个小太妹……
忽然想起,那萧沁沁岂不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了?以后该怎么跟她相处?
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一阵疲倦袭来,他也进去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