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把我们带到右边的副楼,给了我们两间装修很豪华的客房。
“程先生住207”,他说,“舒兰小姐住306。”
我看他一眼,“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住一间就行了。”
“那不行”,他斩钉截铁的说,“这是我们李总的规矩,女客人都会单独安排客房。”
“舒兰是我助手,晚上要陪我睡”,我说,“你们让她去三楼,谁陪我?你给我安排女孩子么?”
“这个可以”,他说,“男客人们都会有姑娘陪睡,晚上会有人给您送来。”
舒兰一皱眉,看了我一眼。
我平静的一笑,“这样啊,那行吧,你把房卡留下,一会我让她自己上去。”
“我要带舒兰小姐上楼”,他坚持。
我眼神一冷,嘴角一阵冷笑,“她是我的女人,我让她在这就在这,你别再给我提什么狗屁规矩,真以为这是你们的地盘我就治不了你么?”
络腮胡子也冷笑,“兄弟,说话客气点,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是不想出去了么?”
我盯着他,心念一动,“血姑子!”
一阵红光从天而降,瞬间将络腮胡子的脖子掐住了,他一下子憋住了,使劲捂着脖子,整个人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提了起来。
“地头蛇,还横么?”我问。
他憋得脸都紫了,不住的用眼神哀求,吃力的摇头。
我让血姑子退下,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蹲下来看看他,“怎么样?我的女孩子可以跟我一起住了么?”
他赶紧点头,“可以……可以!”
我从他手里拿过房卡,拉着舒兰的手走进207,重重的关上了门。
我知道,这一切,李洪都在监控里看到了,我就是要让他看到。
“这样好么?”舒兰小声的问,“毕竟这是在他们地盘。”
“有什么不好?”我四下看了看,“李洪这孙子肯定在那个房间安装了摄像头,想偷看你洗澡换衣服上厕所之类的。这个房间里估计也有,但不至于那么多。”
“你怎么知道?”她问。
“因为如果我是他,我会那么做”,我说,“男人和男人不一样,但要是龌龊起来,想法都差不多,就看自己做不做的出来了。这孙子特别做的出来,所以我绝对没冤枉他。你有没有发现,这房间里的气场有些不对,透着一股阴邪?”
舒兰四下看了看,点点头,“这楼有问题。”
我一笑,“你能算出是什么问题么?”
她掐指算了算,眉头一皱,“这房间闹鬼!而且是他们故意封在这里的厉鬼!”
“所以安排咱们住进这里”,我说,“一方面试试咱们的本事,一方面,方便他占女孩子便宜。”
“这人真够渣的!”舒兰摇头。
“没关系,咱们就在这休息会”,我说,“不是有厉鬼么?咱们给它抓了,晚上让厉鬼陪他们一起喝酒,怎么样?”
舒兰眼睛一亮,“你是说……”
我坏坏的一笑,“你懂得。”
舒兰笑了,“好,我来!”
我把门锁好,拉上窗帘,打开电视机,舒兰从钱包里取出一根银针,到卫生间接了一杯水,将银针放到杯子里,接着掐指诀蘸水在门口用祝祭文布置了一个结界。
我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同时留心体会着周围的气场,尤其是阴气的变化。
门口的结界布置好了之后,她又用同样的办法在窗上和卫生间门口各布置了一个相同的结界。接着放下杯子,取出银针,刺破右手中指,将三滴血滴入杯中,拿起杯子默念咒语,接着将水洒到了地上。
房间里的气场一阵颤动,电视机闪了几下,突然灭了,与此同时,屋子里的大小六盏灯中的四盏同时都灭掉了。
一般来说,房子里的灯如果莫名的坏了,往往就跟气场和主人的运气有光。我们不是这房子的主人,也不是这客房的主人,这客房真正的主人是他们封印在此的一个厉鬼。
鬼不像人有运气,灯代表的是鬼的气势和力量。这四盏灯和电视机都灭了,那李洪装在这里的监控设备同时也失效了,而那厉鬼的力量也被削弱了绝大部分,已经对我们无法构成威胁了。
办完了,舒兰松了口气,看看我。
我一挑大拇指,“不错,厉害!”
她微微一笑,“跟你的出神术比,这个太基础了。”
我摇头,“祝祭文一般都是用指血,而你刚才的方法,好像是风水师布阵用的,这样一来只用了三滴血,就把三个结界融为了一体,手法很高明,是叶欢师婶教你的么?”
“嗯,师父说用布阵之法结合巫术,威力会加强很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她说,“如果不是怕太早惊动他们,威力可以比现在大十几倍,那样整个楼里的厉鬼,都会被这三个结界的力量削弱并召集过来。”
我点点头,“流氓得学会武术,这样才能天下无敌。”
她扑哧一声笑了,“什么什么呀!”
我嘿嘿一笑,“你不觉得很形象么?”
“形象是形象了,可我们成流氓了”,她忍住笑,“你这不是骂自己么?”
“流氓没什么不好的”,我说,“哪个大人物不是大流氓?有本事的人就得有点匪气,处处那么规矩,这世界就没希望了。”
她平静的一笑,“好吧,算你说的对吧。”
“这屋子的厉鬼呢?”我问她,“应该会被招出来呀,怎么看不见它?”
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你看。”
我凝神一看,被子里蹲着一个红衣长发的小人,是个女鬼,正在那瑟瑟发抖。
我一愣,看看她,“结界布好了,鬼就被招进杯子里来了?那如果放开了用,这座楼里的所有厉鬼是不是都可以被抓进来?”
“当然”,她轻轻的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水倒掉?”
我看看那杯子,又看看她,咽了口唾沫,“姐,这个你能教我么?”
她一笑,“当然,其实这个并不复杂,咱们坐下说,我现在就给你讲……”
我们坐到沙发上,她随手拿了几张便签纸和一支笔,就给我讲了起来。
这是一种将巫术和风水阵融合的方法,很简单,但非常实用。它可以将巫术和风水阵的优点结合起来,使之不但起效迅速,而且能极大地加强它们的力量,达到一加一大于十的效果。
“师父说过,术数到了高级阶段就是法术”,她说,“高级的阵法,必须配合内气,咒语和强大的意念观想才能完成,而这些也是巫术和道术的灵魂。只不过巫术的力量来自对神主的信仰,而束缚也是来自神主,术数的根基不是神主,而是宇宙大道。中等巫术结合初级阵法,就能起到高等风水阵和高等巫术的效果,在修炼上,她说不管巫术也好,道术也罢,甚至风水师都是殊途同归的……”
我认真地听着,不时的点点头,“嗯,对,没错……”
其实林师叔教我的远比舒兰讲的要高深,他在美女师父给我打下的基础上,让我做到了以念动气,以气成阵。舒兰讲的这些虽然基础,可是对我的启发却特别的大。林师叔有顾忌,所以只让我修炼,不给我过多的讲解其中的道理,这样我可以用他教我的术,却很难自己再继续深入进阶。他授我以鱼却不授我以渔,虽然是用心良苦,可这根本无法满足我旺盛的求知欲,正如舒兰所说,我的天赋被触动了,觉醒了,所以需要的也就多了。
我们整整聊了一下午,把李洪的事几乎都忘却了,直到天黑之后,络腮胡子又来敲门,我们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讨论。
“程爷,李总请您和舒兰小姐去吃饭”,络腮胡子看我的眼神有些畏惧。
我点点头,“好,我们正好也饿了。”
舒兰当着他的面,将写满了各种符号的几张便签纸不慌不忙的撕碎了,扔到垃圾桶里,大方的站起来,“好了,我们走吧。”
出门前,她拿上了那个杯子。
主楼二楼的正厅里,李洪已经和两个人就坐了,面前是一桌丰盛的酒席。这两个人是他身边的所谓能人,一个是老头,七十多岁的样子;另一个是个中年胖子,满脸横肉,一口的黄板牙,脖子上带了一个手指粗细的金链子,满面油光,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温盈,这俩人本事怎么样?”我心里问。
“主人,这个老头是个养鬼的,懂点邪术,另外一个男人是个江湖骗子,什么都不会,只会骗人”,温盈说,“这两个人没什么真本事,只是会迎合李洪的心思而已,不足为惧。问题是那桌酒席,里面有些菜是下了**的,他们都吃了解药,如果您和舒兰姑娘要是不小心吃错了,那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我不屑的一笑,“下三滥手段,真他妈的使得出来!”
“您放心,我会提醒您的,哪个下药了,我看得出来”,她说,“您拉住舒兰姑娘的手,这样她也可以听到我的提醒,不会有事的。”
“好!”我拉住舒兰的手,把温盈的话跟她简单的说了一下。
“李总,两位大师,程爷到了”,络腮胡子说。
三个人笑眯眯的站起来,李洪一抱拳,“程先生,休息的可好啊?”
我抱拳还礼,微微一笑,“很好,多谢李总”,说着我从舒兰手里接过那杯子,“我们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小玩意,不错,挺有意思的,借花献佛,送给李总吧。”
李洪一愣,接过杯子一看,“这不就是一个杯子么?”
他旁边的老头脸色陡变,“李总,快放下!”
李洪一惊,杯子脱手掉到了地上,一个高大的红衣女鬼瞬间显现出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把掐住了李洪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