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也趁热把早餐吃了吧。”李羽新将早餐提溜在她面前。
“这怎么吃呀?”徐倩一指李羽新手上的食品塑料袋问道。
“哦,看样子,你还不习惯。没事,我给你找个碗一样的东西。”李羽新说着就开始在屋子里扫射。屋内的茶杯、灯罩、烟灰缸、垃圾桶他都一一的扫射了一遍,最后将目光聚在了桌子上的果盘。那果盘圆形浅口,与唐僧的钵盂倒有几分相似。
李羽新将食品袋往果盘里一放,将袋口往外细细的翻开,你别说还真有碗的架势。李羽新顺手递给徐倩,将方便筷也一并送在她的面前。
徐倩还是第一次套在果盘里吃早餐,想想也觉得好笑,于是并着新奇和欢喜吃将起来。
吃完后,李羽新问她:“味道咋样?”
“很好。明儿继续。”徐倩举着手里的空果盘在李羽新眼前晃了晃。
“算了吧。明儿我再给你换种吃法。”李羽新笑道。
“不,我就要吃这个。”徐倩淘气的说。
“行,大小姐。咱明儿就吃这个。”说完,李羽新将她手中的果盘收了起来,扯下食品袋扔进了垃圾桶。
“今天怎么安排的?”徐倩问道。
“去见几个好朋友。”李羽新决定带她去胡炜那转转。
“好。”说完,徐倩迅速的爬起来收拾一番。
尔后,两个人去了趟广御轩。
刚一进大厅,就闻见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只见胡炜和紫云正用电水壶往几个空水杯里倒着醋,然后一杯杯分置于房间的不同角落。一柱拇指粗的艾香在房屋中间肆意燃放。
“李哥,真的是你呀。”胡炜看见门口的李羽新和徐倩立马蹦了起来。
紫云也惊喜的叫了一声,蹦跳着跟在胡炜的身后,迎了出来。
“李哥。”
胡炜的拥抱来的密实,这让李羽新感觉到了亲切。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不舍分离。徐倩看着他俩,并没有去打搅他们之间的叙旧,她朝着一旁的紫云微微一笑,算是见面的照应。紫云远远地点了点头,对徐倩充满了好奇。
李羽新拥抱完胡炜之后,对紫云伸出了诚挚的右手。紫云幸福满满的盈盈一握,那感觉丝毫不减当年在夜市上蜻蜓点水般的激动。
“李哥。”紫云甜美、柔顺的唤道。
“紫云是越长越漂亮了。”李羽新少不了夸赞她两句。
“李哥真会说笑。”紫云羞羞的退到胡炜的身后。
“这是消毒呀?”李羽新一指四处的醋熏,问道。
“对呀。公共场合,首先要做好消毒工作。杜绝传染病嘛。”胡炜笑了笑,他的格局比以前提升了不少。
“消息怪灵通嘛。”接着,李羽新将徐倩介绍给他二人。
“我叫徐倩,请多多关照。”徐倩站在原地,行了个点头礼。
“我叫胡炜,她是紫云。我们都是李哥的朋友。”胡炜右手压着左胸,回了一礼。
“好了,大家都别客气。胡炜给泡一杯茶来喝喝。”李羽新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既不客气也不啰嗦。
“好勒。”胡炜敞亮的一声,将他们引到里屋的会客室。
徐倩边走边瞧,似乎对外面的字画很感兴趣。
“李哥,我能不能四处看看?”徐倩征询着他的意见。
“胡炜,你说呢?”李羽新不便做主,毕竟这是胡炜的地盘。
“没问题,紫云,你陪徐倩姐姐四处走走。”胡炜没有拒绝,这广御轩本就有李羽新的影子。胡炜也是个念旧的人,他记得李羽新对他的好。
“好的。”紫云显得很随和,她紧紧地靠在徐倩的身边,亲密的与她并成一排。
“谢谢,紫云妹妹。”徐倩抓住紫云的手,瞬间消失在李羽新和胡炜的跟前。
“这动作,快赶上梅超风啦。”胡炜“嘿嘿”一声,顺溜着一句玩笑。
“是吗?”李羽新一屁股坐在了树桩打造的茶凳上。
“难道不像?”胡炜将泡好的茶放在了李羽新的跟前,眼睛停留在他的鼻梁之上。
“你这意思有点丰富哦。”李羽新霎时秒懂了胡炜的小眼神。
“李哥,你说你的女人缘为什么这么好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就随便一问,李哥今儿年后还去广东吗?”
“还没想好呢。”
“我看还是别去了。”
“怎么有好事呀?”
“在家安全,你看外面到处都是非典,要是发个烧什么的指不定把你抓来关黑屋子里呢。”
“非典?这病叫非典?”李羽新睁大了眼睛,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名。
“对呀,非典型性肺炎。”胡炜将新闻里的名称重复了一遍。
“难怪这些鸟人说:飞机上擦碘酒呢。”
“这都是段子手的噱头。”
“要是被抓起来,还省了医药费呢。”
“想得美,说不定把你当小白鼠研究一番呢。”
“哪里听来的破筐子消息,没正形。”
李羽新教训他一番,这国家的事岂能随便乱咋呼的。胡炜还想说上两句,可李羽新没让他说,胡炜气呼呼的与之争论,说:“你看这板蓝根都炒到什么价格来了,30一包。这保龄醋都20块钱一瓶了。还有盐,我听说有人开始囤积食盐了。”
“其他消毒什么的倒还可以理解,只不过这食盐买来干啥?”李羽新也是纳闷。
“怕涨价呀。你看人都病了,谁去制盐?谁去上班?而我们又要食用,这不涨才怪了。”胡炜气鼓鼓的将桌子一拍。
“那照你这么说,方便面什么的也要涨价咯。”
“那当然。要是管控起来,都没的吃,这些自然会涨价。”
“什么叫管控?这叫限制出行,将疫情降低到到一定范围内。”李羽新纠正了胡炜的说法。
“是是是,新闻上也是这么说的。”胡炜赶紧改口承认了自己的口误。
“新闻上还说啥?”李羽新是一个不怎么看新闻的人。
“也没说啥,就是让大家不要乱跑,外地回家的要自觉去检查,发现头晕感冒发烧什么的必须要到当地防疫部门去治疗。”胡炜给他讲述了一遍电视新闻的主要内容。
“没说要带口罩什么的?”李羽新听得频频点头,也不忘问及心中的问题。
“这个倒没怎么说,关键是习惯吧。”胡炜嘬了嘬嘴,这一动作还是头一次出现。
李羽新轻瞥了他一眼,胡炜好像也意识到这动作不是很好看,于是他饮了口茶顺便也纠正了他的嘴型。
“春节怎么安排的?”李羽新问道。
“你是说这里?”胡炜试问道。
“嗯。”李羽新点点头。
“接上面通知,闭馆休息。”
“也好,今年可以过上一个属于自己的春节了。”
“无事一身闲。有时候想想还真不习惯。”
“看来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其实习惯也是一种修炼。”胡炜像苦禅的高僧焖了一句修为的经典。
“刘凯最近也在修炼吗?”李羽新抿着茶,轻轻地呷了一口。
“没呢,他在忙他公司的事。”胡炜边说边从上衣口袋掏出了一盒软壳玉溪,在红白相间的外壳上略微的停留了一秒之后,他用左手大拇指按住盒口,看似悠闲的将左手一甩,两支香烟从开口处跳了出来,胡炜右手捏住一跟递给了李羽新。
“哦。”李羽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接过来的香烟放在了口中,正要从口袋里找火时,胡炜已经将打火机凑在了他的烟下。只听得“啪”的一声,一股火苗欣然窜起,李羽新一边用右手内凹将火护着,一边对着火轻欷一口,然后,右手在胡炜拿火机的手上轻轻地拍了三下。顺便冲着他给了个笑脸。
胡炜松开火机让火自然熄灭,而后才拿起香烟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