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微张,缓缓吐气,他回忆起某著名型月IP手游,自己那极其糟糕的出货体感,眼神逐渐不善。停在原地不知道思索了些什么,终于他又叹了口气,这口气像是将刚刚获取物资的亢奋与热情都排出一般,一股清冷攀上他灰黑色的双眸。
冷漠,决绝。
任谁看到那双眼都能感到其中蕴含的,满满寒意。
(我要活着回去......天麟,不要心慈手软!)
把这句话在心里默念几遍,天麟空着的那只手抽出腰间的撬棍,灵活的捏在手里转动了一圈。
俗话说的好,一寸长一寸强,对付人类,相较于锋利的短柄消防斧,稍长的撬棍显然要更有用!
“接下来......”
来到街中央的楼梯道,天麟并没有着急上楼,而是停在平台,通过自己的敏锐的听觉辨识对方所在的位置。
(左侧,声音很杂乱,有大量物品碰撞的声响,应该是在店内。听脚步的规律,两人?)
想要上二楼,只能通过分为位于街首、街中央、街尾的三处楼梯。根据对方位置的移动变化,天麟推测对方是在街尾位置上的楼。
“尾西首东......原住民、玩家还是异常?不,异常的话,应该不会去翻箱倒柜吧?”
脚掌踮起,天麟走路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贴着落灰的墙面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枪械,又确定了一次保险的状态,还有子弹是否上膛。
“嗯,准备万全。”掂量了下手中撬棍的分量,虽然小腹的伤口仍然像烧着了一样,五脏六腑都在颤动,但睡醒修整完毕之后的他状态却好的出奇——他有自信一棍一个小朋友。
“再稍微近些。”
他没有着急冲出去,听声音他们在左手边第四家店铺里翻找物资——大致十几米左右。这个距离对于手枪的发挥有较为出色的表现,但在目前不清楚对方是否存在其他同伴,手枪子弹只剩下9发的情况下,此刻开枪并不算是个明智的选择。冲锋近战貌似也不太行,距离有点远,第一时间很难快速且安静的解决对方,容易出现意外。
“两家店。”距离只要缩短到8米内,天麟有把握瞬间解决或是控制其中的一人。
从背包的小口袋里取出一面女孩子随身携带用来补妆用的小镜子,天麟调整角度借助这面镜子不用露头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因为是第一次这样使用镜子,天麟光是找角度就找了半天,顶着墙,脸贴着脏兮兮的墙面,天麟才勉强以一个很难受的姿势看到那边的一切,幸运的是那两个家伙还在搜索东西,没有出现在走廊上,不然天麟铁定被发现。
(不熟悉的操作以后还是少搞的好。)
满头大汗的天麟在心里的小本本记上一笔。
没等多久,那家没什么油水的店铺被搜索的干净,两名幸存者缓缓从店铺中走出。
借助镜子,天麟勉强看到那两个幸存者的模样。
(女孩,都有刀,好矮。)
天麟为了让镜子的光不是那么晃眼半蹲在地上,镜中的映像都被拉长了许多,但就算是这样,镜子中的两人依旧显的不是很高,天麟结合着脚步声响的大小,猜测着两人的体重,琢磨出两人的身高。
(一米六?不,应该在一米五快一米六。)
身材虽然矮小,但天麟没有因此小看两人,毕竟鬼知道这两个到底是玩家还是这个世界的居民。
玩家先不谈,如果是这个世界的居民的话那就麻烦了。
如果那本子上的时间没有记错,生化危机在这个世界爆发已经近一年了。
现在还活着的,还敢在城市中出没的能有几个好惹的?
(橙色整套冲锋衣,登山靴,装备精良,是原住民的概率很大......等下!)
天麟发现了有些让人在意的点。
那就是她们的装备太新了,虽然上面粘了不少灰尘和鲜血,但衣服的褶皱,登山靴上新鲜的泥土都证明了这一套衣服她们获得的时间不会太久。
(玩家?不,也有临时换装备的说法。)
食指轻轻点了几下背后的脏墙,他扣下一块漆皮,陷入沉思,他在分析对方的身份。
随着两人与天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天麟捏碎漆皮。
他站起身,抵着墙,低耸着脑袋。
“那么......要不要上呢......”
将声音隐匿于喉咙,腰间漆黑一片的血肉渗出几点猩红的血液,天麟下定了决心。
(预计三秒后开始行动。)
心里模拟着两人的行动速度,行动路线。
“2秒。”
拿枪的那只手竖起两根手指,腿部肌肉微微隆起,锐利的双眼像极了身经百战的老猎人。
“1。”
一根手指放下,身子微伏犹如伺机而发的毒蛇。
“0!”
猛踏出墙壁的遮蔽,天麟的身形宛若猛虎强袭!
如此气势汹涌的冲锋,架势自然十分招摇,两人的眼睛也理应捕捉,并本能的作出一定程度的反应,但并没有!天麟就像一只隐形的幽灵,仿佛从不在她们的世界中出现!
事实上,天麟还真就‘隐形’了!
原理也很简单,视野死角!
视觉是最容易被欺骗的感官,肉眼也是人身体上缺陷数一数二的器官。人类在进入某处密闭空间,位于两个场景的交接处,会出现极为短暂的视觉混乱与空间迷失感,这种感觉虽不会直观的对人体产生影响,但会一定程度的刺激到大脑,大脑出于保护措施,会选择性的丢失部分边缘视野从而固实空间感。
天麟正是利用这一点,算好了两人的行动速度,在两人进入店铺的一瞬——店铺的门槛分割了空间,遮蔽了她们两的边缘视野,他卡着这个时间点登场!
虽没有看到,但声音却还是切实传达了过去,玛丽半扬起眉,心脏漏跳了几拍,顿时预感不妙。她瞬间停下前进的步伐,转过身走向门槛,左手手指同时勾向腰间的枪套,准备拔枪。
玛丽·萝丝·塞勒涅的个人素质相比于其他玩家,甚至于天麟都不会逊色多少,但她优越的出身让她处于温室之中,没有经历过风风雨雨,对于突发事件的处理手段还略显稚嫩。
换做天麟,他绝不会去探查情况,而是加速自己的速度往前跑,或者翻滚进店内。
玛丽刚露出头,还未看清外面的状况只感到一阵劲风吹过,鼻梁发涩,持刀的右手手腕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还未来得及叫出声,黑暗便如同魔术师手中的黑幕,瞬间将她的视线吞噬殆尽。她的意识被凌厉的攻击打散,身体摇晃了几下,便往后倒去。
“真是......脆弱啊。”天麟一脚踢飞地上的刀具,看着鼻梁已经歪到一旁,流着鼻血,神志不清,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女孩,一股异样的破坏欲涌上心头。他低垂着眉,摇晃了两下脑袋,不知道是在嗤笑谁,小声呵了几声,接着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臂,拥其入怀,并用自己健壮的手臂勒住了对方的喉咙。
怀中抱妹杀!
“呜——”双脚离地,呼吸道被掐住,这极大程度减缓了玛丽的清醒速度,眼冒金星的玛丽毫无反抗,双手无力的垂下,像个吊在屋檐随风飘摇的晴天娃娃。
(是玩家。)
糟糕的应对方式,一脸惊恐的本能反应,都向天麟证实了两人的身份。他看着身前那个浑身僵硬,身体发颤的白人女孩,有些遗憾意味的无声叹息。他暂时放松了一下胳膊的肌肉,让女孩体内微量血液流通以不至于缺氧而死,然后才慢悠悠的抬起枪械。
“别动!”感受到胳膊有轻微活动的迹象,天麟眼神不善脑袋贴到女孩耳旁,“你也是。”
维姬顿时就懵了,她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枪口,双腿发软,有些理解不能。为什么?为什么眨眼之间自己就成为了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作为白人,维姬很清楚如何面对持枪群众。她深怕惹火了对方,双手掌心对向天麟,丢下刀具,并慢慢的往头顶举起。
玛丽此刻已经恢复了部分意识,虽然眼前依旧闪烁着大量星星,身体依旧乏力,但至少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她向维姬隐蔽的使了个眼色,暗示维姬吸引一下对方的注意。她要趁此取出自己腰部刀套里的另一把刀。
“我记得我说过别动吧?”手指刚刚碰到袋子,天麟阴森说道,玛丽顿时感觉血都凉了半截。
吱嘎——
强烈的窒息感,仿佛喉骨都要被碾碎!只是短短数秒,她就再也保持不住平时的冷静与优雅——清澈的双眸密布血丝,开始泛青发紫并向上翻起,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开,少量唾液呈泡沫状伴随着四肢一同抽搐而出。
视线又一次开始昏暗,气力同样又一次开始失去,耳中已经除了耳鸣什么也听不到了,但脖颈处那吱嘎吱嘎声却是从内部直达大脑!那是死神在敲响冥河渡船的响铃!
感受到死亡,玛丽恐惧万分,拼命用手敲打、抓挠、撕扯着天麟的臂膀。
但力道小的可怜,她造成的那点痛楚还不如天麟正常喘气所感受的痛!
皮肉咯吱响,天麟清楚,最多10秒,怀里的小家伙就会被他活活勒死,但他丝毫没有减轻力道的想法,他有注意到女孩腰间除了一把刀,还有一只手枪!另一个那么果断就放下了武器,这让他感到很不对劲!他在担心还存在另一把枪!
金色的长发,雪白的皮肤,碧蓝的眼睛,他可不会让一个资本主义国家的白人有任何拿枪对准自己的机会。
“后退靠墙,然后脱衣服!”
天麟拿枪的那只手很稳,冷酷严峻的双眼,脸上尚未痊愈的疤痕都让他看上去充满了威慑力,就是说的话感觉像个进村扫荡的,事实上他只想要确定对方有没有武器而已。
维姬听闻没有做出反应,依旧缓慢摇晃着脑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敌意。她此刻急的眼泪都要掉了,既是因为玛丽快要死了,还是因为她压根就没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说的太特么快了!她现在就是后悔,极度后悔,后悔当时上中文课的时候自己打瞌睡了!
“3秒!别逼我。”
看到对方没有行动,天麟眼中寒意更盛,杀意点燃。胳膊上又紧上几分。
疼痛影响了他的思维能力,他显然忽视了,对对方来言,自己也是外国人,语言不通!
(3?是在倒计时吗?那个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
实质上维姬的中文并不赖,但运用较少,这时候大脑短路了!
维姬现在根本不敢动弹,毕竟那手中的利器可以随时夺走她的性命,她还不想死。
正当维姬呆站在原地时,玛丽双手死死的抓住天麟的手臂,正用着自己最后一分力气的把自己身子往上抬,娇小的身子死死的抵在天麟身上,不停的蹭晃着。
不知是不是阴差阳错,还是玛丽察觉到了对方的伤势,背囊蹭碰了几下天麟的伤口,顿时剧痛蔓延,天麟脸色发青,手臂不禁松了几分。
“......re......treat!”玛丽顾不得大口喘息,急忙吐出一个单词!
得到指令的维姬迅速开始行动,她很清楚目前最首要的还是让玛丽脱困,再这样让对方锁着玛丽,即使不死也会对脑组织造成不可逆的严重损伤!
天麟疼的脸皮直跳,但他硬是忍住没哼出声!可能是因为强烈痛苦的刺激,他此刻也意识到了漏洞,开始用自己散装的英语与对方交流。
“Back five meters!”
维姬很听话的退到了五米之外,天麟见状,稍稍放下几分力,让自己怀里这个小家伙不至于窒息而死。
感受到空气的流入,玛丽拼命的大口喘息着,但没喘几下便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是因为长时间的锁喉又忽然的解放,呼吸道闭塞的剧烈变化导致的——唾沫进到了呼吸道里。
这次咳嗽是生理反应,也是玛丽的伪装,她抓着天麟胳膊的手,尾指微翘,这是她与维姬之前就商定好的暗号。
因为咳嗽还有角度的原因,天麟并没有捕捉到。
而一直在等待着玛丽的维姬第一时间看到了,她装作停顿,脑袋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And......and!”天麟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卸下武装或者脱衣服的英语应该怎么说,日语的话他倒是很熟练。
“Equipment.”
玛丽拍了几下天麟的胳膊,想让他再松一些。
天麟低下头,看着怀中这个和人偶一样精致的女孩皮笑肉不笑,力道又一次加重,但依旧不至于导致玛丽窒息。
“Oh,ye!unload!”
维姬看了眼玛丽,发现没有任何下一步的指示后,缓缓的扔装备。
先是腰间的刀套,然后是背在身后的大型背囊。
她的动作很慢,她已经发现了玛丽有垂下了双手的预兆。
最后是腰间用来装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的小包。
咔!
塑料卡扣打开,同时玛丽的双手同时松开,身子往下坠去。右手狠狠向天麟的下腹部抓去,这一下要是抓实,天麟百分百会彻底丧失行动能力!玛丽左手同时摸向腰间的枪械。
维姬配合性的向天麟扔出自己刚解下的腰包,身子同时向右翻滚。
天麟的面孔很显然是亚洲人,右撇子的概率很大,而右撇子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处理右面的事物相较于处理左面的事物速度要慢上不少。
(很聪明的做法,但是!)
“你的朋友不大擅长演技啊!”左臂锁紧,玛丽再度窒息,但她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她明白自己依旧有胜算,只要命中小天麟,天麟就不可能有继续站着的可能!
到时她就可以凭借自己腰间的枪逆转局势!
却见天麟面对迎面飞来的腰包不躲不避,枪口却转了回来,抵住了玛丽的脑袋,同时右腿膝盖顶起,撞到抓过来玛丽的小爪。
玛丽直接僵在了原地,不断蚕食自己的窒息感已经占据内心,满满的绝望。
天麟把头靠在玛丽耳边,吹了口气,语气依旧冷淡但相比之前多了几分玩味。
“暗号?不错的小伎俩,但还是太嫩。”
说罢,天麟松开自己的手臂,让她踩着地面上,同时握着撬棍的大手轻点对方嫩滑的脸蛋。
玛丽咳嗽了几声,枪口指着自己,这让她浑身僵硬,脸色有些难看。挑逗的话语,暧昧的动作,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对方看上了自己这漂亮的皮囊。
贝齿咬在下嘴唇,她宁愿死也不愿遭到这样的侮辱,但她也清楚的明白这将会是她最后的机会!抓的住就活,抓不住那就自杀!
(冷静,冷静啊我......)
她拼命且不断的在脑内安抚着自己的陷入焦躁的情绪,但手臂依旧有些发抖。
(怎么办?快想!)
情急之下,两抹猩红绽放在眼瞳深处,就连那四颗犬牙都有些变长变尖的趋势。
“好了,放好你的爪子,然后让那个憨批停下!你听的懂中文,我知道的。”
远处维姬还在翻滚。
天麟以一个尽可能柔和的语气说道,明明局势尽在掌握,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从这个已经被自己完全遏制住的女孩身上感到了一股心惊肉跳,这股寒意给自己的感受和梦境中的4621有的一比。
感受到膝盖上的手移开,听到女孩有些沙哑颤抖的让另一个女孩停下的声音,天麟依旧保持着脸上那道淡笑,心里暗暗长吁口气,他感到那股感觉淡化了不少。
(不是异常......是她自身的缘故吗?)
将手臂稍微抽离,天麟将脑袋垫在女孩的脑袋上以确保对方行动自己可以第一时间捕捉到,“很好,别乱动,我胆子......很小的。”
撬棍顺着对方宽大的衣领插入衣内,半固定住对方的活动。宽大的手掌则贴着玛丽的身体缓缓搜索起可能藏匿的地方。
脖子,胸部,腰。
粗暴的搜索手法,对此女孩心中除了愤怒和恶心外别无他感。
(忍耐!)
很快天麟的手到了不太能仔细描述的部位,正当她痛苦地闭上双眼等待即将到来的耻辱,却发现天麟的手滑到了一边抽出了自己最后翻盘的希望。
“柯尔特?不错!”
抽出撬棍,天麟一脚踹开玛丽,让她离自己远远的,满心欣赏起手中的枪支。
玛丽:???
维姬:???
“你在想啥?”玛丽满脸复杂的站起身看向天麟,天麟抬了抬眉毛,一脸吃惊与变态,“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你不会还想继续吧?”。
对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直接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武器了,没太大必要继续高度警戒。
两人现在已经从随时可以威胁到自己性命的毒蛇变成了两碗香喷喷的蛇肉羹。
“我们没有与你为敌的想法。”
玛丽眼神很复杂心情同样也很复杂,但她很快就调整过来并且尝试与天麟交流,她虽然不是中国人,但有一半的中国血统,中文说的不错。
(他或许不是个坏人?)虽然自己刚刚差点窒息死,但她的警惕不知为何有些放松,不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效应,只是单纯的因为她从对方身上感到了股若有若无的亲切感,就仿佛他身上有着什么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当然,我也没有。”话虽这么说天麟可没有丝毫放下枪的意愿。
(胳膊好酸......)
好吧,他有。
“但一码归一码,现在你也给我退后五米,然后把包脱下来,顺便也把外套脱下来。”
他换了只手继续举着,刚刚撬棍伸进去只能确定胸前、小腹是否藏着武器,双臂,背后的可检测不到。
玛丽嘴巴微微张开,却没有说出话,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先入为主的认定对方和自己的身份一样——也是玩家。
可就对方出手的狠辣程度,以及强烈的忧患意识,玛丽更愿意相信对方是原住民。
到底是玩家?还是原住民?
玛丽一边后退一边才有功夫开始观察起天麟的打扮。
凌乱的头发上黏着几缕雪白的棉絮看上去已经有几天没有洗了,严重的黑眼圈以及对方脸上的神色......看上去就和那些整天泡网吧的无业游民没什么两样,中等偏上的容貌普普通通,唯独那对灰色的双眼......很是特别。
额头,下巴有几块指甲大小的伤痕,很新,血红血红的。
身上的蓝白冲锋衣崭新,大概率是最近刚刚获得。
(刚刚勒住我的时候我闻到手上有股酒味,他应该就是放火的家伙。)
(手掌虽然看上去比较干净,但手指缝里还是有些血渍,他杀过不少‘怪物’,但不会太多,是最近吗?)
视线慢慢下滑,她看到天麟的站姿似乎有些奇怪,有股淡淡的血香味从对方身上传来,他受伤了!
“没有经过他人允许就随便打量,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天麟突然抬起头,邪笑一下,他没有第一时间去遮盖自己,那只会显得更可疑。
他忍着疼痛往前走了两步,动作和没受伤时一样。
“不过看在我今天心情很好的份上......滚回聚集地!探索队还没落魄到轮到你们女人和孩子出来找物资!”
特意在聚集地加重了语气。
冷冷扫了两人一眼,天麟转身走到楼梯处,拾起自己的背包。
因为不让自己弯腰的动作显得怪异,他没有特意去避开伤口的部位,汗水从额头渗出。
天麟刚走下第一块台阶。
身后传来了声音。
“你是玩家。”
陈述句,玛丽·萝丝·塞勒涅如此肯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