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把人药死算你们运气好。你们事先问一问我不行吗?”姜新圩用讥讽的口吻对顾长风说道。不过,想起这事是顾长风之前做的,当时两人处于敌对状态,加上当时医生阻止了张钢爷孙两人使用药方,不询问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就转换语气说道,“幸亏问题不大,否则我还不承担一部分责任?”
顾长风和那个中年军人一听,立即问道:“问题不大?”
实际上,中年军人早就从姜新圩神态自若的表情中猜测老首长的问题可能不大,但亲耳听到姜新圩这句话,他还是大松了一口气。
顾长风更是惊喜不已,要知道他自从听到张钢说张老爷子吃了他拿给对方的药方患病后,他的心就悬到嗓子眼了:一旦这个老人有三长两短,他的好运铁定到头了,不说自己要坐监狱,就是顾家也将遭遇灭顶之灾。
自古以来,药方可不是那么好献的,收益大风险更大。
他很后悔自己当时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
看着他们的神色,姜新圩点了点头,说道:“算他,也算你顾长风运气好,他们拿的药方和拿到的中药碰巧适合他。……,这种药吃下去本来就有两种可能的反应,各人的体质不同,受伤里表不一。一种就是如曾禾涛那样慢慢好转,虽然比之前大大减轻了痛苦,但拖的时候很长,两三年都不能停药,断根或许还要更久。
而另一种就如这位老人一样,反应反而更剧烈,痛苦尤深,但只要两个月左右就能断根,相对来说,这种情况更好。中毒只是表面的,看起来似乎是中毒,但无法找到解毒的原因,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中毒。只是把体内的毒素往外排而已。顺其自然吧,无需我过去。”
中年军人连忙问道:“可他现在也很痛苦啊,都痛得昏迷过去了。……,老首长这么大年龄了。万一有一个三长两短?况且……况且……”
姜新圩见对方后面说不下去,就问道:“你担心他是吃了其他东西真的中毒,而不是吃了这药方导致的?”
中年军人说道:“是啊。老首长是我们的领导人,可来不得半点疏忽和大意。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有人碰巧在陷害老首长,你可得承担主要责任。你要知道,这个药方也许不仅仅是你知道,还有其他人知道。如果这药方的反应被这些人利用……”
这话有点绕口,但意思却非常明白,那就是如果有人知道这个药方吃下去之后让人产生中毒的现象,因此给老人吃了不知名的毒药,那么医生根据姜新圩的话不去救治,那责任就是姜新圩来承担。
姜新圩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而且医院的医生不可能放任不管。但为了避免自己真的承担必要的责任,就说道:“好吧,那我就去走一趟。”
上了停在宾馆前面的小车,顾长风迫不及待地问道:“姜总,你有没有办法减轻他的痛苦,让他马上苏醒过来?”
中年军人也急切地看着他。
老人年纪大了,长时间昏迷很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人只有在清醒的时候才有强大的求生欲,才能激发体内的机能与命运做抗争,因此很多时候人们都设法让受伤的人保持清醒,或者大声喊叫。或者掐人中,尽量不让对方昏睡过去。
姜新圩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说道:“先看看吧。”
军方的小车风驰电掣般朝前驶去,很快就到了姜新圩今天曾经到过的那家医院。这家医院也是曾禾涛治病住院的地方。
姜新圩心里一下想到了他当时离开医院看到一溜车快速进入医院的情景,不由哑然失笑:真是巧。如果当时稍微打听一下,也许就不用跑这么一趟了,当时就能解决。
顾长风不知道姜新圩脸上为何露出笑容,但他也没有发问。
有了中年军人的带路和介绍,姜新圩很快就进了高级病房并看到了那个头发发白的病人。此时的他身上布满了各种导线,周围摆满了各种仪器设备,有好几个医生围在病床周围,一个个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姜新圩都不知道他们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这么担心。不过,他认为这些人装出来的可能性更大,毕竟病人躺在这里的时间不短了,早已经过了紧急思考对策、紧急制订方案的时间,束手无策的他们现在应该是顺天命尽自己的责任而已,已经知道急没有用。
他们露出紧张而焦急的神色只是给病人家属和上级领导看的,以表示他们努力了、表示他们有强烈的责任心。
在病房门口,还有几个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女以及两个跟顾长风年轻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看到他们过来,中年男女露出狐疑的神色,目光盯着姜新圩。
而两个年轻人却有点怒意。一个男子还不满地盯着顾长风,问道:“顾长风,他就是那个姓姜的?”
顾长风不知为何现在感到底气十足,不顾其他人的神色,微笑着说道:“张老目前是正常反应,等一会就没事了。”
“正常反应?”一个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威严地朝顾长风问道,“你是说我爸没问题。”
顾长风连忙收住笑,对这个明显是官员的男子说道:“张叔,张老肯定会没事的。”
正在病房观察仪器的一个似医院领导的医生怒气冲冲地对姜新圩说道:“你就是给出药方的人?……,你怎么能这样?你不知道你给出的药方有毒吗?你这是草菅人命!”
姜新圩笑了笑,说道:“这药方可不是我给的……”
这位领导显然也知道这件事,但依然问道:“把你的行医资格证拿出来!”
姜新圩眼睛看了病床上的病人一眼,抬头看着对方,再转头对中年军人说道:“你们请我来是替病人看病的,还是来追究我责任的?如果是追究我责任的,请马上带我去派出所或相关执法部门,让警察来审问我是否有责任。如果是来请我给病人看病的,就请你们把这些徒装声势的人赶出去。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他们现在都是束手无措,只是在这里装模作样。”
医院领导一下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想不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强势,自己一番话不但没有吓住他,反而被他揭了老底。
姜新圩之所以如此不给他们面子,实在是因为这个医院领导深知当官的技巧,也太自作聪明,用这种下马威的方式来推卸他们的责任:不管他们的责任如何,也不管自己一方有没有责任,先把可能存在的责任推出去再说。只要认定姜新圩是无证行医,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就如交通肇事一样,只要有一方是无证驾驶,其大部分甚至全部责任就会落在没有驾驶证的司机身上。
姜新圩自然不会被对方带进陷阱,不会就自己是否有治病资格来与对方进行辩论,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对方没本事,他们呆在这里除了耽误时间就是延误自己对病人的救治。
中年军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请他们等一等,自己立即走到走廊里与那个中年官员低声商量起来。
过了几分钟,那个中年官员走进来,看着姜新圩,威严地问道:“姜新圩,你敢承担你的责任吗?”
姜新圩已经对病人的病情有了底,就不以为然地说道:“是我的责任我当然能承担,不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承担,也不需要承担。”
这话说的很圆滑,听在中年官员耳里,脸上不由露出一片愠怒:草,现在又不是外交部回答记者,给老子来什么外交辞令?
不过,他还没有说出自己的气愤,姜新圩就说道:“……,现在我请他们出去,张老的病就由我来接手。如果张老出了事,我可以承担耽误治疗的责任。要么他们走,要么我走!”
“你!”医院领导气得脸色煞白,厉声问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出了事情你能承受得起吗?”
姜新圩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至少比你更能承担责任。”
“什么?你能比我更能承担责任?我是医院副院长,你呢?”医院领导很是不忿,感觉自己被对方轻视了。
姜新圩说道:“我是姜新圩。”
副院长冷笑道:“姜新圩?呵呵,谁知道你姜新圩是谁啊?好像自己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说着,他转头对那个中年官员说道,“……,张部长,我们必须盯着他。他的治疗方案必须经过我们医院的审查同意……”
中年官员没有理他,而是对姜新圩问道:“如果由你来治疗,多久能让我们看到效果?”
姜新圩说道:“就看这里的东西齐不,……,半小时吧。半小时之内张老应该能醒来。”
中年官员和医生们都很惊讶,也都不相信,要知道他们努力了快八个小时,但现在病人还没有苏醒的迹象,现在他连病人的脉搏都没有切,更没有仔细检查病人的其他情况,怎么敢说半小时内让病人清醒?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副院长冷笑道:“原来你是一信口开河的神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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