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圩皱眉道:“他是一位老领导的孙子?……,既然他有这么好的家庭,要你挂什么名,你只不过是一个煤矿的医生而已吗?”
姜新安很是认同地说道:“我也这么问过他,我又不是大领导的儿孙,又没有钱,他干嘛看中我啊?我当时还以为他是通过我来认识你,请你帮忙呢。”
姜新圩追问道:“那为什么?”
姜新安说道:“他说是因为他羡慕我认识那么多领导,羡慕我有一个好爷爷。他说,如果我挂名的话就没有人玩他的名堂了,这么多老领导,就是高官都不敢惹我们。……,他说煤炭将来肯定会大涨价,会成倍地涨。他说现在买下煤矿,就相当于买下一个金矿。新圩,你见多识广,你说,煤炭将来真的会涨价吗?”
姜新圩心里咯噔了一下,嘴里却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又不是不记得1988年那几年涨价的事,那时候什么东西不涨?将来不说煤炭,就是泥土、石块都会涨。……,我问你,那个姓孙的人,他爷爷叫什么名字?”
对于煤炭将大涨价,姜新圩这个重生者是知道和清楚的,但有人能提前预测煤炭成倍涨价,无疑让姜新圩感到吃惊,心里很是佩服那个家伙的判断力,自然也就希望自己的哥哥能跟着那个人喝点汤、吃点肉。
既然别人能当煤老板发大财,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不能?只要他不跟错人,不跟一个将来必定会倒霉的家伙就行。
等到姜新安说出了一个老者的名字,姜新圩又回忆了上辈子的一些事,就说道:“我赞成你入股。”
姜新安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在父亲坚决反对的情况下还支持自己,不由大声问道:“新圩,你真的赞成我入股?”
姜新圩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你年轻,去闯闯也好。你老婆她同意吗?”
姜新安期期艾艾地说道:“开始她不愿意,说在煤矿工作多好。不过,我劝说了她好久,她最后说只要父亲同意她就同意。”说到这里,他看了门外一眼,低声问道,“老弟,你能不能帮我说服老爸?他太固执了。”
姜新圩嗯了一声,问道:“那个姓孙的要你在承包的矿上做什么?管生产还是管后勤或者管安全?”
姜新安不好意思地说道:“他就是让我挂一个名,给我两成的股份。说有麻烦的时候,我能陪着他去京城走访几个老爷爷就行。可我觉得我不能这么做,我想在煤矿里做点事,白拿别人的钱我睡不着觉,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耍我?”
姜新圩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你真想干,你就听我的。行不?”
姜新安连连说道:“行,当然你。你说!”
姜新圩说道:“第一,你跟他们说,你按股份给钱。这些钱,我借给你,等你赚了钱再还我就行。第二,你要求你有权任命煤矿安全管理主管人员,要求他们必须支持你加强煤矿安全管理,该买的安全设备必须买,该建的安全设施必须建,该执行的安全制度必须无条件地执行,是不计成本地执行,至少不要比国营煤矿执行得差。”
姜新安吃惊地问道:“新圩,你是不是知道我们将承包哪一个煤矿?难道那个煤矿存在很多安全隐患?”
姜新圩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将来煤炭的价格肯定会成倍地张,而煤矿老板为了多挖煤多赚钱,势必就会忽略安全。而煤矿是死亡事故最频繁的地方,稍不注意就可能发生瓦斯事故、透水或坍塌事故,你现在的煤矿曾经不就是出了事故吗?一旦出了事故死了人,那就是天大的大事,不但你们赚的钱有可能填进去,还会被人骂。你知道姓孙的人为什么送你干股吗?他就是担心将来出死亡事故,想拿我们爷爷与那些领导的交情来摆平这些事。”
姜新安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现在我们多掏钱用在安全方面,将来就会少很多麻烦。”
姜新圩说道:“你明白我就放心了。现在掏钱虽然有点舍不得,看起来有点浪费,但与将来的麻烦相比,与将来你们赚的钱相比,都是小事。……,如果有必要,你可以劝现在的郭矿长辞职帮你。你啥都不懂,他去的话,能很快让煤矿走上正轨,能节省你们很多资金和时间。”
姜新安大惊,问道:“我能劝郭矿长辞职?”
姜新圩说道:“这有什么不能的?以前还有可能不可能,可现在他女儿郭倩已经是飞讯公司的高管了,他能不心动?”
姜新安眼睛一亮,说道:“是啊,是啊,郭倩一年赚的钱足够郭矿长工作一辈子了。……,那我们是不是也给他开这么高的工资?”
姜新圩说道:“当然。你可以告诉他,只要他把煤矿的安全抓好了,不但工资不低于一万元,将来还是提成。”
姜新安眼睛瞪得圆圆的,问道:“现在还没有出煤就给他一万元的工资?”
姜新圩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他也是有丰富经验的专业人才,没有一万元的工资你能说动他?”
姜新安犹豫了一下,说道:“新圩,要不你来入股吧,我……”
姜新圩笑道:“我对承包煤矿没兴趣。现在我可不缺钱。”
前世煤老板都是有钱人,但社会对他们的评价普遍不高,除了大多数煤老板本身就是文化低的暴发户,更主要的是很多煤老板爱显摆、爱炫耀,加上媒体不时报道煤矿发生安全事故,大多数煤老板漠视普通矿工的生命安全,以至于社会上很多人鄙视他们。
当然,也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犯红眼病,故意装出鄙视他们的样子。
事实上,姜新圩自己也有点不看不起煤老板,明知道现在承包煤矿将来有的是钱赚,但他依然不动心。如果不是因为姜新安想去试一试,他都不会考虑这种事。
姜新安又低声问道:“那父亲这里怎么办?”
姜新圩狡猾地笑了一下,说道:“你先不说就是。等到你劝动了郭矿长,等到你们的煤矿承包到手了,到时候再告诉他。你又不是不知道,父亲之所以反对这么坚决,根本就是脸面的事,感觉你对郭矿长忘恩负义。如果连郭矿长都这么做,他就不会反对了。”
姜父自己本身就是个体户,开着一间药店,哪里会真如他所表现的那样反对辞职去承包煤矿呢?
因为姜新安在姜新圩的劝说下不再向父亲坚持说辞职,姜家的矛盾自然而然就消散了,加上姜新圩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温馨。
虽然姜父还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但姜母和两个儿子已经有说有笑了。
母子三人正在厨房里一起高高兴兴做晚餐的时候,在外面值守的贺晓初走了过来,低声对姜新圩说道:“姜总,伊阳市的彭铭来了。他问你有时间见他不。”
姜新圩眉头皱了一下,问道:“他几个人?是专门来这里的?”
贺晓初回答道:“就他和司机。他说他在澧夹县检查工作,有人看到了我们的车队,他就过来看看,只耽误你半小时就行。”
姜新圩无奈地笑了一下,对母亲说道:“妈,彭市长过来了,我去看看。”
姜母连忙说道:“快去!快去!人家领导这么远过来看你,你还不马上去迎接。……,他会在我家吃饭不?这菜……,要不我再去买点菜来。”
姜新圩说道:“不用再买了。到时候我带他们去镇上下馆子就是。”
现在已经夜幕降临,就算去菜市场买菜也没有菜可买,最多就是一些别人挑剩的,肯定不能用来招待伊阳市的一把手。
看到姜新圩从家里出来,站在小车边等待的彭铭连忙迎了上来,说道:“姜总,真是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就做了恶客,实在对不起。”
姜新圩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同时又担心对方有什么麻烦事找自己,否则,堂堂一个市长怎么会如此低声下气?
见彭铭已经到了跟前,他没有再多想,马上伸出手,笑道:“彭市长太客气了。家里有点小事,麻烦你等,真是不好意思。……,快进来!”
直到这时,在外面值守的周建亮、马连涛等人才让开一条路让彭铭进来。
彭铭不以为意,客气地朝姜父打着招呼。
姜父也客气而小心地回应着,眼里充满了自豪:“我儿子还真是有本事,市长来了都不能进来,还需要通过我儿子的保镖才能见到。”
姜新圩将彭铭带到客厅坐下,姜母和姜新安也过来小心翼翼地跟客人打了招呼,给客人倒了茶之后才重新回厨房去了。
彭铭客气地送姜母、姜新安离开后,这才坐下来对姜新圩说道:“姜总,这个时候过来打扰,我真是心有不安,请你原谅。本来县里也有人要过来看望你和你父母的,但被我拦住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救助你姜总了。”
姜新圩不解地问道:“彭市长,这话从何说起。什么没办法了?……,彭市长放心,只要我姜新圩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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